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这几天有特地去看一些快穿小说,似乎在特定的分类里,宿主和原住民谈恋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他不是什么主神、历劫的仙人之类,有办法和对方长相厮守……
  应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怎么了?”
  “……没什么。”
  谢清低下头喝茶,看着离散的茶叶,心里自嘲一笑。他想太多了,对方根本不喜欢他,又何谈什么生生世世长相厮守。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瘦呢?去国外的话如果吃不好,不会变得更瘦弱吧?”
  应灼想到赵昌华记忆里有出国旅游,吃坏肚子的经历。谢清已经够瘦弱了,还有在赵昌华别墅熬出来的胃病……
  谢清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见对方似乎真的很担忧的样子,不由心底发软,便开玩笑道:“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我听学弟说那边伙食不错,说不定再见面时我已经胖到你认不出来了。”
  “不会,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来。”
  谢清只是玩笑话,但应灼回的认真又自信,毕竟他连对方魂魄都看过,怎么会被区区皮相所惑。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谢清的心却乱了。璀璨的阳光停在应灼的眉梢眼角,谢清久久移不开目光,在他自己意识到时,已经问出了口:“应灼,做完任务后,你会想要留在这个世界吗?”
  应灼对上谢清直直看过来的目光,沉默了一会,看向窗外随意道:“不会。”
  淡淡的两个字,谢清提在胸口的气,忽地泄了下来。他手指捏紧又放松,低头轻声笑道:“也是,你做任务是想到处看看啊……”
  他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应灼的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久久没有移开。
  回别墅的一路上,系统都没有说话,或许它从谢清苦涩的笑容和应灼的目光中明白了什么。
  晚上,一人一统站在窗边,系统抬头看天空,想着谢清所乘坐的飞机或许正掠过头顶几万米的高空。它戳了戳应灼:“宿主,咱们早点做完任务离开吧。”
  应灼没有说话,拉上了窗帘,坐在小沙发上玩起了游戏。
  第二天,来送早饭的何管家发现了昏睡的应灼,正想去叫家庭医生,却被应灼从后面放倒。本身只是做戏的应灼,毫无章法地和保镖打了一个来回,然后就顺理成章装作真晕倒了。
  何管家顾不上自己,立马通知了家庭医生,给应灼输了葡萄糖,也确诊了应灼的胃病。
  赵宏业知道后,当晚又来和应灼谈了半个小时,准确的说是赵宏业痛心劝解,应灼沉默或者发疯。赵宏业知道谢清已经上了飞机,最后表演了一番慈父情怀,叹了一口气,撤了守门的保镖。
  应灼也按照剧情,先去谢清租的房子和孤儿院逛了一圈,被赵宏业的人挡回去后。又直接去了保镖公司雇人寻人,闹得全城皆知,等发疯到午夜,应灼在路上接到了何管家的电话。
  赵宏业车祸重伤,正在医院里抢救。
  第20章
  时隔几天,应灼第三次来到了医院,站在了急救室的门口。
  “公司那边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赵总一直忙到了九点多,又惦记着少爷,才又连夜赶回合川。没想到在四桥口出了事,小陈司机当场死亡,赵总头部也遭到了重创……”
  “肇事司机抓到了吗?”应灼打断何管家的话,直接问道。
  “也死了,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何田叹了口气,想到赵宏业晚上给他打电话问应灼情况的样子,不免多了句嘴:“少爷,赵总他是真的关心您……”
  “嗯。”应灼点点头,在长椅上坐下,闭目休息。
  见此,何管家也不好继续开口了。
  “宿主,赵宏业伤的太重,马上就要死了。”系统落在应灼的肩头,见他垂着头,以为是受了何田的话影响,有些迟疑问:“宿主,你在难过吗?”
  应灼有些莫名,在识海里反问:“……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吗?”
  系统一抖,立刻飘了起来:“没有没有!只是、只是赵宏业好像确实对你很好,今天回来也是为了你……”
  其实系统确实因为应灼对谢清的感情,而对应灼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现在看来还是它想多了,应灼对别人还是那么冷酷无情。
  “他是为了赵昌华,不是为了我。”应灼平静道:“赵宏业并不认识一个叫应灼的人。”
  “哦……”
  系统似懂非懂,又两眼放光的调出谢清给的表格:“谢清好厉害哦,居然又被他说中了,明明原著里没有写赵宏业的具体死亡日期啊。”
  原著书中,是写了赵宏业死亡的事,但是处理的比较模糊。
  毕竟在赵昌华口中,这是个任由小时候的他被后妈欺负,长大后控制欲极强拆散他与白月光的强势父亲。他以此博取主角受的心疼,但极少会回忆关于赵宏业的事,也不会带主角受去祭拜赵宏业,故而原著里并没有提到赵宏业的死亡日期。
  系统和应灼知道是这两天,还是谢清推暗线的时候计算出来的。
  谢清给的理由也很简单,赵昌华的精神状态远没有应灼稳定,害死刘院长面对赵宏业的指责时,只可能更疯狂偏执。他自认为为了谢清付出了很多,沉没成本摆在那,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仍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而他在外人面前演技一向很好,大概在赵宏业面前稍微发挥一点就能轻松溜出来,谢清是出国又不是出了地球,赵昌华铁了心要找总能找出来的。
  只能是他被事情绊住了脚步,而赵宏业的死亡就是个好理由。
  “他一直是很聪明的。”应灼语调柔和道。
  短短半个多小时,急救室外来了几波人,有赵宏业的助理和几个亲朋故交,也有公司高层。每一个都不免要或真情或假意的安慰应灼几句,应灼只垂着头一律不回应。
  直到凌晨,急救室的门才打开,盖着白布的赵宏业被推了出来。医生对静默不语的应灼说着抱歉的话,走廊里顿时充斥着各种安慰声。
  接下来几天,应灼在老何管家协助下处理葬礼事宜,应付各怀心思的远亲们,一忙就是一个多月。而后就是接手公司的事,赵氏是独资企业,赵宏业心疼独子早早立好了遗嘱,应灼办理继承倒还算顺利。
  赵宏业年纪大了,舍得放权,公司各部门都有能顶的起事的高层亲信。面对骤然更换总裁,这些人最担心的不过是应灼太年轻,盲目做些大变动影响公司未来。但见应灼接手后只是召开大会安抚人心,公司方向仍以赵宏业生前定下的策略为主,暂时没有什么大动作也就慢慢放心了。
  只是也有些倚老卖老的高层,和一些暗藏心思的人,看应灼态度还算温和,对公司情况又不甚了解,总想拿捏一二,被连消带打一番才老实下来。
  不过应灼依然不得闲,各种商业应酬接踵而来,每周都至少好几个宴会邀约。
  除去比较私人的,游戏工作室的朋友、下属和一些二代朋友们的聚会。更多的是想试探他深浅的海市商圈同行,或者想维系人脉的各大合作商或者世交宴会,更有投机者想看看这新上任的赵总身上有没有油水可捞。
  应灼参加了几次,表面客气有礼,话语间是滴水不漏。久而久之,业内便知他虽然年少却稳重且颇有城府,并不敢小觑。
  “赵总真是年少有为,今天我做东,不知赵总可否赏脸?”会议刚结束,和应灼同坐上首的中年男人就热情的发出了邀请。
  赵宏业生前私人投资过一些小公司,也与多个大公司有合作项目,现在应灼接手,也都得了解和跟进一下,今天就是来参加与陈氏合作项目的月度例会。
  “陈总客气了。”应灼礼貌一笑,目光看向旁边的助理。
  方助理推了下眼镜,恭敬道:“赵总,今晚您还有一个宴会需要出席。”
  方助理是位干练的中年女性,是赵宏业的几个金牌助理中主要负责行程安排这块的,现在都被应灼一并接收沿用。
  陈总便识趣的打了个哈哈:“贵人事忙,那就下次吧。”
  晚上的宴会是赵家世交傅家二小姐傅悦宁的生日宴,于公于私应灼都没有不参加的理由。
  车子直接驶入了傅家庄园,接待的老管家也是熟识赵昌华的,吩咐了佣人进去通知,自己先笑着迎了上来:“赵少爷可算来了,咱们傅总从早上就开始惦记你呢。”
  “秦叔。”应灼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迎了出来,正是傅家的大少爷傅晋鹏。
  “昌华,好久不见了!”
  傅晋鹏长得不算英俊,额高脸方疏眉细眼,不过气质非常温和,很有亲和力。他大了赵昌华快十岁,早早进入傅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所以不如傅三和赵昌华相处的多。但到底是邻家大哥,表面上对赵昌华还是很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