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鱼九十九道,“卑职听容时说,他一直没有影门门主的音信,看来是被那传闻中的女子彻底给绊住脚了。”
  宁玄礼轻蔑的哼笑了一声。
  为情所困之人,当真难成大器。
  他旋即沉声吩咐道,“这些避子药,是朕赏给薛氏的,你找一名信得过的飞鱼内卫,亲自去办此事,不可为外人所知。”
  鱼九十九愣住。
  陛下不是很宠爱薛婕妤吗,竟然不许她有孩子?
  他不敢深思,连忙点头应下,“卑职明白。全体飞鱼内卫誓死效忠陛下,卑职自会为陛下办好此事。”
  若要将避子药藏于薛婕妤的饮食之中,
  何其简单。
  随便一个飞鱼内卫就可以办到。
  宁玄礼颔首,“你应当明白,知道太多的人,命总是不长的,朕很需要你,继续活着,为朕办事。”
  鱼九十九浑身一凛。
  他深知陛下这是何意。
  他赶忙俯首道,“卑职绝对对陛下忠心耿耿!”
  宁玄礼不置可否,“退下去吧。”
  “卑职告退。”
  第96章 薛婕妤突发高热
  坤宁宫。
  隆冬下过一场大雪后,
  积雪又厚又深。
  帝后二人正在堆雪人。
  一旁侍奉着的宫人不下十数人,都默默守在旁边,帝后一同堆雪人的景象真是百年难遇……
  “阿拂,像你吗。”
  他沉朗的笑,极为少见的笑得这样天真。
  那个雪人被堆得圆滚滚,胖乎乎,脑袋顶上还戴着斗笠。
  “才不像呢。”
  沈青拂哼唧了声,“臣妾可没有这么肥美。”
  “是吗。”
  宁玄礼捏起一小团雪往她脸上一蹭,凉得她皱眉,她也不甘示弱,搓了个更大的雪球,直接扔到他胸前,重重的一砸。
  他却气定神闲的笑。
  “皇后要谋杀亲夫不成。”
  跟着捉住她乱来的一双手,带入怀中,他浅淡的看了一眼宫人手中的墨狐大氅,便有人适时递过来,为皇后披好。
  “如何,今日玩得可还尽兴。”他笑着问。
  沈青拂点点头,“还好。”
  她白皙的小脸被墨狐的颜色衬得更为白嫩,鼻尖红红的,耳朵也有点泛红。
  宁玄礼抚上她的耳朵,给她暖了暖,“天冷,咱们还是回内殿吧。”
  她乖巧嗯了声,
  任由男人将她带进内室。
  坤宁宫的红罗炭烧得正旺,暖烘烘的。
  再穿着大氅就有些热了,她解下来,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早已心猿意马。
  “朕为阿拂准备了一样东西。”
  “嗯?陛下备下何物?”
  一旁的乌木海棠如意纹几案上放置着一袭轻纱,粉嫩如云霞一般的颜色。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这袭纱,“阿拂穿上试试。”
  反正有炭火烧着,也不会冷。
  沈青拂接过来,不疑有他。
  展开才发现这件纱衣几乎可以用透明来形容,薄如雾色,且没有可以系好的盘扣,只是单纯有两条袖子,堪堪能遮住大腿以上的位置。
  “……”
  她顿时陷入沉默。
  很快,脸上泛起薄红,似醉酒了一般,她声若蚊蝇,“陛下,可以先闭上眼睛吗。”
  “好。”
  宁玄礼眼底泛起欲色,薄唇一勾,闭上眼。
  见他真的闭了眼,倒是很从容。
  她气鼓鼓的冲着他眼前的空气无声的龇牙咧嘴了一番,狗男人真会玩。
  换好衣物,找了半天盘扣,还真没有。
  “找什么,别找了。”男人声线哑感,不知何时睁开的眼,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朕的皇后,身上好香啊。”
  她虽穿着这样的衣服。
  却依旧保持着端庄自持,没有说话,像是清冷仙子被迫堕尘,眼神越发圣洁,就越发激起男人心里的征服之欲。
  宁玄礼向来幽深清冽的眼底满是明晃晃的占有欲,燃起一簇一簇燎原星火。
  他难掩欲色,嗓音极为温柔,“阿拂为何不说话。”
  沈青拂身上单薄,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臣妾如今已是陛下的皇后,穿成这样,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岂不要耻笑臣妾……”
  “无人敢议论。”
  他双手已攀上她肌肤,“谁敢置喙,朕割了谁的舌头。”
  “……”
  最后,
  她只得这样背对着仰靠在男人怀里,
  双腿的腿窝处,被他双手托起来,颤栗不已,她无力的抬手往后勾住男人的脖子,听着他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末了,他吻了吻她冒汗的额头,
  “咱们再生个孩子吧,好吗。”
  这件衣服都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了,他还不给她脱下来。
  沈青拂没了力气回应他,至于他讲的什么,也没有听得很清楚,“……”
  ……
  ……
  第二日,清晨。
  妆镜台前。
  两人同坐。
  今日休沐,不必早朝。
  宁玄礼耐着性子给她画眉,眉毛画得一般,最后却在她嘴巴上方又添了两条小胡子,他笑得玩味,“好了,这下阿拂有四条眉毛了。”
  沈青拂看了眼镜子,气得扁扁嘴。
  “陛下怎能这样欺负臣妾。”
  她只得拿起手帕去擦那两条小胡子,“眉毛画成又短又粗的,一点也不好看,臣妾要罚陛下重画。”
  “好好好。”
  宁玄礼手执螺子黛,接着给她画去,“朕给卿卿赔个不是,都是朕没画好,朕要画到卿卿满意为止。”
  沈青拂轻轻的哼笑,“这还差不多。”
  彼时,侍琴进来,
  在屏风外头站着犹豫了一会。
  宁玄礼瞥了一眼镜中,语调懒散,“有话就回。”
  “是,陛下。”
  侍琴走近,禀报道,“启禀陛下,娘娘,长春宫的连珠过来说,薛婕妤被一个小太监冲撞,迎面浇了一盆冰水,现下整个人已经发了高热。”
  宁玄礼面色平静。
  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这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
  他淡淡道,“朕知道了。”
  沈青拂乖巧的坐着,任由他画眉,她眼神只有澄澈爱意,心中无波无澜。
  哦豁,还真有人出手了。
  她眼神逐渐变得担忧,悲悯圣洁,“陛下,薛婕妤发了高热,总要传太医去长春宫看看,近来秦太医当值,他又是太医院的院判,医术高明,就由他去长春宫给薛婕妤请脉吧。”
  宁玄礼心头一软。
  阿拂还是这样善良单纯。
  好在提前立了薛氏这个靶子,正好,吸引了这后宫女人的战火。
  他柔声道,“阿拂总这样为别人考虑,叫朕心疼。”
  沈青拂浅浅一笑,绝美,“臣妾是陛下的皇后,自然要为了陛下,照顾后宫妃嫔,这也是臣妾的责任所在。”
  宁玄礼深切望着她。
  此刻,他知道他做这一切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阿拂,只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他跟着拥住她,“朕会为阿拂扫清一切障碍。”
  沈青拂懵懂的抬眸,“臣妾不怕后宫艰险,只要陛下信任臣妾就好。”
  宁玄礼心中一荡。
  阿拂对他的爱意如此澄澈干净,让他珍惜不已。
  他沉声笃定道,
  “朕对阿拂,永不相疑。”
  ……
  延庆宫,东配殿。
  荷叶心惊胆战的俯身,压低声音。
  “主子,长春宫那边有信儿了,薛婕妤果真突发高热,想必近来是不能侍奉陛下了。”
  穆才人嗯了声。
  慢慢品尝着一小块冰柿。
  “冬天的冰水这么凉,一盆泼下去,她不病才怪。”
  荷叶不敢说话,
  眼神乱瞟。
  穆莲衣皱眉,“怎么,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奴婢岂敢。”
  “呵呵,既然入了宫,又岂能不争宠,既然有人得宠,我自然要让她失宠。”
  穆莲衣淡淡一笑,“何况我只是叫她近来不得侍寝罢了,又不是要她的性命。”
  她这话说得极为淡漠,
  全无往日那样柔弱的样子。
  荷叶搓了搓手指,又道,“还有一件事,奴婢……奴婢帮娘娘问来了。”
  她吞吞吐吐的说道,
  “敬事房的吴管事手底下有个小内侍,专门管理后妃的绿头牌,奴婢使了点银子,正好问了实情,原来祥昭容的绿头牌已经被撤下了,吴管事特意叮嘱过,不得再放回去。”
  “什么?!”
  穆才人顿时大惊。
  眼底的淡漠消失不见,一下变得犹疑起来,她拧紧了眉头,“如此说来,定是陛下的意思了。”
  “想来或许是……”
  荷叶猜测道,“吴管事虽然管理着敬事房,但祥昭容怎么说也是高位嫔妃,若没有陛下的授意,他哪里敢做这个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