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友妻 第22节
  赵霁云记性向来好,自是记得清楚,点了头。
  麦黄却迷糊,没记清,鼓起勇气在一旁道:“大夫可能再演示一遍,我没瞧清楚。”
  她是禾衣的丫鬟,自然以为大夫刚才是在教她如何照顾自家娘子,她学得认真,可奈何脑子并不如何聪明,刚才那些穴位听的时候记住了,这会儿又忘了个干净。
  大夫看她一眼,正要说话,赵霁云温润却又清淡的声音响起:“可还有别的要注意的?”
  “这般扎针敷药一日后再看,若是身子好转了,开始散热了,便用棉帕浸了烧刀子擦身,之后只需要再喝个五日的药就成。”
  赵霁云点点头,吩咐青川付了诊金,再送一送大夫,顺便吩咐人去取药。
  大夫走了,那副银针留了下来。
  麦黄见大夫竟然忽视了自己,还想再说话,可她莫名不敢再开口,分明赵公子坐在那儿什么都没说。
  她见钱娘子安静退出去,便抓住了她的袖子,张嘴想说什么,钱娘子却捂了她的嘴,直接将她带了出去。
  麦黄当然不想出去,可钱娘子生得圆润有力,她挣扎不过。
  钱娘子是很看不上麦黄这等黄毛小丫头的,年纪小就算了,还不机灵没眼色,今日她定是要替五爷扫除了这小小障碍,好好吓她一番,到了屋外,她便压低了声道:“难不成你还想亲自给你家娘子扎针?莫不说你认不认得清那穴位,就说你万一扎错了,你家娘子病更重了该如何?”
  麦黄咬了咬唇,有些紧张,但她是最忠心不过的,眨巴两只眼睛问钱娘子:“那钱娘子方才记住了吗?可能劳烦娘子替我家娘子扎针?”
  钱娘子:“……”
  她皱紧了眉头继续吓麦黄:“你没瞧见大夫都是男子吗?扎针这种事,男子身有阳气,才能祛了你家娘子体内寒气,故此,也只有大夫或是其他男子能替你家娘子扎,如今你家娘子的夫婿不在身边,幸好赵公子温良仁善,必不会看着你家娘子不管。”
  大夫自然不止男子,但女医甚少,徐州城里更是没有,自然可以糊弄这小丫鬟。
  麦黄果然被唬住了,她的脑海里在激烈斗争着,想着让陌生大夫给娘子扎针好还是让二爷好友赵公子给娘子扎针好。
  结论当然显而易见,必须是赵公子更好啊!
  钱娘子一看麦黄那小黑脸纠结的模样,知道她定是听进了她的话,也不多说了,打发她去小厨房熬粥去。
  麦黄赶紧去了。
  青川此时送走了大夫回来了,他听到了方才钱娘子吓麦黄的话,圆脸嬉笑起来,是在禾衣面前没有展露过的活泼,“钱娘子方才好生威风!”
  钱娘子干咳一声,小声道:“我这也是为了五爷。”
  青川笑嘻嘻地点头,没有说话,却在想,这钱芳茵确实是个有眼力见的,“药一会儿就送来,你先去看着点儿,一会儿金书会去熬制。”
  钱娘子应了声,便带着自己侍女走了。
  禾衣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发起病来尤为厉害,她脑袋昏沉,身体冷得发抖,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贴在她脸上,她已然神志不清,立即凭着本能抓住,抱进了怀里。
  赵霁云只是想摸一摸禾衣的脸,却没想到被她直接抓住手抱在了怀里。
  禾衣不是十四五岁稚嫩小姑娘,她年十八,正是妙龄女郎,长成了的身体柔软玲珑,又在李齐光温吞的爱里滋养了两年,哪里都长得好。
  赵霁云生了一张温润容易欺骗人的脸,却生性桀骜不驯,高傲冷漠,从少时便觉得女子多麻烦,或矫情文弱哭哭啼啼,或粗鄙娇纵难登大雅,不耐与之相处。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否好龙阳,却只要想一想与男子如何便鸡皮疙瘩泛起,索性独身一人。
  他挑剔难言,侯夫人都拿他无法,自他十六岁开始给他说亲,没一桩婚是成的,总被他这般那般的挑剔不满搅和了去。
  此时赵霁云被禾衣主动拉扯着,感受着从未感受过的独属于女子的温软,如玉的面庞却悄然爬上红晕。
  禾衣唇瓣翕动,那双眼睁开了看他,似要说些什么,赵霁云垂着眼睛,自然靠近,只听她满是依赖地娇哼:“二郎……”
  第42章 抱紧我
  浸泡在一片温软里的心瞬间像是被尖锥狠扎了一般,赵霁云脸上的红晕立时褪得干净,俊美脸庞阴云一片。
  “我不是李齐光这个废物。”赵霁云温润的声音透着冷意与压抑的怒气。
  就这般爱么?连病成这样了神志不清了还满脑子都是李齐光!
  禾衣昏昏沉沉的眼睫一颤,睁开一条缝,却是眼前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见到一张即便仿佛被纸糊了却依旧清隽的脸,耳畔的声音是熟悉的温润,她脑袋发胀,只难受得想要寻求慰藉,少有的撒娇,“二郎,我好冷。”
  她声音轻得如初生的猫儿,呼出的热气在赵霁云脖颈里滚烫,她难受得轻哼,身体自然地寻求着温暖。
  “我不是李齐光,陶禾衣,你看清楚我是谁。”赵霁云抽出了被她环抱着的手,脸色青着在她耳边磨着牙道,“我是赵霁云。”
  禾衣因为怀里一下子失去了热源,一下子眉头蹙紧了,磨蹭着想要贴近赵霁云,偏偏因为身体虚软无力,只能小幅度磨蹭着,因为碰触不到赵霁云,她难耐委屈,“二郎……我冷。”
  赵霁云咬着牙,脱了外衫,掀开被褥钻了进去,一进去,他便被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禾衣的脸贴近了他胸口,被那温热的身躯舒服得轻哼一声。
  “二郎……二郎……抱我。”她小声求着,脆弱又渴望。
  赵霁云呼吸急促,脸上再不见半点温柔,桃花眼眯着,有些阴沉扭曲,他从没想过有一日竟成了一个无能病秧子的替身,在这供人取暖。
  他咬着牙道:“陶禾衣,我不是李齐光,我是赵霁云,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李齐光的身体是这样健壮吗?你连自己丈夫的身体都能摸错吗?”
  说到丈夫两个字,赵霁云的脸色越发青黑。
  禾衣只觉得耳旁嗡嗡嗡的,她对什么都不在意,只听到“李齐光”三个字时会给点反应,苍白的脸上露出点笑来,嘴里喃喃道:“二郎……”
  她往赵霁云怀里钻,想要他抱紧她,她好冷,好难受,骨头酸疼,胸口沉闷喘不过气来,她呢喃着:“二郎,好冷,抱紧我。”
  依照赵霁云往日脾气,此时该一脚踹了陶禾衣,破了他不打女人的规矩,女人于他是麻烦,矫情粗鄙惹人厌烦,但他的双臂却越发搂紧了陶禾衣。
  他想起了两个多月前他骑在马上随意的一瞥,本不放在心上,忙着处理手中要务,但闲下来时却又忽然想起那一日的随意一瞥。
  他清晰地记得陶禾衣弯着腰抱住孩童时恬静温柔的侧脸,记得她安抚着孩童时唇角的梨涡,记得她润泽如玉的脸庞。
  “二郎……”禾衣似乎是被抱得太紧了,眉头紧蹙,发出不舒服的轻哼。
  赵霁云垂头看着怀里的人,忽然又微微笑了起来,声音温柔,“自己丈夫的名字,可不要记错了。”
  禾衣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浑身的冰冷被热意包裹,骨头发颤的寒意总算被驱散,她不安躁动的神色渐渐平和下来。
  金书端着熬制好的汤药过来时,门是开着的,但她依然恭敬地在外边敲了门,得到赵霁云应声后才是进去。
  等到了内室床边,她稍稍抬头,便看到了被赵霁云随意丟掷在地上的外衫腰带等物,微微怔愣一下,便只当没瞧见,镇定自如走进去。
  也只当没听到里面女子不清醒的轻哼声。
  “五爷,陶娘子所需的汤药都熬制好了。”金书恭敬道,说罢,她将托盘放到了床边的小几上,托盘上有一碗喝的汤药,另有用布袋装着蒸过的药材,是用来敷在后背的。
  “下去。”赵霁云的声音低沉,听着情绪有些阴沉。
  金书不敢在屋中多停留,赶忙低着头出去,并将门关上。
  陶禾衣在怀里已是昏睡过去,双手紧紧攀附着他索取着热意,赵霁云稍稍想松开些,她便轻蹙了眉头发出不乐意的轻哼,“二郎……”却只是叫着李齐光。
  赵霁云性子高傲,今日却快被她磨平了气性,他咬着牙拉开她,温润隽美的脸庞冷着,将她翻过身去。
  禾衣身体绵软无力,磨蹭间衣襟散乱,中衣下素白的肚兜若隐若现,但今日赵霁云却无暇顾及,他解开她中衣,又扯开了肚兜带子,将她按在床上,又拿了一旁蒸过的几包药包,敷在她后背之上。
  药包温烫,赵霁云本以为禾衣会挣扎抵抗,没想到她在昏沉中舒展了眉头,发出舒服的喟叹,一下消停了下来。
  赵霁云垂眸落在禾衣莹白柔嫩的皮肤上,看着药气将其逐渐熏蒸成通红,他甚少有照顾人的经验,盯着看了会儿才是反应过来将被褥在她背上盖上。
  估摸着大夫说的一刻钟到了后,他便将已经偏凉了的药包取出来,再是在后背肺腑几个穴位扎了针,她吃了痛又微弱地挣扎,赵霁云俯身在禾衣耳畔柔声轻哄:“忍一忍便过去。”
  禾衣似受到安抚后消停下来,待过了时间,赵霁云拔除银针,找到她细细的肚兜带子,重新系上,再将中衣再给她穿上,将她翻过身靠在自己怀里。
  许是药包热敷得舒服了,禾衣绵软乖顺,昏沉间神态都是舒展的,赵霁云却是大冬天热出了一身汗,鼻尖上一滴汗落下来,恰好落在禾衣苍白干涸的唇瓣上,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
  赵霁云呼吸都一顿,便听她又喃喃喊:“二郎……”
  他满腔沸腾的热火瞬间被浇灭,伸手就要推开怀里的人,偏她昏睡里使劲往他怀里钻,扯得他衣襟都散乱了。
  “陶禾衣。”赵霁云又喊她,不管她究竟神智清不清楚,冷声道:“我是赵霁云。”
  禾衣嗯了声,却不抬头看他,用平日绝无可能听得到的绵软声音喊着:“二郎……”
  赵霁云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扭曲着一张漂亮温柔的脸,从旁边将药碗端了过来,也不知怎么喂人,只把药碗凑到禾衣唇边,试图将药灌进去,偏她似意识到什么,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忍不住捏了她下颌,她却感觉到难受,睫毛一颤,迷蒙地睁开眼,她的眼儿湿漉漉的,眼圈泛着病态的红,生病后总要脆弱一点,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委屈。
  赵霁云动作一僵,禾衣便又偏开了头,脸埋进了他怀里,她又喊:“二郎。”语气充满眷恋。
  这一声又一声的“二郎”简直惹恼了赵霁云,他阴沉着脸,仰脖喝了一大口药,捏过禾衣的脸,张嘴咬住,撬开她唇舌,渡了过去。
  第43章 与李齐光和离,我就是你丈夫了。
  药液涩苦,禾衣无意识地抗拒着,赵霁云不容她后退,舌尖强势卷过她绵软的舌,药液直送入喉,下意识一咽,便吞了下去。
  赵霁云心中满是恼怒,却忽然从涩苦的药味里觉出了一股甜,他呼吸一滞,蹭了蹭禾衣鼻尖,趁势纠缠吮吸着,好一会儿后,察觉到她气息微弱,才是移开唇舌。
  他垂首去看禾衣的唇瓣,原先的苍白干涸被湿润润的红替代,他低下头,忍不住又啄了两下,才是在禾衣不满地哼声里再次喝了药以唇舌渡过去。
  一番喂药下来,赵霁云仿佛也发了烧,浑身滚烫,他抱着禾衣重新躺下,将她搂紧了。
  药有凝神的效果,禾衣喝下后没多久便彻底睡熟了过去,再不粘人地喊着“二郎”,只是她似极依赖抱着的这个“二郎”,昏睡中都不舍得离开一点。
  赵霁云陪着她睡了没多久,青石来找他,他本想松开她出去,却被她的手攥紧了衣衫,她似察觉到什么,不安地呢喃着:“二郎……”
  他当即咬了牙,心里恼怒就去推她,“陶禾衣!你看清楚你抱的人是谁!”
  但病美人只是在昏睡中难受地蹭了蹭他,给不出他半句话。
  赵霁云推她的手也最终变成搂紧了她,只脸色难看。
  青石在外边等了半天,只听到屋里自家五爷阴沉沉的声音:“滚!”
  他默然半晌,只好滚远了去,所幸要找五爷的事也不甚急。
  赵霁云毫无睡意,只闭目养神,时刻注意着禾衣的状况。
  半夜的时候,禾衣浑身开始冒汗,身躯越发滚烫,额发都被汗浸湿了,身上的衣衫更仿佛在水里浸过,连带着赵霁云的衣衫也黏腻腻地贴着皮肤。
  赵霁云知晓她这是寒毒散去的模样,发一发汗,许是明日就会好,他有些洁癖,此刻却忍耐住汗湿,没有松开她。
  两个人像两尾湿漉漉的鱼,紧紧相贴纠缠着。
  “二郎,热……”禾衣却又开始折腾着推搡赵霁云,但她手腕绵软无力,哪里推搡得动他,便又开始哼哼唧唧,那模样,和往日里的恬淡俨然是两个人。
  赵霁云被他弄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身体随着她绵软的触碰而火热,偏她是用完了人焐热了身体就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