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没等反应过来贺骥那边就有人喊他,付淮槿赶紧催他过去,没等他说完话就匆匆挂了。
  都没听出对面人其实是老鲁。
  老鲁走到贺骥旁边,给他递了支香槟。
  见人还对着手机屏幕,问说:“是付医生吧?”
  “恩。”贺骥应一声,收起手机。
  喝香槟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
  老鲁在旁边看着,禁不住一声感慨,“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接着又问他:“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大学?高中?看你这个样子,总不可能是在你认识我们以后吧。”
  贺骥心情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好。
  一支小香槟喝完以后,不再是什么都不乐意和人说。“挺早的。”
  复又加一句:“比高中的时候要早。”
  老鲁在边上震惊,惊讶的都没回过神来:“我去,合着你俩那么早就玩早恋啊?不愧是搞音乐的。”
  “没早恋。”贺骥说。
  老鲁压根不信他说的话:“就你这性格还会玩暗恋啊,还不得是喜欢上就得揣手里摁着。”
  “那时候还太小了,没这个心理准备,也想不了那么远。”
  他这说的老鲁更不可思议:“哎不是......你说的这个小到底是有多小啊????”
  贺骥没接他的,靠在背后的露台上往底下看。
  老鲁也没留在这多陪他。
  他这次过来除了是被贺骥邀请,拜访他和林婳,还有很多应酬等着他去做,没多聊几句就又回到大厅里。
  贺骥对这些应酬一向都是能避则避。
  他觉得刚才那支香槟不错,决定带回去一瓶给他们家付医生尝尝。
  嗡嗡——
  嗡嗡——
  手机响了,是酒庄那边老郝来的电话。
  这时候酒庄安排的年末酒会应该已经结束,打电话过来应该只是告诉他一声。
  贺骥先是接起来。
  结果听到那边人说的话以后,神色陡然一变。
  第57章
  付磊断了条腿。
  开车过去的路上, 付淮槿始终不发一句,就静静坐着,连带来的水都一口没喝, 整个人犹如灵魂出窍。
  贺骥先是劝了他一次,见他不听也没再劝。
  就沉默地开车。
  他们这次去堰城连休息站都没去,一直从江城开到当地的医院。
  等车停下。
  付淮槿都没等贺骥, 刚从车上下来就裹紧身上的大衣,直奔三楼病房。
  刚进去就先见到门口的嫂子。
  手里端着个开水瓶, 之前来江城做得指甲掉了个七七八八,看到付淮槿以后双眼通红, 但面上还是竭力保持平静:
  “淮槿, 你别太着急......”
  “你哥哥他......”
  付淮槿没等她说完话就冲进去。
  他哥闭着眼躺床上,一条腿被悬着挂在上边, 面上打满石膏,另外半边手臂也吊在那儿,脸色惨白。
  嫂子走进来对着付淮槿:
  “腿神经算是勉强保住了,但骨头需要重接,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可是还要起码在床上躺上半年。”
  “但医生也说这个情况估计后半辈子可能要一直坐轮椅, 或者得靠担架才能走......自己走, 估计都走不利索。”
  几句话说完, 他嫂子还是没忍住, 掩着面哭出声。
  很快医生也进来了。
  对着几人简单交代了几句付磊的情况。
  付淮槿在旁边听着, 听半天却觉得没听进去几句, 大脑一直神游天际,眼前只剩下他哥这条腿。
  贺骥从外边走进来。
  先是拍拍付淮槿的背,再睨着躺在床上的人, 对嫂子:
  “费用我已经交过了,后面付厂长的所有诊疗费和营养费都可以走保险,保险走不了的酒庄里边出。”
  嫂子听他这么说哭得更厉害,“......谢谢贺老板。”
  付淮槿却全程没多的反应,只站在病床边上。
  站着站着就拖了个凳子在旁边一坐,盯着他哥的脸。
  贺骥先是低头看他,后来在他肩膀上抚了一瞬,先出去了。
  老郝他们就站在门口,不时往病房里边看看,没敢进去,心里头也是真着急。
  看到老板来了立马迎上去。
  贺骥问他:“怎么发生的?”
  “就,那个拖拉机。”老郝被问起来立刻往后接,“因为最近冬天,酒庄里事情也不多,厂长就总喜欢出去钓鱼。”
  “他钓鱼的地方后边刚好有块地在起农家乐,平常总看到有个拖拉机停在那儿。”
  “昨天应该是那个司机想着赶紧过年回家收工,付厂长站的那个地方刚好又是个视野盲区,就被压到腿了。”
  “司机在哪?”贺骥沉声问。
  老郝左右看看,说,“刚刚还在医院的,现在......噢,在那边厕所门口蹲着在,贺老板我带你过去。”
  贺骥往那儿看眼。
  那司机应该自己也是没想到这情况,知道对方家里来人了,腿就直打哆嗦。
  现在靠在那儿就挺绝望的。
  贺骥到医院的时候就报了警,这时候刚好警察来了,就让老郝和警察去处理他的事。
  临去前贺骥问他:
  “最近付厂长精神怎么样?”
  老郝想了想,认真说:“厂长精神一直挺好的,没出过什么事儿,我判定这次意外和那件事无关。”
  “是么......”贺骥应一声,接着对他说:
  “你先去忙吧,要是需要家属也去的话就喊我。”
  “好的。”老郝立刻说。
  贺老板回到病房。
  付淮槿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床边,偶尔拿起毛巾擦他哥的额头。
  贺骥先对嫂子说,说是警察来了,问她要不要也过去听听。
  左右现在付磊睡着,留在边上等着也难受。
  嫂子先回头看看这兄弟俩,还是去了。
  贺骥先是看着付淮槿,后来走到他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腹部,摸摸他的头:
  “没事,都会解决的。”
  付淮槿先是没动,后来手往旁边伸,回握住贺骥的手背。
  沉寂着。
  脸上表情没多的变化。
  今晚医院这边每家只让一个人在这守着。
  付淮槿想留在这,嫂子就在旁边劝慰,说他们坐了那么久的车,精力身体肯定没办法在医院通宵。
  强迫他们回去休息一晚上再过来。
  贺骥订了医院旁边的民宿。
  付淮槿进去以后先是没什么反应,应该说从到了医院,再从医院出来,他的表现都是沉默的。
  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死火山。
  等他刚进民宿,就忽然扯住贺骥的脖子,死死咬住他的下唇。
  贺骥比他高半个头,此时被他拽着,怕人拽的累,就顺从地从后面托起付淮槿的后颈,投入地回应他。
  两人吻了一会,很快互相的嘴巴里边就全是血腥味。
  “做么?”付淮槿抬头睨他。
  眼睛里除了自责和绝望,还有痛苦,像是受了巨大委屈之后,憋在心里以后,想要撒泼的小孩。
  贺骥知道,他现在急需要些什么事情发泄出来。
  但他不想他这样。
  发泄有很多种办法,这种放在这种时候并不合适。
  从后面搂住付淮槿的腰,拇指擦掉了他嘴角上属于自己的血渍:
  “你今天累了,我给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我不累。”
  付淮槿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想做。”
  说着没等贺骥就蹲下来,去够他的裤子。
  够完以后察觉到压在自己后脑上的手,抬脸看他,在得到默认以后把脸凑过去。
  付淮槿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并不得章法,也带着心里各种无尽的情绪。
  从小孩变成一只幼兽拼命发泄,几次弄得靠在墙的人几度失神。
  贺骥心里知道他们不该这样,可身体上的本能还是忍不住让他一声低吼,压着付淮槿的脑袋迫使他逼向自己。
  等到人从那块儿地方退出去以后。
  贺骥眼神也变了,带着疯狂的猩红色,捏住付淮槿下巴对他:
  “好,我给你。”
  两人在床上的时候就来了一次。
  这里民宿条件很差,塌上只一个床单,弄脏了就没得换。
  但他们跟不知道一样,反复让床上沾染着属于他们的汗渍,血味淡掉,空气中很快充斥着咸腥味儿。
  从床上一直到床下,再到旁边的浴室,全部都被他们用上了。
  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两人折腾到快凌晨三点才真的停下。
  期间几次贺骥想把付淮槿拉起来,怕人受伤,不想再继续,都被对方扯着手往自己身上够。
  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
  一晚上的永不停歇。
  二月份的天,他们是在地板上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