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唯一有变化的,便是搂着她腰的掌心收拢,与她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低声问:“还能接受吗。”
  没得到答复,谢言临用鼻尖蹭沈嘉芜的耳朵,嗓音低沉暗哑:“宝宝。”
  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她原本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沈嘉芜愣怔地偏头,对上谢言临微暗的眸色,一时间哑口无言。
  面颊湿漉漉的,泪水被谢言临很轻地用吻掉,她鼻翼翕动,轻轻喘息。
  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谢言临继续追问:“喜欢我这样喊?”
  上次跳伞时,沈嘉芜一瞬间的反应骗不了人,这次再试着这样喊,证明他的猜测没错,她的确喜欢。
  她的耳朵烫得不成样,绯意渐深。
  已经到她目前能接受的极限。
  沈嘉芜眼眸湿红,呜咽着,抗拒道:“不……不行。”
  *
  见二人出来,管家忙不迭走到沈嘉芜面前,露出和善的微笑:“太太,温泉体验如何?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未等沈嘉芜回答,管家自顾自说出他不满意的地方:“玫瑰花瓣是不是放得有点多?影响你们泡温泉了。香薰味道呢,会不会有点淡……”
  这些并不在沈嘉芜的考虑范围内。
  大腿仍然泛软,正轻微地颤抖。
  沈嘉芜回以一个假面微笑,“我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我建议……”
  管家闻言神情严肃,正色道:“您说。”
  沈嘉芜:“在温泉中间多建一堵墙,泡温泉比较私人,分开好一点。”
  “……”
  管家闻言绽放笑容,他提及的点沈嘉芜不在意便好。
  又瞥了眼心情看上去就好的谢言临,管家明白,口头接受她的采纳,“嗯,会纳入计划。”
  谢言临垂眼,看见沈嘉芜悄悄揉腰的动作,不禁轻笑出声。
  第28章
  腿软腰酸得难以行走,沈嘉芜没一会儿瘫倒在沙发上。
  管家没有选择煞风景地守在二人身边,转身关照他的花花草草。
  电视播放着剧情刺激的悬疑片,恰好在审问嫌疑人阶段,沈
  嘉芜看入迷。
  身侧的沙发凹陷一块,沈嘉芜心跳得快了半拍,她余光瞥见谢言临靠近,警觉地往旁挪。
  在谢言临落座前,她双腿盘起坐在沙发上,不太方便挪位置,并没有移开多少距离,更像在虚张声势。
  谢言临:“晚上还回御景湾吗?”
  温泉泡了许久,再加上谢言临折腾她许久,没有实质性地进行到最后一步,沈嘉芜都有点受不住,她懒得动弹,明天是休息日,在这休息一晚也无妨。
  “你想回去吗?”
  “都可以。”
  “那不回去吧。”
  沈嘉芜回话的时间间隔愈来愈长,注意完全被电视剧夺走,她目不转睛,先前的防备意识尽失。
  直到手指温柔地覆在腰迹,替她按摩。
  身体被唤醒记忆,腰酸再度漫上来,下意识地想躲,无奈力气不敌谢言临。
  沈嘉芜不太自在地偏头,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青筋微微凸起,极为美观,照陈诗芸的话来说,可以脑补万字不可说的内容。
  她无法抑制地想到在温泉的那一幕幕,再想下去恐怕又要被他问为什么脸红,沈嘉芜及时打住,“有点痒。”
  谢言临懒散地笑了声,“是我手法不到位,我按重点试试。”
  “……”
  其实按摩的力道不错,如果没有温泉的经历,沈嘉芜或许能好好享受,但现在,但凡看见他的手指,脑子全然是被污染的状态。
  沈嘉芜不自觉得感到耳热,按在谢言临的腕骨,将他手掌推开。
  “不用麻烦你,我现在好很多了。”
  谢言临并未强求。
  电视剧过于精彩,谢言临也跟着一起看,难得没有降智情节,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剧情。看到最新一集的片尾曲,沈嘉芜意犹未尽地关闭电视。
  睡梦中都是电视剧里的剧情,梦到被人追杀,她往前踏一步,便会从高楼掉落。退无可退,沈嘉芜准备一跃而下,受惊的心脏骤然将她唤醒。
  劫后余生的感觉,沈嘉芜大气不敢出,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是梦。
  空调温度适宜,二人之上只盖了薄薄的空调被,沈嘉芜因为做噩梦,脊背浮起一层薄汗。
  喉咙不舒服,沈嘉芜口渴地打算起床,她刚往后靠,抵上男人胸膛,他体温较沈嘉芜的高,热源正源源不断地往她身体渡。
  燥意磨人,沈嘉芜尝试动了下手臂,觉浅的谢言临被她弄醒。
  “嗯?”
  低哑的疑问声在耳边响起,沈嘉芜轻声:“你…松开一点,我想喝水。”
  谢言临闻言,手臂抽离。
  空调的冷气渗入,沈嘉芜起身,冷得身形微颤,喝了半杯水,喉咙的干涩缓解,她蹑手蹑脚回到床上,就怕打扰到谢言临休息。
  可刚当她躺下,温热的身躯靠近,沈嘉芜下意识伸手抵了下。
  谢言临顺势挤入她指缝,严丝合缝地与她掌心相贴。
  “做噩梦了?”
  居然被他看出来。
  沈嘉芜微愣,嗯了声。
  “早点休息。”
  他轻柔拍了拍沈嘉芜的脊背。
  像在哄她。
  *
  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沈嘉芜睁眼时谢言临正背对她穿上衬衫,一晃而过的宽肩窄腰,手臂肌肉紧实,她没留意,又多看了几眼。
  在谢言临回头之前,悄然闭上眼睛。
  殊不知谢言临面前还有一面小镜子,恰巧能从镜子里看见沈嘉芜,每一个小动作都落入他眼中。
  “别装睡了,起来吃早餐。”
  就知道瞒不过他,沈嘉芜被他拆穿,睁开眼,只见他手里拿着皮带,正准备扣上。
  沈嘉芜猛地闭上眼,她脸红透,犹嫌不足,又抬手遮住眼睛,“你你……你换衣服怎么不和我说。”
  “刚刚不是看得很认真么。”谢言临掺着笑意问,扣上皮带扣,弯腰握住沈嘉芜的腕骨,强硬将其拉下,“喜欢可以明目张胆,光明正大地看,我不在意。”
  沈嘉芜闷声说:“我没有……”
  与他对视,忽然又说不出口没有。
  “我要起床了。”
  谢言临目视沈嘉芜手臂抱满衣服,着急忙慌地钻进浴室,视线聚焦在她每日一红的耳根。
  周末打算在松镜月过,沈嘉芜昨日追剧上头,找了许多同类型的电视剧和电影看。
  电影刚看了个开头,沉寂许久的沈秋山又发来短信,问她下周三能否回家,他过生日。
  下周三是沈秋山的五十大寿,他必然隆重操办。
  不用他刻意提及,沈嘉芜知道是他的生日,也为他准备了一幅字画当做礼物,只不过,她想,如果沈秋山没有和她说,这份礼物或许没有送出的机会。
  心里多少对家庭的温暖有些许渴望。
  沈嘉芜回了他:【好,会去的。】
  沈秋山抓准机会,问:【言临会一起来的吧?】
  “……”
  沈嘉芜没有再回复。
  叶韶澜适时给她发来消息:【下周三会回来吗?】
  她只说会的,说完再与她客套地互问最近如何。
  明明是至亲,却总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想必这场宴会会请不少人,沈秋山提前为沈嘉芜预定礼服,让她当日穿着礼服前来。
  沈嘉芜没有拒绝。
  礼服送到手中,已经是周二中午。
  沈秋山自然没忘给谢言临定制一套,二人同时拿到手,提前试穿。
  家里衣帽间完美改造完,一面墙的镜子能让沈嘉芜看全礼服的超大裙摆。
  果然符合沈秋山向来的审美,能有多高调奢华便抓准机会发挥。
  审美无疑是好的,只是太过于夸张。
  她纠结要不要换一套礼服时,谢言临敲门,“换好了吗?”
  得到沈嘉芜肯定的答复,他才推门而入,目光落于沈嘉芜不施粉黛,依旧漂亮精致的脸上,唯有眼下淡淡的乌青,其余和化妆后无异。
  礼服很适合她,可她看上去略显局促,谢言临微抬眉梢。
  沈嘉芜打量谢言临的礼服,与她同色系,见惯谢言临穿西装,她没表露出太过的惊艳。
  “会不会怪怪的呀?是不是太夸张了。”沈嘉芜回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攥了攥裙摆。
  谢言临掌心搭在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上,“没有,很漂亮。”
  最纯粹的夸赞,沈嘉芜弯弯唇角,刚想说话,与镜子里的谢言临对上视线。
  他眸色微暗,沈嘉芜恍惚想起上次与他出现在这间房间时的场景,对她来说相当尴尬。
  回忆起来,意识到再发展下去要遭,她偏头。
  谢言临握着她的下颌,笑问:“躲我吗?”
  问题的答案,淹没在两人细密的亲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