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1晋江书局
  2晋江抄纸局
  3晋江月石钱庄
  4晋江锁章当铺
  ——负责大管事:管三
  [比心]
  5晋江汤泉(引用清水,承接泡澡搓澡业务)
  6晋江鸽王养殖坊(培育鸽子王,咕咕咕咕的叫)
  7晋江绣娘阁(主卖绣品:“霸道侯爷”招牌肚兜)
  8晋江同人糖作坊(糖画模具全是晋江小说人物,吃完还能抽姻缘签
  ——负责大管事:管冰冰
  [比心]
  正在发展的剩下四处
  9晋江猫苑(管三要把作者关起来人手一只猫)
  10晋江客栈(店小二兼职说书人)
  11晋江穿书局(物流,承接“快穿速递”业务,马车插“系统零零零号”旌旗)
  12晋江避雷司(反向拔草,避雷全天下的测评中心)
  [撒花]
  本章内容提要感谢读者之前的评论~
  第57章
  长乐向来是,身边活人气儿闹得越足,她睡得越安稳。
  只是再醒来,得感恩程不思那大块头噔噔噔又上了三楼。明明是轻轻推开包厢门,却仍听到“砰”地一声,吓得室内所有人都正眼瞧他。
  长乐猛地清醒,只听程不思结结巴巴地:“司正大人,呃……卑职有要事儿禀报,唔……是直接说,还是您出来?”
  此时众人还是玩上了叶子牌,镜无妄那张脸贴满了输家才有的纸条,他从纸条中露出难以描述的神情,上下打量着程不思,叹道:“你直说吧!”
  “那位公子又来求见了。”
  镜无妄知道是谁,默不作声。
  片刻后,他似乎用眼神扫了扫脸上一根贴条都没有的贺兰澈,才吩咐:“知道了!你转告他,本官明日给他答复,叫他一早到这湖边的第三棵柳树下等着吧。”
  程不思答声是,又如雷震一般咚咚咚地下楼去了,直逼得镜大人抓耳挠腮抠脑壳。
  但咚咚咚去而复返,像是多问上两句,会显得自己学会了周密谨慎一般:“大人,若是他问我,为什么是第三棵柳树,我该怎么答呢?”
  镜大人掷出最后一张牌:“因为只有第三棵柳树下面有石墩可坐——你就不能自己先看看嘛!”
  众人往那西露台边一瞧,还真是。
  叶子牌也不打了,镜无妄和药王摘下脸上贴纸,贺兰澈则去东露台接长乐。
  “你被他吵醒了吗?”
  长乐微怔,还在醒神,注意到室内只剩了三个人。
  “管总领和乌大人去接船,大哥陪二哥回去歇着了,就剩我陪两位前辈玩一会儿。你是没看到大哥只玩了一把‘管三催更阵’,不巧就抽中三回‘下次一定’,那脸拧得快要挤出水来,你能想象他说‘咕咕咕’时的表情吗,哈哈哈哈哈。所以这游戏只玩了一把就被叫停了,大哥是逃着走的。”
  那个威势凛然的长公子,玩游戏输了的滑稽相?
  长乐正处于神醒好了——很想伸个懒腰,撑撑筋骨,打一个大大的哈欠,又碍于面前站了个人,一时间抹不开面。正巧脑海中闯入季临渊黑着脸落荒而逃的模样,也觉得有趣,差点就真的要笑出声了。
  “贺兰澈,你转过去。”
  “啊?”贺兰澈不明白,但还是照做。
  长乐赶紧伸长手臂舒展筋骨,这几天真是在轮椅上都快坐退化了。
  “咦,季雨芙?”贺兰澈突然踮脚张望,“她在等谁?”
  长乐顺着贺兰澈目光望去。
  只见季雨芙身着鹅黄襦裙,站在对街檐下。她手中捧着一盒现炸的萝卜饼,在阳光下蒸腾起袅袅热气。
  她正等着这食府楼下,一处伫立的失意身影。
  那人看着正是方才求见镜无妄被拒的书生,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面容。
  青石板上,斑驳日影下,那人施礼谢过程不思后,迈着失意的步子走了。
  那人行至季雨芙的跟前,又朝她作一深揖,两人错身时不知说了什么,那人转身又往人声鼎沸中隐去了。
  长乐瞥向渐行渐远的背影,衣袂翻飞,颀长轮廓,有些眼熟,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见贺兰澈盯着人家一直看,便问:“你认识?”
  贺兰澈:“我瞧他的衣裳颜色甚是特别,浅青瓷——我以后也调这个色。”
  他显然对人家的俊秀模样十分肯定:“竹节簪篦发,云曲领襕衫,芝兰玉树,走路带风啊,这般人物竟也会被镜大人拒之门外。”
  长乐再望了一眼,一个好看的书生、有事相求的公子,没什么特别,倒是贺兰澈特别——逢人就评鉴人家的骨相和衣饰。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总是这一身药王谷的青衣,好像没怎么被他点评过。贺兰澈每日换一身不同的蓝色,和他大哥一样臭讲究。
  不想了,还有要紧事。
  “你推我去找镜无妄。”
  *
  此时阳光正好漫洒西露台,湖风刮得不大了,柳叶却还拂枝如浪。药王和镜大人正摆好一局棋,才弈了两三颗。
  棋盘上纵横的光影忽被轮椅碾碎,镜无妄拈着白子笑道:“孙兄,明日我就要启程回京了,却还有两件事没落定。”
  药王执黑子的手悬在半空,催他道:“那你快办吧。”
  镜无妄估摸着,这会儿正是好时候,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他也不再拐弯,当着贺兰澈与长乐的面,从袖笼中拿出一枚镜囊,正准备摘。
  但显然不相干的人还漏算了一个,那咚咚咚的声音传到三楼时,镜无妄深叹一口气,扶额再等着。
  还是程不思。
  且他跑得太急,在大家面前刹立时,喉咙里爆出个惊天动地的嗝——这声响儿活像被施了连环嗝咒,是他今天吃那堆老母鸡腿给的福报,之后更是一下接一下地往外蹦。
  大家都看着他,都很尴尬。
  “那位公子走了?你就是想说这个。”
  程不思狠狠点头。
  于是镜无妄将程不思晾在一旁,径自拆出那枚镜子。
  他慢悠悠转向众人,开口道:“镜司创设之初,因机缘得获‘天地鉴心镜’,此刻正悬于我身……”
  “嗝!”
  “我分设五镜,托大觉寺第一禅师云清礼为其念诵开光。从此,照贪门持太微镜,照嗔门掌紫微镜,照痴门用文昌镜,照傲门执玉衡镜,照疑门守璇玑镜……”
  “嗝!”
  “世人皆知五门戒使威风凛凛,却不知他们常因职司琐事吵作一团。争执不下,吵到我面前评判时,我总笑他们‘都以为自己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嗝!”
  斜阳之下,镜无妄托起那枚镜子向众人展示:昆仑暖玉为胎,温润通透,直径盈尺,边缘微弧如满月。
  “这便是玉衡镜,以天道之衡,正人心之偏,可惜映照外物易,映照本心难。如今因傲门戒使自犯恶罪,此镜被罚没,今日我要为它寻个新主人。”
  程不思立在当场,只觉心跳如擂鼓,喉头发紧,捏着一个嗝出不来,这都没把自己赶走——难道这镜缘真要落在自己身上?
  镜无妄忽而转向他,笑意温煦如春风:“小程啊,你与诸位说说,镜司选拔戒使一般如何招考?”
  “五镜司若有职位空缺,选拔仅有两途:一是五年一度的国考会试……嗝!二则是司正大人亲授法镜。如今国考刚过,这玉衡镜的归属,连陛下亦无权过问。嗝!”
  “不错,”镜无妄轻抚镜面,“傲门执玉衡,最忌持镜者自矜身份。你的前主曾勘破千般妄念,却勘不破骨子里的傲慢。此镜以玉载德,以镜观心,以星为引,照破迷障。来路上我一直都在思量新的照戒使——”
  镜无妄最终看向的,是贺兰澈。
  “贺兰公子,将来若能除去一腔痴傻,不仅能接任玉衡镜,甚至可堪当五镜司下任司正的人选。”
  “嗝!!!”
  好吧,程不思的心凉了,这是最后一嗝,打完就停了。
  “我?”贺兰澈有些意外,即便方才玩叶子牌时,他一把也没放水,给两位长辈贴了一脸的符纸,也还能得到如此高的赞誉?
  贺兰澈伸手欲借这宝镜一观,镜无妄却打趣道:“哎——你们昭天楼素来巧夺天工,你若不答应做这照戒使,看了这玉衡镜,难保不仿制出盗版。要支持正版啊!”
  贺兰澈刚要调侃:“司正大人你小气”,镜无妄却已将镜子递来:“罢了,你一片冰心,拨观照影,是不会这么做的。”
  温润镜面,流转清辉。
  镜中之人,净无瑕秽。
  贺兰澈问:“五镜司照戒世人贪嗔痴慢疑,难道仅靠一面镜子?”
  “所谓‘照’破虚妄,‘戒’断恶根。譬如傲慢者观此玉衡镜,面容会随心念扭曲,暴露出目中无人、刻薄寡恩等习气,此为‘着相’。所谓相由心生,非死刑犯关押期间,照戒使都会亲往,让他们看清受五毒心魔侵蚀的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