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友妻 第105节
  赵霁云看到了,低笑声,温温柔柔的,“是我给你太多了,宝儿……呃!”
  第200章 “我会发疯的。”
  禾衣在浴间沐浴了许久,涨红了脸不让麦黄和铜书伺候,自己坐在水里清理了许久,才是觉得恢复了清爽。
  赵霁云几次想进浴间,被她扬声赶走,他略微有些委屈地站在屏风后,无辜道:“昨夜里我都替你清理过,我也不知怎就这么多,许是我年轻气盛真如那虞城的大夫所说,肾精充盈,但这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
  禾衣听他这话,几乎可以想象那张温润隽美的脸上的神情,手又有些痒了。本不想搭理他这话,可却实在没忍住,带着羞恼道:“下回能不能只做一次?”
  他这样此次如狼似虎,她真是吃不消,总有一日身子要散架,甚至她怀疑将来要死在床上。
  赵霁云靠在屏风旁低声笑,开口语气却是羞涩:“原来你已经在想下一回了,可你这样美,我很难控制只一次。”
  禾衣干脆闭嘴了,背过身不再搭理他。
  “宝儿,宝儿?”赵霁云又在外面喊她,声音温润悠扬,含着笑意。
  禾衣从一旁取过布巾,站起身时腿又软了一下,心里对赵霁云的恼意就更重了些。
  “你那时在温府,胆子真大。”赵霁云忽然说起当日温府一事,声音很低很轻,“你怎么会有勇气跳下池子,你可知大雁河的水流有多湍急?”
  禾衣动作一顿,垂着头半天没动,却没有说话。
  赵霁云顿了顿,语气温柔:“你不想被抓住,不想我被威胁……但即便被抓住,即便我被威胁,也没有你的命重要,不要有下一次了。”
  禾衣咬住了唇,一下攥紧了手里的布巾。
  赵霁云下一句的音调却又带着些笑意,“毕竟我这样的无耻小人好不容易得到你,你却因为这种小事丢了命,我会发疯的。”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禾衣却打了个冷颤,察觉出他语气里的阴沉,但她又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此时的那些阴鸷冷酷不是对着她的。
  想到这,禾衣又愣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了赵霁云使计让她上门求药时的模样,可恨可恶,虽然药是她要求的,可他使坏也是真的。
  “禾衣,禾衣?”赵霁云的声音低了一些,却也近了一些,她回过神,微蹙了下眉回头,就见他已经走了进来,温声说:“我替你擦头发,免得着凉了。”
  说着这话,他拿起一旁另一块布巾裹住了禾衣头发,她怔了一下,警惕地裹紧了身上布巾,嗔恼不已,“我自己来就行。”
  赵霁云温柔又无辜,幽幽道:“擦头发而已,我担心你手上没力气。”
  禾衣想拍开他的手,脖颈都是粉红的,垂目时余光却看到了赵霁云衣摆翘了起来,当时就呼吸一滞,一下伸手用力拍开他的手,“出去!”
  赵霁云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看,丝毫没有难堪,只轻轻叹了口气,追着禾衣从身后拥住了她,温柔着声说:“怎么办,我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你会主动亲我我就会这样了。”
  禾衣的腰被他抵着都是僵硬的,心里都是怕了他的不知节制,更怕大锤凿玉,深吸一口气,“我没有主动亲你。”
  “你昨夜里主动伸舌头了,你咬我嘴唇,我凑过来时,你还亲了我这里。”赵霁云俯身在禾衣耳边用气音斯文温吞地说,捉着她的手按在他胸口某处。
  禾衣真是服了他的颠倒黑白,红着脸忍不住与他辩驳:“我没有!是你先缠我的,我……呼吸不过来才那般,至于你说的亲这里,是你弄疼了我,我生气,你说让我咬回来,你自己凑过来的。”
  她轻声细语,明润灵秀的脸上是认真又带着点羞意的神色。
  赵霁云心想,闺阁情趣分那么清你先我先做什么,他又想笑了,低头称是,“对,是我先,是我先伸了,你才缠过来,是我先咬了你,所以你咬回来。”
  他亲了亲禾衣的脸,又去亲她唇,然后移开些,柔声:“那现在该你了。”
  郎君神色狡黠,老实如禾衣哪里斗得过,推拒间空气里的温度便又升高了些。
  铜书约摸着娘子沐浴的时间,早已将补汤炖好,只原本以为娘子很快就会让她进去,不承想,屋门紧闭着,半个多时辰后也没开,她只好又去温了温。
  禾衣坐在饭桌前时,面对麦黄关心的眼神、铜书推过来的避子汤时,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但她性子自来柔和,只低头吃饭,不搭理身旁的人。
  赵霁云却神色自然为禾衣布菜,温声细语与她说话,“用过饭我便去军营了,晚上许是不会回来,你可有话要带给弟弟?”
  禾衣听到他提起玉郎,才是抬头看过去,只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目,便又移开了目光,才轻声说:“让他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事就给我写信,旁的也没什么了。”
  赵霁云柔声说好,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用过饭,赵霁云便走了,禾衣松了口气,站起身时便觉得有些肿痛,她咬了咬唇,忽然问铜书:“府中库房可有稍稍大块一些的玉料?大约手臂长的?”
  铜书倒也没多想,说:“我去找管家问,若有的话,娘子需要什么玉?”
  禾衣柔声:“不拘什么玉。”
  铜书走了后,禾衣便慢吞吞走到桌案前,拿出纸笔来,打算先描画一番,但想到自己要雕琢的是什么,便画不下去了,只随手画了些花花草草。
  “娘子,你瞧这块玉料如何?”铜书回来时拿了只锦盒,打开给禾衣看。
  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羊脂白玉,透着温润光泽,是极好的玉料。
  禾衣迟疑了一下用这般好玉料雕琢那般东西是否太过浪费,但想了想,恐怕这府中库房就没有差的玉料,便点了头,接了过来,随后就让麦黄与铜书都出去,她若没有叫便不要进门打扰。
  麦黄心中觉得古怪,娘子雕玉时从来不会将她赶走不让看的,她心中如有爪挠,好奇极了,到了外边还与铜书私语:“你说娘子要雕什么不让人看啊?”
  铜书想了想,捂嘴笑:“许是要给公子的礼物呢!”
  麦黄一听就更加好奇了,心痒难耐,傍晚端饭食进屋时,忍不住往书案上瞧了几眼,却什么都没看到,那上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跑去和铜书嘀嘀咕咕:“什么呀,娘子神神秘秘的。”
  禾衣用过饭,又将麦黄和铜书赶到门外,屋子里早早点了灯,又在桌案上放了一盏灯,便埋头雕琢,赶在戌时过半时完成。
  作为一名玉雕师,禾衣每雕琢完成一件玉雕,心里总会很满足,甚至是骄傲雀跃,所以当成品被她握在手心里时,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当她想细细品味自己的作品时,却盯着只看了一瞬,便涨红了脸,丢下了手里的东西。
  第201章 “你愿意嫁给我了?”
  却说温良才此人,是被赵霁云的祖父捡回家的孤儿,那时他家乡闹了饥荒,家里人都死完了便出来乞食,恰好遇到了老定远侯。他那般瘦小伶仃地抱住老定远侯的腿,求他能给口饭吃,说自己什么都能干,哭得可怜又凄惨,惹得老定远侯生出恻隐之心,便将他带回了雁青关的将军府。
  那时小世子赵允棠七岁,温良才比他还大上一岁,却瞧着比他要瘦小许多。
  赵允棠骄傲霸道,生了一张俊俏的脸,天之骄子,三岁开始习武,七岁时已经像模像样,而温良才却只会乞食,自然被赵允棠轻视。即便穿了同样的练功服,温良才也总是怯怯地低着头,但他性子老实勤恳,练武比谁都刻苦,早上天没亮开始扎马步,晚上天黑了还要把白日里学的基本功再练上十遍八遍,如此勤勉之下,才得了赵允棠几分另眼相待。
  如此这般,温良才就成了赵允棠的跟班,当然只能是跟班,比起老侯爷为赵允棠专门挑选的亲兵和随身护卫差得远了。
  温良才性子憨厚又凡事都不计较,做什么都很拼命,曾在战场上替赵允棠挡过不止一次刀,背上胸口都有深深的疤痕,最厉害的一次,那刀堪堪要扎进心口,他昏迷了数日,才堪堪缓过来。如此之下,赵允棠极其信任他,老定远侯也将他视作养子,他成了赵允棠身边第一得用的人,几十年来,成为赵允棠的副将,在军中地位还比赵家兄弟要稍稍高一些。
  毕竟,他是长辈,性子又那般憨厚忠诚,在军中德高望重,赵家兄弟都很是敬重他。
  这样一个人,会做出背叛赵家军一事,令所有人都有短暂的茫然,茫然过后便是更甚的愤怒。
  赵远山与赵鹤川在西戎与北狄大军大肆进犯时没有慌乱,他们早已与赵霁云一起部署好,挖足了陷阱,军中每个士兵也都操练得健壮,自是不可能抵挡不住这些外族,可没想到军中有叛徒,在水中下毒,许多人中了招,赵家军因此损失了本不该损失的将士们的命。
  “赵家军不是你们赵家人的军队,是大魏的军队!我不过是替圣上将兵权夺回而已,我做的事是为了朝堂稳定,你们赵家功高盖主,已经让大魏百姓只知赵家,不知皇室姓萧了。”温良才被关押审问时,依然是憨实又大义凛然的模样,同样的话翻来覆去说了几日不曾改口。
  赵霁云来了后见了他,却微微笑着,盯着他看了许久,温声说:“你的家眷子女还在温府,我只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将来事成之后,你死就行,否则,我会将你的妻女卖作营妓,你的儿子们,就挑断手筋脚筋重新做那乞儿吧。”
  这话一出,温良才气得胡须都在发抖,瞪大了眼睛:“你卑鄙无耻!我做的事他们不知!”
  赵霁云眼神阴鸷冰冷,声音依然温和,“死去的赵家军,又知道什么呢?你现在知道了,我确是无耻之人,那你最好考虑一下无耻之人的建议,我给你几日考虑的时间。”
  温良才呼哧呼哧喘着气骂赵霁云,但赵霁云转身就去部署其他事了,比如赵家铺子虽没有盐铁相关,可却有人脉,比如附近几座城的官员与赵家有几分交情,如何攀谈拉拢,他没催过温良才,温良才却也实在是心狠又有耐心的人,一直到这一日赵霁云抱着他才办满月酒的幼儿过来,听到幼儿哭声的那一瞬,这高大健硕的老将才佝偻了背。
  “你要我做什么?”温良才知道,这赵家兄弟里,虽赵霁云原先看着并不在军中任职,但下一任掌管赵家军大权的人却只可能是他,除却他是如今侯夫人唯一的亲子外,他心机深沉,谋略深远,非其他人可比。
  赵霁云抱着孩子,温柔笑了笑,“便与新帝说,城门被破,雁青关再挡不住西戎北狄,将此消息亲自带进京。”
  温良才是有几分愚钝的,看不懂赵霁云此意,却只能应下。
  处理完温良才之事,赵霁云又忙了两日,才是往雁青关回。
  回到府中时,夜色昏昏,他匆匆往院中回,屋门紧闭,里面只一盏灯火辉辉,屋中人未睡,不知在等谁?
  赵霁云唇角翘着,只朝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皱巴巴的,他嗅了嗅衣袖,不确定是否有汗味,又摸了一下下巴,短短的胡茬冒了出来。
  他转身吩咐人备水。
  等他再从厢房的浴间出来时,便是月白长衫,褒衣博带,温润俊美的风流公子了,夜风吹过来,隔着三步远,铜书就嗅到了公子身上清浅好闻的熏香味道。
  她心里忽然想起了从前听说过的求偶的孔雀开屏一事,公子这会儿真像是一只美丽待开屏的公孔雀呀!
  铜书一边这般想,一边小声将这几日娘子做了什么一一告知。
  “你说她给我准备了一件礼物?”赵霁云怔了一下,偏头神色严肃认真地再次询问铜书,但他眼底隐约已有了几分笑意。
  铜书看到公子这般笑容,心里却突突的,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她迟疑了一下,反复思索再三,想不出另外的答案,还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赵霁云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抬腿往屋中去。
  直到他推开门又关上门,麦黄才从暗处跑出来,与铜书一齐盯着屋子方向,她小声说:“今晚是否要多备点水?”
  铜书深以为然。
  禾衣雕琢了一日的玉料,有些累了,沐浴过后便靠在窗前晾头发,听到推门的声音,以为是铜书或是麦黄,便自然地偏头看去,这一看,便看到了离开几日的赵霁云。
  她怔了一下,看着赵霁云穿着华贵的宽袖大袍,头戴玉冠,腰束玉带,行走间风流清雅,香气在屋中若隐若现。
  禾衣一时没回过神来,狐疑他打扮得这样风骚是去了哪里?
  赵霁云的目光在屋中梭巡了一番,才是重新落到她身上,眉目含春,柔声问:“你给我的礼物呢?”
  “礼物?”禾衣语气有几分奇怪。
  赵霁云走向桌案,翻找了一下,没找到,才是又走向小榻坐下,语气雀跃又有几分急促:“你花了一日的工夫,特地避开铜书与麦黄为我雕琢的,在哪儿?”
  提到这个,禾衣面色就涨红了。
  她别开眼坐起来,柔声镇定道:“她们误会了,没有礼物。”
  赵霁云盯着禾衣涨红的脸,却不信,开口的声音有几分低落伤感,“宝儿,既你做了,为何又不想送了呢?”
  他幽幽看着禾衣。
  禾衣只当没看到他这般眼神,起身打算去睡,却被赵霁云扯住袖子,她回头,他也不说话,只用那双含春目失落地看着她。
  她受不了他这般眼神,心里又一鼓作气,拍开他的手,起身去了柜子那儿打开柜门,从最里面找出一个用布包起来的物件拿给他,便往床边走去。
  当日雕琢这个,是她恼赵霁云总是想用大锤凿玉,她心中憋着一股恼意,誓要让他自己瞧一瞧那是何等可怕的物件,若是他可日日愿意被这般对待?
  禾衣细声柔语用自然的语气道:“若是你日日被这般的物件怼自然也吃不消,你便克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