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对不起,需要涂药吗?”沈嘉芜心里顿时涌上内疚的情绪。
  “不用。”
  上药岂不拆穿,谢言临拒绝沈嘉芜的好意。
  这顿饭没能顺利由谢言临做完。
  唐婉容从沈嘉芜传达的情况,得知谢言临伤口很疼。简直闻所未闻,从谢言临会说话开始,唐婉容没见他喊过一声疼。
  担心创可贴浸水,伤口愈合变慢,唐婉容在外再请了一位厨师来家中做饭。
  饭后,沈嘉芜再次关切地问谢言临手疼不疼,需不需要换创可贴。
  谢言临都搪塞过去,只说疼,却不答应更换创可贴或者帮忙上药。
  唐婉容算是看明白谢言临的心思,哪里疼,装得倒挺像样,但她没拆穿,心中暗笑。
  吃完晚餐,待到傍晚八点,两人启程回家。
  沈嘉芜花了几个小时做出来的小恶魔玩偶效果不错,除了做菜方面,手都很巧,很快都能学会。
  玩偶不过巴掌大小,本想送给陈诗芸当钥匙扣。
  谢言临时而瞥向她手里的玩偶,她礼节性地问他,没成想谢言临收下,并温声道谢。
  “正好缺钥匙扣。”
  “……”
  沈嘉芜说:“恐怕我没日没夜地做,都没办法挂满您所有的车钥匙吧。”
  没想到谢言临会喜欢,沈嘉芜网购材料,打算再给陈诗芸做一个。
  到家已快接近十点。
  沈嘉芜洗完澡,出门时见谢言临还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她。
  “你没去洗澡吗?”
  就等她问出这句话,谢言临说:“手受伤,没办法自己洗。”
  “这么严重啊。”
  沈嘉芜上前,捧起他受伤缠绕着创可贴的两根手指。她不是没被利器划伤过,只是没有现在谢言临表现得“娇气”。
  思来想去,沈嘉芜想到一个解决方案,打算找人上门帮谢言临洗澡。
  谢言临拒绝说,不想陌生人来家里。
  沈嘉芜无奈:“你想怎么办呢?”
  “我帮你洗?”
  “嗯。”
  似乎担心沈嘉芜没听清,他又补充:“可以。”
  “……”
  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拿他没办法,沈嘉芜只好答应。
  跟着他进浴室,沈嘉芜蓦地升起退缩的念头。
  谢言临朝她张开双臂,意思让她帮忙解开纽扣。
  沈嘉芜心想,他的伤口不应该用创可贴贴上,骨折打石膏才符合他现在的情况。
  也不是没见过,沈嘉芜想干脆快些结束这个环节,微微屏息替他解扣子。
  解到一半,沈嘉芜动作明显滞涩,她耳廓通红,心虚地错开目光。
  谢言临观察她慢慢变红的耳朵,浅淡地笑了笑,“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
  沈嘉芜否认得尤其快,更反向印证谢言临的问题。
  解完纽扣还不够,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握在沈嘉芜手背,领着她触上他的皮带扣。
  “……”
  皮带扣本是冰凉的,沈嘉芜感觉到的只有无尽滚烫。
  她蜷缩手指,扬起绯红面颊,拒绝他:“自己解。”
  谢言临没有强求,把人逗过了,待会儿可就不愿意留下。他解开,沈嘉芜也不敢往下看。
  “应该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了?”沈嘉芜作势要走。
  谢言临伸手拦住她,搂在她腰迹,“没说不需要,非常需要。”
  手心挤了两泵沐浴露,与谢言临沉沉的视线对视,沈嘉芜喉咙感到干涩。
  谢言临很大方地让沈嘉芜任意抹,仿佛占便宜的是她。
  “……”
  “你这只手不能抹吗?”沈嘉芜看向他的左手。
  “不方便,我不擅长用反手。”
  “……”
  为了让她亲自替他抹沐浴露,谢言临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嘉芜想着快速抹完结束。她想得太过单纯,一旦开头,便很难再收尾。
  在他手臂上抹得认真,而面对他紧实的腹肌,沈嘉芜眼睛只留一条缝,掌心迅速地掠过,她眼神不敢往胸膛上瞟。
  被攥着指尖拉近,直至手心完全贴合被刻意掠过的胸肌。沈嘉芜甚至分心想,触感不错。
  谢言临嗓音沉沉:“认真一点。”
  她耳朵好似被他话里的字眼烫到,倏然又染上更深的绯意。
  “没抹均匀。”
  谢言临没说一个字,沈嘉芜头便往下垂一点儿,被他扶着下颌抬高。
  他哼笑,“又不是没见过,也摸过,怎么还害羞。
  ”
  沈嘉芜:!!
  第43章
  沈嘉芜闻言,头低得更深,只恨浴室没有地缝够她钻进去。上次做时,她悄悄摸了一把,自认为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被谢言临发现了。
  “……”
  手腕被攥着,往谢言临肌肤上均匀地抹开沐浴露。沈嘉芜掌心温度逐渐高于他的体温,她能感觉到脸颊的烫意。
  在谢言临灼灼的目光下,沈嘉芜再度合了合眼。
  时机成熟,谢言临不再装下去,垂头与她唇舌缠绵地纠缠一起,“受伤”的那只手这会儿也不再在乎会不会被水浸湿,抵在沈嘉芜后腰,洇湿衣料。
  沈嘉芜被亲得迷迷糊糊间,还记着他的伤口不能碰水。
  她分心寻找谢言临受伤的手,哪有刚才半点无法自理的表现,而他说不擅长使用的反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搂起坐上盥洗台,方便他亲吻。
  “……”
  现在意识到一切都是他在哄骗已经晚了,沈嘉芜没有逃离的机会,衣衫尽湿,眼尾染上晕粉的湿意。
  谢言临简直在折磨她,总在临界点之前点到为止,并不继续深入,从容观察她任何反应。
  沈嘉芜不禁攥紧他落下的手腕,黑眸湿漉漉,望向他。
  以往能一眼看穿并解读她内心想法的谢言临,这时却像个好问的学生,问她怎么了。
  沈嘉芜难以启齿,但实在被折磨得不行,她平缓气息,声若蚊蚋地坦白她不舒服。
  谢言临语气里依然表达他的不解:“嗯?哪里不舒服。”
  看出他眼中笑意,明白他故意为之。
  “……”
  沈嘉芜羞赧地偏过头,谢言临就势低头吻她绯红的耳垂。
  ……
  谢言临轻吻她咸湿的泪珠,在被沈嘉芜推出浴室之前,他抬手抵了下门,“需要我帮忙抹沐浴露吗?”
  “……”
  沈嘉芜面色薄红,撑着泛软的双腿,毫不留情地关上浴室门。
  *
  由于叶韶澜不打算将她花钱购入的资产分一丝一毫给沈秋山,前期做了不少动作,而沈秋山那段时间忙着在外花天酒地。
  等他反应过来,找律师盘算,难从叶韶澜那儿拿到半点属于她的财产。
  沈秋山气势汹汹找上门,先找的并不是叶韶澜,他自知在她那儿讨不到一点好处,来到沈嘉芜工作室,找她麻烦。
  他拿捏沈嘉芜的性子软,脾气好,好说话,刚上门便开始诉苦,说他这么多年有多么不容易,为这个家付出太多。
  沈嘉芜没有被他一面之词蒙蔽,毕竟付出没付出,自然是当局人看得最清楚,常年夜不归宿,经常需要叶韶澜资助的父亲,居然能冠冕堂皇地说出为家庭付出。
  他的重心从小就没有放在过家中,沈嘉芜在有记忆时,最初的叶韶澜会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到后来,沈秋山经常性说两句就挂断电话,要么直接不接,叶韶澜也死心,不再费心打电话给他,让他忙完早点回来陪伴女儿。
  叶韶澜起初认为父亲的陪伴是孩子成长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句话对于他们家并不适用。
  沈嘉芜静静听完沈秋山发言,在他终于停下,暗示沈嘉芜给他倒水。
  她无视道:“下次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我工作室,很影响我工作。”
  沈秋山觉得丢面儿,当即拍桌而起,“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对生养你的父亲吗?”
  更难听的话沈嘉芜不想说,也不会说。她眼神冷静,没有被他气急败坏的指责所影响。
  沈嘉芜没出声,对比她的冷静,反倒更让沈秋山怒气横生。
  虽然陪伴少,但对于沈嘉芜的性格,沈秋山比较了解,对待沈嘉芜说好话才有效果,他将汹涌的怒火憋回。
  “嘉嘉,就和妈妈好好谈谈这事儿,她从小管你那么严格,想必你也对她有所怨言。她连我们夫妻之间的共有财产都想独占己有,你觉得之后钱被她握在手里,还会有你的部分吗?”
  沈秋山语重心长:“我知道言临或许现在会给你钱,但后来要是他厌烦你了呢?爸爸也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谢言临半小时前同她说,约到谢柠,谢柠忙巡演,正要离开京城前往下一巡演场地。
  她和谢言临关系好,得知从未谋面的嫂子对她感兴趣,她自然不会拒绝,买晚一班航班,特意抽出一小时与沈嘉芜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