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一刻,女孩眼眶里藏着的泪水不由得溢了出来。自己的情意有被正主好好收着,并认真地给出回应,这对粉丝来说是无比幸福的一件事。
  “哇!你果然没喜欢错人!”
  “果然是言行如一,内心同外表一样美丽的君子,不愧是央视盛赞的人物!”
  ……
  “有人这么喜欢你,开不开心?”
  布兰缇什一脸笑意地问卡卡。
  刚刚卡卡在和粉丝交谈的时候,她在和另外三个女孩聊天,从她朋友那了解到了,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孩,可是从意大利追到了美国去看他的比赛,不说场场不落,却也让人惊讶不已。
  人类其实是慕强的,原先喜欢卡卡的人可以说走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总有人在那里停留、等待,更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到来。
  布兰缇什觉得卡卡就像一副颇具盛名流传已久的画,哪怕承载着他的纸张早已经破损,可总有人慕名而来,看到他,了解他,隔着时光真真切切地认识到他,认可他、喜欢他、赞美他,深深地被他吸引。
  “开心!”
  卡卡认真地点头,正如他写给粉丝的话一样,她的喜欢给他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已经,有很久没跟粉丝这样交流过了。他惧怕于看到他们失望的目光,哪怕他们一如既往地支持着他。
  而卡卡的粉丝
  们得知了他心理状况令人堪忧后,在他面前也换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可惜啊!没有人这么喜欢我!八年诶!那可是八年的时光!”
  布兰缇什故作一副可惜的样子逗卡卡。
  不料卡卡停步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掰回正面对着他的样子。
  “我们会有不止八年的时光,只要你想。”
  眼睛里的认真告诉布兰缇什,他不是说说而已。
  確实如此,卡卡早就思考过他们的未来,在那天晚上过后。
  他犯戒了,无数个夜晚他都在祷告忏悔,祈求上帝的宽宥,但他从不后悔。
  他想和眼前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但是,她太年轻了,她轻飘飘的好似一只在外界自由自在飞翔的蝴蝶,他不确定,她是否只是因为疲倦而在他指尖上停留休憩的蝴蝶。
  第37章
  外面的世界太过美丽了,卡卡很怕,停留在他指尖的这只蝴蝶只是想要短暂的休息一下,然后就要奔赴下一段的旅程,而她下一段的旅程里并不包括他。
  卡卡知道自己的心理状况出了很大的问題,被打碎过的镜子终究是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哪怕有人将他捧起来,一点一点,小心细致地将所有的碎片粘和起来,上面的留有的裂纹依旧是如此的丑陋。
  可镜子又无比留恋主人掌心里的温度,时时刻刻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摔落在地上,如同站在云端之上,贪恋此刻的美好,而惶恐又如影随形。
  粉丝那股浓厚的喜欢勾起了卡卡感性的那一面,好似被打开了胃口,对情感的渴求,特别是针对女友的,越来越来重,好似一只填不饱的巨兽。
  米歇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似毫不在意地喝着酒,实则眼睛时不时地飘向和四个女孩说说笑笑的布蘭缇什和卡卡。
  想了想,忍不住心里的念头。哪怕明知这样做十分失礼,但是还是拿出手機打开谷歌,点击输入‘卡卡’。
  画面跳转,出现的就是印着卡卡那张臉庞的照片,看了看日期,竟然是十年前的了。
  明明距离了这么长的一段时光,但是要是光看外表,米歇爾几乎都要以为这张照片是最近的了。
  米歇爾要收回自己曾经认为卡卡是靠臉吃饭的小白臉这个想法,这家伙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
  过来搭讪的男人露出遗憾的神色离去,打发走人的米歇爾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手機里面拔了出来,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观察布蘭缇什和卡卡的动作越发大了起来。
  见到两个人往自己的方向走,米歇尔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待两个人的到来。
  等待着的米歇尔见本该回来的两个人在半路上忽然停住,卡卡更是抓住布蘭缇什的肩膀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忍住站起来插到两人中间去的冲动,略略提高了音量。
  “布蘭缇什!”
  被这一声震回神的卡卡松开了女友的肩膀,垂下眼睛躲避了布兰缇什充满探究的視线,“我们先回去吧。”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蝴蝶明明應该自由自在地遨游在天地之间,可他却只想将她困于自己的身边。
  恍然惊醒的卡卡不敢看那双晶莹剔透,好似能找出自己阴暗之处的眼眸。
  思绪混乱的卡卡没有发现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
  与其说他想困住美丽的蝴蝶,不如说他想做蝴蝶永远的港湾,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存在,可以被信赖、被依靠、被喜愛的那一个。
  “好。”
  布兰缇什压下内心的想法,打算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再聊。
  “卡卡你不会是个电影明星吧?”
  米歇尔为了掩饰自己偷偷查卡卡信息的举动,等两个人坐下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这个问題也不突兀,毕竟遇到这样的事,有谁会不好奇呢?布兰缇什没多想什么,心不在焉地回道,“不是,他是个球星呢!”
  她现在的全副心思都在卡卡身上了。
  明明说出来的话是如此让人心动,但是那双直視着她的眼瞳竟如黑色玻璃球一样,给人脆弱易碎的感觉。
  或许他们该好好聊一聊,认真地、深入地聊一聊,布兰缇什想,他们好像在一起以后,从来没有聊到过未来的话题。
  而卡卡——或许裹着纱布的伤口下面已经开始发脓了,而她却被表面的风平浪静给蒙蔽了。
  而且,是什么突然诱发了卡卡的……
  布兰缇什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近来是如何对待卡卡的,最后,她不得不承认,比起以前,她确实有些怠慢了。
  说是愛屋及乌,但是盧卡和貝拉的到来让她很多时候都忽视了卡卡的存在,更关心两个孩子的需求,还有其他多多少少的地方。
  就好比如,以前她不会独自扔下卡卡一个人来参加派对。
  布兰缇什越想越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朝着向渣女的方向发展了?
  站在卡卡的角度上,原本热情的女朋友在出来旅游后越来越忽视自己,在两个人做完无比亲密的举动后,更是——
  不知为何,明明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还开开心心的,但是下一秒的气氛却又变得十分奇怪,现在坐到她面前的时候两个人看着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嗎?”
  米歇尔很懂得察言观色,她小心地打量着布兰缇什的神色,出言试探道,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似乎想从中捕捉什么信息一样,“卡卡?”
  最后她将目光定在了卡卡身上。
  “抱歉,我想我们可能要先回去了。”
  原本想着米歇尔明天就要离开,布兰缇什还想着怎么着也要跟她不醉不归,但是她坐下来也一直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的,全副心思都在身边的人身上,毕竟自己握住他的手也被他手心里的汗浸湿,实在让她担心。
  布兰缇什拉着卡卡站了起来,“真的十分抱歉……”
  “没关系,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
  ——
  “卡卡,你是怎么了?”
  问出这句话的布兰缇什下一秒就被卡卡紧紧抱住,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力度。
  此时布兰缇什也顾不上电梯的监控摄像头,反抱住卡卡,一手慢慢地拍着他的背部,一手亲密又轻柔地抚摸着他柔軟的发丝。
  都说发丝軟的人,脾气软,心也软,真的说对了。
  “到底是怎么啦?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心里在想什么全都告诉我,好不好?”
  出了电梯布兰缇什拉着卡卡往房间走,他就像任人摆弄的布偶一样随着女友的动作做。
  布兰缇什递了一杯水给卡卡,他一口一口地抿着,不像以往那样,像是在借着喝水平复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我没事……”
  “对不起,我没事。”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卡卡诧异抬头,看见的却是女友平静又暗藏怒火的脸。
  “又是这一句说辞!卡卡!你真的好嗎?真的没事吗?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在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对象患有抑鬱症之后,布兰缇什曾向心理医生咨询过这类患者的病情特点。
  抑鬱症,以显著和持续的抑郁为特征,经过治疗后可缓解,但这类心理疾病难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痊愈,大部分人都会有复发的趋势,部分会有残留症状或变成慢性。
  反复无常的情绪,是最为常见。
  可能上一秒心情还高涨着,下一秒就会变得无比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