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走个形式懂不懂,一个月左右就得分。
  分手时间都想好了?白衡靠在枕头上,单手托腮,陆允,说说跟男人做什么感觉。
  感觉你个鬼啊,我啥都不记得了。陆允耸耸鼻子,你家一股香水味,闻着贼不舒服。
  你不喜欢?
  有点浓,我喜欢清爽一点的。陆允套上裤子,我今天下午定好了要直播,走了。
  好的,亲爱的。白衡故意恶心他。
  陆允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随即赶忙跑出了房间。
  室内安静两秒,然后响起了白衡的笑声,他翻身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里面是陆允胡言乱语的样子,时间只有两分钟,一半都是他在闹腾。
  傻。白衡将页面跳转到购物软件,买了他常用的香薰,这次将浓香改成了清调。
  那头的陆允一出门就开始双腿打颤,他在原地发了会儿疯,走出小区的一路上,是看啥啥不顺眼。
  以后再也不能喝到不省人事了,做了什么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艹,早知道就不说负责了,后悔还来得及吗。
  陆允疯狂点击手机,转头给祁景安打去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祁景安平静道,所以呢。
  你咋一点也不震惊。
  别他妈用这种小事来烦我。
  靠,谁又惹他了。
  -
  李海成被刘覃送回公司之前,量了一次体温,烧是退了,但气色看起来还是差,好在不影响干活,他顺利的忙到中午,回到公司见到了老板。
  老板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说是给他正经放三天假让他把病养好。
  断断续续的离开岗位,李海成已经很内疚了,哪还能再好意思带薪休假,他感谢了老板的好意,将需要送往的水全部搬上了车。
  等合上一侧的车斗,这才想起了四季,趁着老板在,李海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看能不能把四季送水的活安排给别人。
  可能不太方便。
  每个人都是固定的路线,来来回回都摸熟了,突然进行调整,大概没人愿意。
  李海成知道这事会让老板难做,见他不回应,索性就不换了,正要开口,老板便道,这样吧,等过几天开个会,看谁愿意跟你换换。
  谢谢、老板。
  老板拍拍他的肩膀,别客气。
  有老板这句话,李海成的担心落地了,就是那十万块在他手里,总归要时刻惦记着。
  这些钱放在普通人身上不是一笔小钱,有了它,他很快就可以凑够李常贵欠的债,但他担不起对方的施舍,既然以后不会再有牵扯,还是把一切说开比较好。
  李海成跑了一天,到了四季,将水桶搬到隔间后,他是有些期待能见到祁景安的,说不定可以坐下好好聊聊,把这段关系彻底斩断。
  这次却不像之前那么巧合,他最终还是回到车内,犹豫片刻后将祁景安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给他发去消息。
  在家里坐立难安的人,收到这条消息,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谈谈吧。
  什么意思,把他拉黑,又决绝地说不要见了,这个时间点突然给他发这种话,是嫌十万的补偿少了?
  祁景安回了个嗯字,看着已然静止的页面,他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昨晚的梦重新在脑海里闪现。
  他竟然做了那种梦,还有了
  祁景安烦躁的起身又躺下,过了会儿,铃声响起,他拿过来,是祁潭年打来的。
  喂,哥。
  祁潭年听出他声音里的沉闷,笑道,还在伤心呢。
  祁景安知道他指的什么,立即否决,没有。
  奚昀走的时候,听陆允说你没有去送机,你当时该去送送他,把话说清楚。
  吵的那么严重,一时半会儿的讲不清楚。他问,国外的住处不是你安排的吗,奚昀哥情况怎么样?
  他打算在那儿熟悉几天后就去求职,你奚昀哥钢琴弹得不错,可以教一些小朋友,我有个朋友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可以给他提供岗位。
  听起来还行。
  祁潭年:给你打电话,是担心你,爸也担心你,他不好意思跟你道歉,就让我来问问你。
  祁景安切了声,他是担心我吗,他是怕我再去找奚昀哥。
  你还不知道咱爸是什么样儿的人吗,他是在意你,要不然也不会参与进你和奚昀的事。
  人已经到国外了,我再怎么不情愿也没办法。祁景安沉默半晌,哥,你也替我跟爸说声对不起。
  知道了。祁潭年道,明天生意场的伙伴要办生日宴,你要是想来提前跟我联系。
  嗯。
  祁景安挂了电话,盯着天花板出神。
  小时候,奚昀就爱在房间里练习钢琴,祁景安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不感兴趣,也听不懂,但奚昀还是耐心地握着他的手按钢琴键,温柔细心,很适合当老师。
  或许那就该是奚昀的生活,起码是他愿意的,是他向往的,那他祁景安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他能想象到奚昀教小朋友开心的样子,这一刻心里似乎开了个小口,他终于能喘上一口气,尽管流露出的还是酸涩。
  第21章
  忙了几日,李海成回到出租房,难得看见李常贵在家。
  奶奶、他们呢?
  买菜去了。李常贵直起身子,摩擦几下掌心,哥,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没多少,你欠的、十五万今年不一定、能存够。
  李常贵的眼睛微垂又迅速抬起,嘴边展开一抹笑,哥,你借我点钱呗,我有个兄弟,他说能带我挣上一笔快钱。
  李海成皱了下眉,多少?
  四万就行。
  我没、有那么多。李海成的声音缓慢迟滞,挣快钱的活、都容易出事,还是别、做了。
  不想给就直说。李常贵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哼,紧接着踏进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杨芹一进门就听到砰得一声,吓得她捂住胸口,这是咋了。
  李海成疲惫的叹口气,没事。
  你说这家里的菜吃得是真快。杨芹将袋子放在桌子上,拿过挂在一边的围裙。
  秦甄:海成,怎么想着这么晚回来,吃了饭还能坐上车吗?
  李海成帮杨芹系上围裙带,奶、你放心,我是算好、时间的,能坐上车、回宿舍。
  那就好。
  杨芹走去厨房做饭,李海成在她旁边打下手,婶,张姐她最近、怎么样。
  这几天没见过她。杨芹沉吟片刻道,她那老公可不是省油的灯,每次来都得跟她吵架,好像是问她要钱,她不给,你说遇到那种男人也是倒霉,自己没本事,还问媳妇要钱。
  闻言,李海成皱紧眉,洗菜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晚饭时间,李常贵闭门不出,秦甄劝了几句无果便不再管。
  吃完饭,李海成跟他们告别后出了门,到了楼下,追过来的李贝冉喊住他。
  这丫头从进屋开始就没说过话,连视线也不敢跟他对上,这时走到他跟前,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哥,对不起。
  李海成温和道,事情都、过去了。
  酒吧的事肯定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我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我真的做什么都不顺利。李贝冉鼻尖红红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工作,听哥的,我会先踏实的找份稳定的工作干的。
  李海成抿嘴笑笑,你妈说得对,你真的、长大了。
  李贝冉抠着手指,闷声道,我本来就不小了啊。
  如果再遇到、什么事一定跟哥、商量。李海成看了眼她单薄的衣裳,回去吧。
  嗯,哥你路上慢点。说完,李贝冉踩着拖鞋进了屋。
  李海成看着她关上门,又看向张夙的房门,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_
  祁景安又一次熬了个通宵,自从上次做了那个梦,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就算是喝酒醉到沉沉睡去,也会在半夜被熟悉的画面惊醒,反反复复,折磨了他将近一周。
  祁景安觉得自己在某方面出了问题。
  他的生活还算自律,有晨跑的习惯,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会去格斗馆训练,偶尔跟陆允外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