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总不能因为我放倒了一赌场的打手,然后拿枪(因为刀太显眼,进门就被没收了)堵在赌场老板的脑袋上逼他打钱就把我也拉黑了吧?
  谁叫他不愿赌服输!小气!
  不就是3个亿嘛,还得分期付款,我看这庇尔波因特也就这样了,唉!
  “嘟——”
  安保大哥举起了闪红光的对讲机,他迅速和我们拉开距离一手捂着偷听。
  我听见对面滋啦滋啦的声音伴随着“让他们进”、“为了xx赌场的尊严”、“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形式的武器”等等。
  然后大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立刻拉开了厚实的大门请我们进去。
  跑走的安保小哥也回来了,拿着一个扫描仪紧张兮兮地对我们说:“二位请卸下武器,通过我们的安全检查,不然…不然是、是不能进去的。”
  砂金从善如流,摘下了金属腕表、掏出了怀里的手枪,很快就顺利地通过了探测门和扫描仪。
  轮到我了,大哥和小哥都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只好不情不愿又一次卸下了我亲爱的佩刀们。
  我走过探测门,门“滴——”声长鸣。
  我只好掏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和藏在腰间的手枪。
  门:“滴——滴——”
  我咣当踢出了鞋底带血的刺刀,扔出了袖子里的激光刀。
  门:“滴——滴——滴——”
  我不满咋舌,从全身上下摸出十来个枪械零件哐哐丢在了台子上。
  门:“……滴——”
  “76——快点。”砂金已经自己往前走了几十米,正站在走廊尽头那扇明显华丽多了的大门前回头叫我。
  我只好哗啦哗啦快速抖出一堆武器零件,再一次穿过探测门,这一次门总算没有响。
  我和善地伸手拍拍拿着扫描仪不知道为什么不上前,反而抖如糠筛的安保小哥,呲牙威胁他看好我可爱的武器们,丢了任何一个零件我回来都要唯他是问。
  然后掠过他飞速抵达保护对象身边,为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上司拉开沉重的大门。
  伴随着刺眼的灯光,门后赌场经理带着满脸虚情假意的微笑热情接待了我们。
  ……
  不知道是不是加了信号屏蔽器的原因,跑了这么多个赌场,就没一个信号好的,我一脸郁卒地放下终端,抬头打量起前面这一桌各怀鬼胎的人型生物。
  砂金右手边两个位的庄家诡异地惹我多看了几眼,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会下场亲自参与赌博的人。
  除此之外,这一桌子10个人,举止诡异的足有7个,加上我面前的砂金,只剩两个可能是误入的感到氛围奇怪正东张西望的普通人。
  砂金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似的,就架着个腿支着头歪坐在扶手椅里。
  机器荷官新翻的牌看都没看就自信满满随手推倒了一摞筹码加注,把左手边的普通人1号为难得坐立难安,他自己倒是从头到尾一直从容微笑没变过。
  我刚才忙着到处找信号,没有来得及偷看牌,这会倒也不知道他的牌是大是小。
  按照普遍一般规律来说,肯定不小,但是这一桌子明显不太对劲,我怀疑这个赌场甚至等不及多开几局就要做手脚了。
  但他又自信依旧,难道拿的还是好牌?
  我观察一圈这些人的各色表情,看得出除了那两个普通人以外所有人的关注重点都不在牌桌而是在砂金身上。
  再加上一进来就察觉到的那些分散在赌场里暗中注视着我们的视线……
  有点麻烦啊,这回是真正的来者不善了,我想了想,郑重地收好了终端。
  “跟”
  “…过”
  “……”
  赌局还在继续。
  两个普通人第一轮就撑不住这诡异的气氛离场了,后面几轮又走了几个像是托的角色,随着最后一张底牌被机器亮出,牌桌上除了砂金以外就只剩两个人。
  庄家——剩下的两人之一,意味深长地笑了。他理理西装外套,从容地起身,探出半个身子向砂金伸手:
  “砂金先生,百闻不如一见,您果然和传闻里一样,幸会。”
  砂金故作惊讶不解,却没有伸手回握:“您这是什么意思,不继续了吗?”
  “啊,您瞧,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
  他摘下头顶遮住眉眼的礼帽置于胸前,轻轻点头:
  “鄙人乔.邦德,正是这家邦德赌场的老板。
  我看这桌赌局就到这里吧,继续下去并没有意义。咱们移步去后面聊?”他伸手。
  砂金支在头上的手指敲了敲太阳穴,没再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笑笑:
  “继续。”
  第18章 赌什么?难不成你打算认输了
  邦德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砂金还要继续赌。在这样几乎明示了赌局有问题的情况下,仍不肯顺着他友好递出去的台阶下。
  他僵立在原地的手收了回去,嘴角那种心照不宣的笑意也僵硬起来:
  “砂金先生,您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说这场赌局不需要再继续了。”话尾几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
  “哦?怎么…邦德先生,难不成你打算认输了?”
  砂金仍作不懂地提高了音量,却笑盈盈着放下了翘起的穿着西装长裤的右腿,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坐正了。
  “既然如此——”他抬起被帽檐遮挡的眼睛,侧头看向右边站立的邦德,“那就提前谢谢你了…这位先生?”
  砂金说这话的语气里带着做作的惊喜和感激,我听完满脑子都是该送去进修下演技了,真的。
  乔.邦德很坚强,还在试图挽回局面,闻言强颜欢笑道:“您说笑了,这不是输赢的事……”
  “怎么了老板,不会你连“这点钱”都掏不出吧?还是说……你打算不认账?”砂金直接打断,两片嘴唇上下一碰就是气人。
  “不会吧——我可是听说这是整个庇尔波因特最好的赌场才来的,赢这点小钱都不肯给,还不如我前面去的那两家呢。”他这话声音可不小,一副大家都来给评评理的架势。
  这气人的语言艺术,我在后面听得叹为观止。
  他演的有点过了,因为这人流涌动闹闹穣穣的赌场大厅一时间都因为他这突兀的高声静止了一瞬,然后又故作不在意地恢复成虚假的喧闹,可惜窃窃私语的内容出卖了他们。
  看来这一场赌场老板亲自下场,对手还是公司高管的戏码到底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关注的目光,我环顾四周,现在我们可算是整个赌场的焦点了。
  “!你!”撑着手杖的邦德险些维持不住他所谓的绅士风度,他抬起手杖重重点了点地,差点就举起来指着骂了,看起来气得不轻。
  我看着这根奇怪的金属棍子十分好奇,这邦德看起来也没老得掉牙啊,怎么不拄拐还不能走道了吗?
  难道是……我灵机一动。
  他瘸了!我心里为他惋惜,可怜的人,在这种全宇宙科技医疗顶尖的地方居然还只能做一个不健全的人,一定是极其罕见的顽疾吧!
  其实根本没按砂金嘱咐得那样“不用管我们”自行离开,而是一直在附近徘徊观察的赌场经理偷看到这种情况,忙不迭地跑过来赔笑:
  “啊呀,邦德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来迎接您。”
  然后摆出一副才注意到情况的惊讶表情,充满了表演痕迹:
  “哎呦,瞧我这眼睛,您二位这是怎么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这里人太多,有什么话我们咱们私下说,我给二位开包厢。”
  “不了,我就是来赌博的,怎么休息时间还得谈工作。”砂金不客气地拒绝了。
  “怎么样,老板,咱们还继续赌吗?”他举起右手在邦德面前挥了挥。
  “……”
  “好好好,既然你非要继续,老夫今天就奉陪到底。”
  一连三个好字,配上他搭在手杖上抖动的手指,看得出他确实不太好。
  他这绅士涵养不行啊,这就破防了?我光明正大用眼神鄙视他。
  我看到他给身后阴影里的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不动声色地退下去了,很快又回来,冲他点点头。
  经理在一旁为自家老板急得跳脚,他自己倒是不知道怎么就心定了,又端起来稳重的长者架子,气定神闲坐了下来。
  “请。”
  “欸,看你这样子,谁知道你在这机器上动没动手脚,我可不敢陪你继续赌这一局。”
  砂金又开始作妖了,说要继续的是他,人家答应后改主意的也是他,我都害怕他这样早晚被人打。
  “你想怎么样。”
  好像很容易破防的邦德这回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睨着桌面上的筹码淡淡道。
  “我看,咱们不如重开一局…就让我这助手来发牌,怎么样?
  我保证,她可是一点赌博都不懂的。”砂金头也不回伸手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