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爬起来,走到洗手间帮她认认真真搓洗内裤。
  次日起床吃早餐的时候,谢久看见酒店阳台晾衣架上的内裤,僵了一瞬。
  意识回笼时,她看向周疏意:你怎么连内裤都帮我洗了?
  小姑娘正坐在餐桌前,腮帮子被一颗茶叶蛋撑得鼓鼓的。
  回答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怎么了?
  脏。
  哪里脏了。她好不容易吞进去,被噎了一下,又咕咚咕咚喝着矿泉水,你喝我水的时候怎么不说脏?
  谢久一时语塞。
  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谢久只觉心尖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不痛,也不痒,却能感觉那一块儿有些异样。
  根在往里悄悄地钻,芽却突然从砖隙里冒了出来。
  虽然稚嫩,却扎扎实实地在不知不觉中填满了每个裂缝。
  今天是周末,房子终于装修完毕。
  两人退了房,回到了合二为一的家。
  除了厨房翻新外,客厅格局也焕然一新。
  谢久添置了一个胡桃木色的收纳柜,放在投影墙附近,专门用来归置周疏意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她蹲在地上拆着快递,是沙发毯,包装很复杂:周周,帮我把抽屉里的剪刀拿来。
  哪个抽屉?
  客厅茶几下面那个。
  周疏意蹲下身,指尖在抽屉里杂乱的物品间翻找。
  突然触到一张纸质单据。
  她下意识展开,是一张谢久的就诊书。
  目光好奇地往下翻,诊断结果处写着醒目的黑色大字:性心理障碍。
  性心理障碍?她晃了晃手里的纸张,抬头看谢久,姐姐,你哪里障碍了?明明每次都要得很厉害啊。
  谢久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将报告单拿走。下一秒,毫不犹豫当着她面撕稀碎。
  干嘛撕掉啊!
  面对她灼热视线,谢久脸上有一丝不自然:没什么,医生诊断错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看清楚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好好的吗,哪里障碍了?
  哎呀,没什么,你别问了。
  她侧过身去将纸屑扔进垃圾桶。
  周疏意连忙屁颠屁颠跟着转了半圈,凑近一步,语气肯定:你紧张了!
  没有。
  心虚什么!快告诉我!
  她别过头去,也没*什么就是性瘾的意思。
  啊哪知周疏意表情十分平静,就这?
  谢久愣了一秒,什么叫就这?
  你看着也不像没有性瘾的人啊。
  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骂她了。
  两人将家里收拾完,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随便炒了几个小菜,便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吃饭。
  每个月谢久都会挑几天日子回父母家看看,这个月已经好些天没回过家了。
  她叮嘱周疏意:我今晚回家住两天,你照顾好自己,门窗都记得锁起来。
  嗯嗯。在一起这么久,周疏意也知道她的习惯了。
  晚上要是饿了,冰箱还有一点水果。
  好。
  空调毯洗过了,在衣柜最顶层,拿不到就搬个凳子。
  行啦,知道啦。
  听她略微推拒的语气,谢久眉毛一挑,怎么,这就腻了,嫌我啰嗦了?
  没有呀!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小了。
  目光在她胸口掠了一眼,谢久淡笑:感受到你不小了,但今晚约不了。
  周疏意脸一红:姐姐!
  打闹一阵,谢久似是想起什么:听说你们店有去法国进修的机会,你没报名?
  没想到老板连这个都告诉谢久,周疏意一愣,点点头。
  为什么不参加,是有什么顾虑吗?她目光温和地照过来。
  她嘟囔道:我又不会法语。丝毫没提是舍不得差旅费。
  谢久了然:师妹跟我聊过这个问题,她很看重你,说可以报销费用,希望你能出去学习一下,以后最好长期留在店里。
  为什么?周疏意蹙紧眉头,狐疑道:我还是个新手诶,值得花这么多功夫吗?
  是你运气好。谢久给她剥了个虾放进碗里,神色平静,尤师傅准备怀孕了,店里需要人手。
  真的?
  你问问你老板呗。
  犹豫了半天,周疏意还是没去问。
  这怎么好意思呀,上赶着去花人家钱似的。
  但没想到,谢久前脚刚走,后脚老板直接在微信里找上了她。
  【尤黛应该跟你说过去法国学习的事吧?她说你不去,是没空吗?你要有空的话,全程费用就店里出了,也就七天,到时候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周疏意惊喜万分,没想到她还真看重自己,连忙说:【有空的!】
  【那你把证件发我一下,我去托人办签证。】
  去法国学习几天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到时候回来自己做面包的技术岂不是又更近一步?
  说不定还可以先从做私房开始,在小区周边建立自己的私域流量。最后走线上,拥有一定本金了还可以开一家法式装修的小面包店。
  越想越高兴,周疏意正要将这好消息说给谢久听。
  微信上还没打两个字,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心头一喜,想着应该是谢久去而折返,落了什么东西。
  因而走向大门的脚步都十分轻快,跟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又忘记什么啦?
  门缝渐宽,廊灯将人影打得有几分锐利诡谲。
  周疏意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来人并非谢久。
  而是徐可言。
  【作者有话说】
  11:啊啊啊啊是女鬼1,没救了
  [狗头叼玫瑰]感谢宝子们的营养液和投雷!
  第61章 chapter061
  ◎保释◎
  徐可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像阁楼上落了灰的玻璃珠子突然弹在地上,哒哒声里,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是你?周疏意脸色一沉,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很意外吗?
  她轻笑一声,目光落到周疏意的背后,语气夹杂浓烈的讽刺意味,你们动作还真够快的。上次来的时候是两道门,现在就改成一道了。
  上次?周疏意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你来过这里?
  徐可言没有回答。
  上次她就是在这条走廊听见谢久房子里传来的暧昧喘息。
  如今见她穿着一身居家服,身后的房子也合二为一,怎么会没有滔天妒意呢。
  她的猜测没有错。
  你果然跟谢久在一起了!她往前逼近一步,即便再完美无瑕的妆容也遮盖不住脸上的狰狞,你怎么能跟她在一起!
  你认识她?周疏意一愣,警惕地后退。
  何止认识。
  她怪笑一声,继而喃喃道:阿意,你跟她分手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既往不咎。再等我几个月我们还能回到以前那么要好的,对不对?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些疯话了?
  周疏意甩开她的手,一边去拿手机,一边说道:分手就是结束了,徐可言,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更何况分手还是你提的!
  我说的只是暂时分开,暂时!她怒目圆睁,更何况,我们好多次不都是分手了第二天却又复合,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因为每次都是你跪着求我啊!
  那我也现在跪下来求你。
  忽然觉得疲惫如潮似浪地将她整个人淹没住。
  她闭了闭眼:我受够了,徐可言。
  当初你怎么不说受够了?你一开始就别招惹我不是更好?
  又是这样,无力跟茫然的感觉,总会出现在她们两个的对话里。
  她们永远在说两套完全不同的话,脑电波也永远无法对齐。
  徐可言,她看着徐可言踏进来的脚,冷声警告:请你从我家里出去。
  你家?
  她哼笑一声,一侧身,便推开周疏意,挤进了屋子。
  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更像一种危险来临前的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