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人用的都是酒店的沐浴露,分不清是谁身上的,栀子花的馥郁甜香。
  直到小巧的耳垂被抿进唇里,轻咬含吮。她彻底装不下去,小小地惊呼一声。
  谢言临熟稔地掀开衣摆,抚摸她颤抖的椎骨,目前只止步于腰间,指腹摁在其中,他的手指比起沈嘉芜柔嫩的肌肤,要显得粗粝。
  指尖很轻地滑过,触电似的酥麻,沈嘉芜无法抑制地轻喘,眼尾泛红。
  耳朵愈发滚烫,他退开时,空调风携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睛里盛满湿意。
  她在谢言临怀里轻颤,丧失思考,被他捏着下巴亲吻,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牙关,舌尖并不温柔地搅弄,甚至可以说有点凶,强势掠夺她的呼吸。
  掌心完全贴于她柔软细韧的腰间,紧接着托着她坐在他腿上,另只手一寸一寸往上,似乎在细数她椎骨,分不清是他掌心烫,还是她肌肤更烫。
  洗澡之后,沈嘉芜一般不会在里面穿内衣,但由于是和谢言临睡在一张床上,总觉得怪异,于是谨慎地穿了。
  已经触碰到内衣扣,沈嘉芜心抖了下。
  谢言临忽然笑了笑,“不闷吗?”
  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沈嘉芜脸颊绯红地否认:“……不闷。”
  谢言临问完,低头,温柔地缓慢深入这个吻,将她舌尖吮得发麻,大脑也跟着麻痹,事情自然而然地将要按照正常发展进行。
  她恍惚想起来什么,撤开一些,轻喘着气,制止他解开到一半的动作:“不行。”
  谢言临动作一顿,注视着沈嘉芜逐渐染红的眼尾,微微挑眉。
  “不行。”沈嘉芜再次重申,“…被我还给我朋友了。”
  前面几个字她说得过于小声,若不是谢言临专注在听,还真不一定能听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听清楚,不代表要放过她,谢言临追问:“什么还给朋友?”
  “……”
  “没有套,不能做。”
  话里每个字都被她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好像多烫嘴一样。
  话落,她尴尬地抿唇,唇边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谢言临目光落在上面,沉默良久。
  就当她忍不住想抬头时,下巴被微微抬高,吻落在她左脸颊上的酒窝,轻柔珍视。
  她瞳孔微颤,心脏似乎也被很轻地吻了下,软成一滩水。
  她想从谢言临腿上下来,腿麻动弹不得,只能靠谢言临辅助她。
  谢言临开了盏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气氛旖旎,沈嘉芜眼睁睁看见他裤腿上经顶光折射,而细微地闪着湿润的光。
  见她在看,谢言临漫不经心地笑笑,贴心问:“要再去洗个澡吗?”
  “……………”
  沈嘉芜内心崩溃地尖叫,回忆不起方才的半点温情。
  第19章
  身上出了不少汗,沈嘉芜最终接受谢言临的建议,前往浴室再洗了遍澡。
  洗完出来时,谢言临还没睡,特意等她上床盖好被子再关灯。
  沈嘉芜将自己蜷缩在一旁,只占据小小一隅,被沿遮住下巴,埋了半张脸进去。宽度一米五的双人床上面,硬生生因她隔出一道不小的空隙。
  耳畔响起轻笑,沈嘉芜闭着眼睛,恍若不闻,也许是真的疲惫,没多久便沉沉睡下。
  空调制冷效果似乎不太好,睡梦中,沈嘉芜无端感觉到燥热,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睡熟她无法恢复清醒意识,不禁皱皱眉,忍不住拍了下压在她腰上的手臂,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空调凉风从缝隙中钻进来,给沈嘉芜身体降温,最终找到舒适的姿势睡下。
  很久没有如此舒服地睡到自然醒,在家总要为工作操心,经常闹钟还没响就先行起床。
  在这儿过于放松,沈嘉芜一觉睡到早上十一点,她记忆回笼,想到谢言临应该在旁边,便出声问:“几点了?”
  无人回应,她下意识摸摸身旁的被褥,已然没有温度。
  不清楚谢言临什么时候醒的,沈嘉芜靠着床头坐起来,眼神发懵,毫无聚焦点地目视着前方。
  她愣怔几分钟,门被打开,谢言临端了碗海鲜粥放在床头的小桌上。
  沈嘉芜眨眨眼睛,回神,“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喊我。”
  “喊了。”谢言临淡声说:“你好像没听见。”
  “下午什么计划?”
  “就到下午了么?”沈嘉芜嘀咕,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快到中午十二点,她微讶,“这么晚了,等我收拾下就出门。”
  “不急,慢慢来,时间足够。”谢言临说着,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宜。
  “……”
  沈嘉芜从未见过比他还热爱工作的总裁。
  她动作也慢下来,正中午正是最炎热的时间段,等太阳即将落山才适合出门前往海边。
  沈嘉芜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浅蓝色长裙,想着内衣穿在身上,就准备去浴室直接脱去睡衣换上。
  恰恰多想,沈嘉芜到浴室才发现,她的内衣不翼而飞。
  “……?”
  沈嘉芜纳闷地思考,回忆昨晚睡觉前,明明还在身上,她分明记得谢言临只解了一半,后来洗澡……
  她这才慢半拍地想起来,昨晚第二遍洗澡前,她换下来,简单冲澡后没穿新的,旧的便放在盥洗台上,等待清洗。但当她望过去,上面除了他们装着牙刷的牙刷杯,看不到任何内衣的踪迹。
  沈嘉芜感到疑惑地再度出了浴室,从行李箱里再新拿了一件内衣。
  当她站起身,无意识看了眼谢言临,恰好注意到她视线的谢言临也看过来,和她对视一眼。
  不知是不是他面对下属的时间过多,他面无表情看人时,总显得过于严肃。
  沈嘉芜抿唇,移开了视线,定睛在他附近的衣架上面,看见——
  她!的!内!衣!
  为什么是洗过的?还好端端挂在衣架上,似乎已经晒了不久。
  沈嘉芜千思万想,最终得出一个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的猜测。
  这房间里,除了她只有谢言临。
  二人衣服送给专人清洗,烘干,到晚上才会送回来。但谢言临很早就知道,沈嘉芜不好意思将内衣也一同送去,向来都是自己解决。
  “……”
  沈嘉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察觉到沈嘉芜视线落在挂着的内衣上,看出她的犹豫不决,谢言临好似不知情,出声问:“想问什么?”
  她嗫嚅道:“你看见我昨晚放在洗手台的衣服了吗?”
  “你指的是那个?”谢言临目光随着沈嘉芜的,看向挂在窗边的内衣。
  窗户开了一道浅浅的缝隙,有风拂过,吹动内衣晃了一下,像在回应他们的呼唤。
  “……”
  她极其不愿意承认地嗯了声。
  谢言临倒是表现得极为坦然,“早晨看见衣服掉地上,帮你捡起来洗干净了,拿去晒的。”
  “……”
  沈嘉芜脸颊登时红透。
  有些时候,她真希望谢言临能少一点儿乐于助人的心思。
  上次旁人帮她洗贴身衣物,还是在沈嘉芜很小的时候,在她懂事以来,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沈嘉芜干笑:“谢谢啊,你真好心。”
  *
  此行除了提前预定机票、酒店,其他具体到每个时间段做什么,这些他们没有细致计划过。
  总体是打算前来放松的,沈嘉芜不想给旅行增加太多时间上的负担,所以在谢言临提出要不要制定出行计划时,她回绝了。
  沈嘉芜属于比较宅的类型,以往极少出门旅游,好不容易有次机会能好好放松,她自然不想赶时间度过。
  玩够再前往下个地点,可以多花些时间来慢慢享受当地美景。
  吃完饭,沈嘉芜简单化淡妆,下午五点半才终于出酒店门。
  陈诗芸显然昨晚也没早睡,比沈嘉芜来得还要晚。
  喝了当地特调的椰汁酒,沈嘉芜心里有数,明白喝多少会醉,她这次只喝了很小一杯,尝了味便没再继续。
  海风轻柔咸湿,刚下过暴雨的海边,空气格外清新。
  慢节奏的生活让沈嘉芜全身心都跟着放松。
  她们吃过晚餐之后,前往海边散步,度假村恰巧每晚会举行跟唱节目,主唱年轻,张扬不羁,扎着脏辫唱情歌。
  陈诗芸喝得醉醺醺,勾着沈嘉芜脖颈跟着主唱一起唱,音不成调的,逗得沈嘉芜眼泪都险些笑出来。
  沈嘉芜笑着偏头,闪光灯照射衬得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会唱歌吗?好像都没有听过。”
  “你喝醉了。”
  沈嘉芜摇头,心里分得清醉没醉,“没有呢,我喝酒上脸,看起来像醉了,你现在问我问题我都能一一回答的。”
  虽这样说,谢言临也没问她问题。倒是沈嘉芜,想起她问完还没得到回应的问题,她又问了一遍:“你唱歌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