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再次询问。沈嘉芜愣怔,偏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耳畔忽地落下一声轻笑,谢言临嗓音轻哑:“那便是了。”
  不一会儿,又听见谢言临略有不满地问:“那在以我为参考之前,都是参考的谁?”
  他这话问得太没头没尾。
  不过意识恍惚的沈嘉芜,当真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回想,之前没以谢言临为参考……
  哪有参考对象,但凡看过,就之前她画的白斩鸡身材,都没办法说出她有参考对象这事儿。
  也就是谢言临在钻牛角尖。
  “是谁?怎么不说话。”谢言临咬她红润的耳垂,将她紊乱的思维拉回。
  沈嘉芜刚想启唇说没有。
  他忽然出声,替她问:“你的发小?还是上次在宴会上,缠着你喊你姐姐的那位?”
  “哪有缠着。”
  沈嘉芜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谢言临却因为她的话而愈发不满,他微微拧眉:“还不算缠着你?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你的身上。”
  当晚他看得分明,每一个目光落在沈嘉芜身上的人,他都记忆犹新,尤其是盛舟。
  太碍眼。
  “你真的误解了,我们之前只是好朋友。”
  良久,谢言临闷声说:“你的好朋友很多。”
  其实说好朋友也算不上,但沈嘉芜知道再解释下去只会越描越黑,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话敷衍答是的。
  谁知道这样他也不满意,很重地往上——
  猝不及防,沈嘉芜缓了缓,攥着谢言临肩头的手心收拢。
  眨了眨湿润的眼眸,沈嘉芜埋怨道:“你怎么突然……”
  瞥见他眼底的冷沉,沈嘉芜忽然说不出话。
  第63章
  心猛地颤了颤。
  沈嘉芜后知后觉,“你在吃醋吗?”
  良久,等到他沉闷地:“嗯。”
  不知为何,听到他坦然地承认,再见他微敛的眸色。
  她神情放松地莞尔,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如果不是谢言临多想,沈嘉芜万万想不到事情能演变成后来的他独自吃闷醋。
  如若她没发现,谢言临是不是打算一直闷在心里?
  沈嘉芜越想越觉得有趣,眉梢染上生动的笑意。
  见她出神,谢言临忽地深-入,沈嘉芜禁不住轻-喘。
  绯红的耳垂落入湿热的唇中,沈嘉芜被他磨得万分难受,她忍不住,尝试自己掌握要领。
  渐渐地,覆在腰上的手臂,尽然变为辅助。
  谢言临也被她折磨得耐心告罄,缓慢地磨,贴在腰迹的掌心,时而收拢,教她起伏。
  忽远忽近的快意,让沈嘉芜难以招架,哪里还记得笑他。
  衣裙最后居然还能完整地保留在身上,给她清洗时才脱下。
  看得出来,谢言临的确很喜欢她穿这套。
  不过他同样是喜新厌旧的男人,替她抹沐浴露清洗,与她商量:“下次穿别的好不好?”
  沈嘉芜累得手指都不想屈伸,也懒得敷衍他。
  谢言临自然不会让他的话落空,非要沈嘉芜无奈回答他说好,才肯罢休。
  “……”
  床头灯刚被谢言临关上,他手臂习惯地找沈嘉芜的腰,准备搂着她入眠。
  沈嘉芜转身,困倦地说:“明天记得早点喊我起床,给财财约了绝育。”
  谢言临想说可以让医生上门,可还未等他答应,或是提出建议,沈嘉芜已然入睡。
  他垂眸,轻吻她眉心。
  “晚安。”
  *
  还未睡醒,先被闹了一阵的铃声弄醒。
  沈嘉芜迷瞪着眼,从床头柜上拿起她的手机,解开锁屏。从来没在这么早见到工作室的小群消息,接连不断地往外蹦。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点到最上方,从第一条开始看。
  事情起因是宋澄分享的一条微博帖子,而这条帖子完全是针对沈嘉芜的。
  沈嘉芜除了往微博上发画,或者登工作室的账号,其余时候基本不会看微博,消息往往有滞后性。
  通常旁人艾特她,她都要过去好些天才能注意到,这次也不例外。
  宋澄追星,每天少说花费半小时为她担做数据,而这段时间游戏刚进入内测环节,她也顺带着关注点工作室的消息。
  最开始这事儿发酵得不如现在大,那人带着游戏tag,公然艾特沈嘉芜发画的账号,还有工作室大号。
  并空口造谣,沈嘉芜工作室人少,还能做出这般精良的游戏,都是噱头。其实背后有靠山,庞大的团队。
  那人自称最看不惯装作白手起家的游戏公司,宋澄看不惯,以路人的身份离职与他争论。
  但他一激就上头,造谣不需要成本,总有些人见不得女生团队成功。后来演变成造谣沈嘉芜都是靠不正当手段攀上靠山。
  事实上,沈嘉芜从来没有将他说的这些作为噱头。
  如果不是宋澄发出来,沈嘉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他发出来的这些污言秽语。
  而没多久,网上的黑帖忽然全部消失,更像是坐实了沈嘉芜背后有靠山。
  聊天框里,大家讨论的正是突然全网消失的黑帖,宋澄纳闷,吵着吵着,对方的号突然炸了。
  陈诗芸似乎也被消息闹醒,出来发言,解释大概率多亏了谢言临,事情才能解决得这么快。
  沈嘉芜不想参与网络上的纷纷扰扰,质疑声出现是常态,漠视不管,专心制作好游戏内容才是关键。
  唯独不能忍的点,和宋澄相同。
  对方理亏,开始无端造谣她们游戏的创意是夺走其他人的。
  创意都是她们熬了一个又一个大夜熬出来的,谢言临的投资,绝大部分被用来买设备。如果让沈嘉芜看见他那番话,想必并不会比宋澄冷静多少。
  沈嘉芜专注地看手机屏幕,全然没发现骤然靠近的谢言临。
  直到床褥陷下,他鼻尖亲昵地抵在她颈后,“醒这么早?”
  沈嘉芜慢半拍地嗯了声,思绪仍然是迟钝的,回话也慢吞吞。
  谢言临顺着她视线,看向她手机屏幕内的内容,恰好点开一条黑帖截图,上面正造谣她背后不干净。
  他不禁拧眉。
  “怎么还有没处理干净的。”
  嗓音低,轻得仿佛喃喃自语,沈嘉芜听得分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微微侧头,沈嘉芜对上他落下的目光,“是你解决的吗?”
  他没回答,但从他眼神里读懂,另样的默认。
  稍顿,沈嘉芜悄然出声:“谢谢。”
  “不用客气。”谢言临似乎很不满意沈嘉芜对他客客气气的态度,他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唇瓣。
  怎么……说谢谢好像都错了。
  沈嘉芜摸不着头脑,承受他来势汹汹的吻。
  现下意识彻底清醒,沈嘉芜无力地攥着他衣襟,心里怒骂他变-态,哪有人一清早,就……
  沈嘉芜脸颊浮起绯色,她撑着酸软的腰起身。
  今天势必要解决财财的终生大事,沈嘉芜一看时间,已经过了预约的点,她微信上问店长还能不能做绝育手术。
  得到否定的回答,沈嘉芜只好预约下午的手术时间。
  知道谢言临一向起得早,在她被消息震醒之前,他已经起床完成晨练,并洗漱完。
  谢言临又是老一套的说辞,怕沈嘉芜没睡够,才没有出声喊她起床,又说手术什么时候都能做,再不济叫人上门也可以。
  沈嘉芜却说,“那家医院很难约的,医生技术高超,做完绝育的小猫很快就能恢复好。”
  她不想财财疼太久,想尽办法给他寻最好的医院。
  “可是。”谢言临听完她一番话,话锋一转,“手术前要禁食禁水,他偷偷开了抽屉门,偷吃了十根猫条。”
  “……”
  沈嘉芜昨晚睡前挣扎着起床,给财财的粮碗收起来,为防止他偷吃,特意放进柜子里。
  谁知道。
  谁能料到!
  财财居然能自己学会开抽屉,放在以往,沈嘉芜要夸他真是聪明的小猫,然后一阵狂亲。
  可现在,无奈占据上风,更多地感觉好笑。
  命运捉弄大馋猫。
  沈嘉芜看见满地的,被咬得千疮百孔的猫条包装袋,气笑了。
  谢言临好似故意留下财财的罪证,没让陈姨收拾这块儿,整洁的家里,唯独这处最突出。
  财财自知做错。
  沈嘉芜第一次从猫咪脸上看出低眉顺眼的意思,财财翘起尾巴走到她身旁,用他那毛茸茸的尾巴扫她的小腿。
  她气焰一时间全消,蹲下-身,轻抓着财财的后颈,他也没有挣脱,任她抓着,时不时昂头想蹭沈嘉芜手心。
  “你吃了十根猫条!那可是十根诶!”
  沈嘉芜这会儿才真真切切觉得,谢言临之前建议财财是时候制定减肥计划,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