老公,搏击吗? 第25节
  他咬了咬后槽牙:“你都有老婆了,还在这儿跟我纠缠什么,找你老婆来给你开门啊!”
  “不行。”宴凌舟又开始摇头了,“我还没追上。”
  所以,老婆也可以贷款是吗?
  温阮实在懒得和这个神志不清的人再说些什么,扭身把人推到门口:“废话少说,开门。”
  宴凌舟被吼,反倒老实了,没再说什么,低头去按密码。
  温阮礼貌地扭过头,但在门开的一瞬间,就抢先走进了屋里。
  宴凌舟握着门把手,目光一直追着温阮的脚步,直到看着他消失在客厅,这才低头,喃喃自语。
  男人的话语里透着委屈,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去。
  “今天老婆好凶,要怎么哄啊?”
  第21章
  走在前方的温阮并未听到他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心浮气躁,光脚把地板踩得啪啪响。
  宴凌舟跟在身后, 低着头, 亦步亦趋, 乖乖地跟着他走。
  来到客厅,温阮在茶几旁站定,回头看向男人。
  高大的身体就杵在不远处,肩膀耷拉着, 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梦游的状态, 但看这个样子,怕是还没恢复神智。
  半边的衣服都是湿的。
  温阮叹了口气, 指着他的家居服:“把衣服脱了,在这儿等我一下。”
  在别人家里,他也不好乱翻乱动,但他记得刚才浴室的窄柜里,还有一件干净的浴袍。
  他急匆匆地走进浴室, 打开那个隐蔽的小门, 拿出浴袍,再跑回客厅。
  男人还在那里,半边湿透的t恤已经扔在一旁,他正从弯腰的状态起身,把手上的布料和t恤扔到一起。
  谁让你脱裤子了?!!
  温阮猛地刹住脚步, 揣着一件睡袍瞠目结舌。
  那一晚的印象是混乱而模糊的,他对男人身材的感知,仅限于那张模糊的截图。那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图片,细节无从感知。
  而现在, 这个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完美的身材比例,清晰的肌理轮廓,结实却不夸张的身体,充满了蓬勃的力量。
  平日里的西装革履给这具身体套上了一层优雅的外壳,如今剥去这层保护,冷白而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微微闪亮,又为他增添了几分诱惑。
  尤其是结实的腰腹,以及……
  温阮的视线倏地挪开老远,偏着头,别扭地走近几步,展开了手里的浴袍。
  “穿上,坐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温阮扭过头,宴凌舟已经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
  好听话啊!
  温阮突然起了玩心,凑近他问:“你现在醒着吗?”
  宴凌舟眨了眨眼睛,摇着头:“没有,我在做梦。”
  人在梦游时竟然知道自己在做梦?
  温阮兴趣十足:“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在做梦?”
  宴凌舟笑了,他似乎从未这样笑过,陌生的,满溢出明显的情绪。
  “因为你。”
  英挺的眉眼微微挑起,流露出几分轻佻,将眼角都荡得泛红,胶水似的黏住温阮的视线。
  温阮盯着他,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走到宴凌舟身前蹲下。
  直视着他的脸,他问出一个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是谁?”
  从半夜两点,不,从钢厂回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宴凌舟今天一直有点不对劲。
  但这只是相对于他之前的印象而言,毕竟从外表上来看,他还是那个英俊多金的上位者。
  而从半夜的时间开始,他自称哥哥,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却一直没有明言。
  而此刻的他所流露出来的姿态,那种放松的、轻佻的笑,隐隐让温阮有点心烦。
  这人长成这样,又那么有钱,应该有很多情人吧。
  谁知道现在又在玩什么替身play?
  他突然后悔了,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也有点害怕。
  万一他真的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会不会把自己气死?
  “温阮。”
  宴凌舟突然开口。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个词一个词地补充:
  “小软、软软、可爱的小猫猫,喜欢摸我腹肌的小兔子,跟我做的……”
  温阮:“停,好了不用说了!”
  宴凌舟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但最后那个称呼还是从嘴角溜了出来。
  清晰地、缠绵地,他勾着嘴角说:“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了?”
  温阮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出口反驳。
  心脏在怦怦地跳,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变得心律不齐了。
  “对不起,我也知道还不是,”宴凌舟低声地解释,“但是,我只在心里偷偷地叫,好不好?”
  这是什么逻辑?
  直接了当跟我说,也能叫偷偷?
  “不行。”他板着脸回答,“我才不是你老婆。”
  宴凌舟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温阮顺着他的目光垂眼,视线落在轻薄的睡裤上,立刻恼了:“谁跟你说睡过就是老婆?我们那只是,只是意外,你……”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手指无意识地挥动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宴凌舟轻轻把他的手指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顺从的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温阮的脾气都有点发不出来了。
  这么一停,他感觉到了男人鼻息中的高温。
  “你这是……发烧了?”温阮伸手按了按他的额头。
  夜晚的气温有些低,指尖冰凉,按上对方额头的时候,温阮感觉他明显瑟缩了一下。
  “你别动。”他放下自己被烫得发麻的手指,打算用额头去贴一下。
  刚靠近一点,就看到宴凌舟满怀期待地凑了过来。
  温阮:……算了。
  “你家的药柜在哪里?”他起身问道。
  男人眼里有着明显的遗憾,但依然很听话地指了指玄关的方向:“在鞋柜上面,我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浴袍的带子被扯了一下,春光乍泄。
  温阮顾不得腿麻,一把拉过他的浴袍,把人按回沙发里:“我去。”
  药柜倒是很好找,温阮很快翻找了一下,常用药都有。
  他翻出体温枪,对着自己biu了一下,看看屏幕的显示,感觉功能完好。
  懒得再跑一趟,他直接带上了药柜里唯一的一盒布洛芬。
  “三十八度五。”温阮叹了口气,还真是发烧了。
  他挤出一颗布洛芬胶囊,又去给宴凌舟倒了一杯水,把胶囊递给他:“来,吃药。”
  “不吃!”宴凌舟摇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没想到还是个吃药困难户!
  温阮小时候身体不好,吃药就是家常便饭,在医院玩的时候看见那些不吃药的孩子,经常会感觉疑惑。
  有那个又哭又闹的功夫,赶紧把药一口吞了,身上会变舒服不说,没准爸爸妈妈一高兴,还能赚点小玩具小零食什么的,不香吗?
  面对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大儿童,温阮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语气,柔声劝道:“你生病了,吃了药才能好。”
  宴凌舟很固执,紧紧闭着嘴,过了一会儿又说:“不好。”
  “不好?”温阮奇怪地看着手里的胶囊,“这个是退烧药,很有用的。”
  他一边说一边考虑着,万一说不通,下次宴凌舟说“不要”或者“不好”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直接把药塞进他嘴里。
  但是宴凌舟没给他这个机会,说完那句不好,就什么也不说了。
  温阮叹了口气,没想到护理系还没毕业呢,就遇上不吃药的问题“儿童”了。
  就当是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积累经验了。
  他苦中作乐地想。
  他把水杯放在桌上,顺手抄起了那个药盒,想看看说明书,试试把药碾碎了放水里能不能骗过他。
  纸盒在客厅的灯光中微微反光,他一眼看见了盒底保质期的浅浅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