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用单独介绍,花诗雨也能分辨出来,对着他们微微鞠了一躬,依次礼貌喊道: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堂姐,你们好,我是花诗雨。
  二老看着面善的花诗雨,很是喜欢,频点头:你好你好,欢迎欢迎,快进来快进来。
  二老领着花诗雨走在前头,盛棠母女和盛仰跟在后面。
  盛棠说:我说你怎么想开了要谈恋爱了,原来女朋友这么漂亮啊。
  确实很漂亮,你们相处得怎么样了?姑姑对他婚姻大事比较关心,打算何时结婚呀?
  盛仰不理解姑姑所问,答道:相处得非常好,各方面都很契合,但是一定要结婚吗?
  姑姑是没意见,理解你们年轻人爱情至上的想法。姑姑拿自己女儿和侄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个个思想都很超前,只能顺从他俩的想法了,但是你爷爷奶奶想抱孙子啊。
  这个问题不在盛仰考虑的范围内,他对于延续后代没有想法。
  晚饭期间,爷爷奶奶相当热情给花诗雨夹菜,问了她的家庭背景和教育背景,花诗雨都如实回答了。虽然花诗雨家庭背景一般,但爷爷奶奶对她的面相和大方谈吐都很满意,关键是孙子喜欢。
  晚饭后,爷爷奶奶一直拉着花诗雨在客厅聊天,盛仰看他们聊着挺好的,也不担心了,自己先回楼上洗澡,今晚两人在这住。
  盛棠听说舅舅又住院了,跑来楼上找盛仰,只见盛仰手里拿着花诗雨的睡衣,包括内裤,一件一件帮她顺好,放在床边上。他不仅有洁癖,还不喜欢东西乱糟糟的,平常花诗雨会帮他收拾,他也会帮花诗雨收拾。
  盛棠靠在门边调侃他:你已经有人夫的感觉了,干脆结婚得了,你看爷爷奶奶多喜欢你女朋友啊,拉着不松手,生怕到嘴的孙媳妇跑掉了。
  盛仰反问:那你怎么不结?
  钱我可以自己赚,娃我可以自己生,为什么要找个男人来折磨自己?
  盛仰用同样的句式反问:那我和诗诗现在恋爱状态就是最佳的,为什么要让婚姻来消耗我们的爱情?
  那你有跟人家聊过这个想法吗?今晚通过与花诗雨的聊天,盛棠并不认为花诗雨是弟弟这种想法,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绝大部分女孩子都认为美好爱情是会走到婚姻的,走不到婚姻的爱情,在她们眼里就是不够爱,你明白吗?
  盛仰沉默,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所以他迟迟不敢与花诗雨讨论这个问题,想过两年再同她聊这个话题。
  你们在聊什么呀?花诗雨突然上到楼上来,满脸的笑意,似乎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在争论的问题。
  盛棠笑笑:没什么呢,看你男朋友在帮你叠衣服。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被他折磨疯了,他这个人洁癖得很,东西也不能乱。
  是呢,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捡枕头上的头发,不然他看到了要难受死。花诗雨顺着盛棠的话打趣自己男朋友,但心里并不觉得盛仰这是毛病,甚至认为一个男人有这样的习惯挺好的。
  盛棠连点头笑,她太能理解花诗雨的感受了。有次她带着自己的狗狗去他家找他,他把狗狗栓院子外面,就是不让进,说是会掉毛在他家里。
  姐,你先回去吧*。盛仰赶人了,我们坐了挺久的飞机,要休息了。
  盛棠拍拍花诗雨的肩,简单告了个别就走了。
  花诗雨走进房间,把自己衣服重新收起,笑着说:亲爱的,我今晚不想在这里睡,想去酒店睡。
  怎么了?盛仰有点不理解,明明说好的在北京这几天都住家里的。
  不习惯呀,这毕竟是你爷爷奶奶家,不是你家。花诗雨把睡衣装进收纳袋里,再走去放进客厅的行李箱里,你就别为难我嘛。
  盛仰跟着出来:那我陪你一起住酒店。
  不要,你春节都没有回来,就留下来陪陪爷爷奶奶吧,他们很想你。花诗雨把行李箱关上,立起,如果你跟我走了,会显得我很不懂事,把你时间抢走了,一天都不留给你的家人。
  那好吧。
  盛仰不为难她,给她订了附近最好的酒店,因自己已经换洗了,就拜托盛棠亲自送过去。
  车上,盛棠问花诗雨:诗诗,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我跟我弟的谈话。
  花诗雨坦白:抱歉姐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不知道你们在聊那些。
  我知道,没事儿,我声音大,听到很正常。盛棠问她:那你什么感想呢?
  花诗雨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先让他把家里事情解决吧。
  好的。盛棠不是会干涉弟弟感情的人,顶多像刚才一样质问弟弟两句,观念不同,没有对错。
  送到酒店门口,花诗雨下车。盛棠拉下窗户,对她微笑,目光赞许:诗诗,我很欣赏你这样性格的人。
  花诗雨谢过后,平静地走进了酒店。
  花诗雨之所以答应陪盛仰先飞北京,答应他这几天住他爷爷家里,是因为她以为他们要进入下一步了,毕竟都要带来见家长了。
  可是今晚他与盛棠的对话让她感觉到了失落。
  没有人教过她面对这些要怎么办,可她知道要让自己体面。可以以准孙媳妇的身份住他长辈家里,但是不能以女朋友的身份住他长辈家里,显得自己过于随便。
  不知是时差原因还是如何,十一点多了花诗雨都还没睡意。
  盛仰也一样,发来消息:
  【亲爱的,没你在身边我都睡不着了。】
  【明天一定要把你带在身边睡觉。】
  花诗雨没开灯,打算唠两句就睡觉,回道:【我怎么就成陪睡的了?(生气)】
  sy:
  【要不我现在过去找你吧,我付费陪睡。】
  【实在太想你了(亲亲)。】
  花诗雨:
  【别过来,我要睡觉了。】
  【跟你说下,明天一早我就要飞上海了,emily后天给女儿办满月宴,我错过了干女儿的出生,可不能再错过她的满月。】
  消息一发过去,花诗雨就把手机关机了,想要短暂的与他失联。
  一直到第二天到机场了,花诗雨都没回他消息。
  盛仰担心,打过去电话,得到的回复是赶飞机啦,没看手机,等你回来哦。
  盛仰这才放心,一个人跑去看住院的盛钧。空着手去的,样子都不想做。
  老登其实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有些上了年纪的基础病,再加上骨头脆,不知道做的什么运动,把锁骨搞骨折了,前几天做了个微创手术,现在还在住院。
  病房里有他们一家三口。盛钧躺在病床上,脖子到锁骨以下都缠着纱布,没有可怜,只有搞笑;盛钧二婚老婆坐旁边给他揉腿,陪他说话,看着挺贤惠;盛钧继女一头黄发,坐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纯属来凑数的。
  咳咳。盛仰在病房门口清了清嗓子。
  里面的人都望向他,盛钧二婚老婆立马起身,脸上堆着笑,走过来迎接:阿仰,你来了呀,快进来坐坐。
  盛仰没理她,自行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手肘搭在椅背上,另手转着手机,却不说话。
  盛钧二婚老婆脸上依旧堆着笑,拿来一瓶纯净水放盛仰手边的桌上:阿仰,喝点水。
  盛仰依旧无视她,她仍旧不在意,向女儿招了招手:那我们先出去了,你们聊。
  出去之前,她还回头叮嘱盛钧:阿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好好说话,别惹阿仰生气了。
  盛钧:知道了。
  待她们走后,盛钧开门见山问:为了我的财产来的吧?
  盛仰看都不带看他,眼睛望着手里转着的手机:不然呢?留给外人吗?
  盛钧反问:那你把我当自己人了吗?你长大后喊过我一声爸爸吗?
  盛仰一连串反问:你和二婚老婆母女在欧洲玩时,有来英国看被人欺负受伤的亲生儿子吗?你有给你亲生儿子买金条吗?你有参加过你亲生儿子的家长会吗?
  盛钧无以辩解,停顿数秒后,道:都过去了。
  钱过不去,你继女在网上发如何与你的亲生儿子争夺你的财产,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她们是为了钱吗?
  盛仰稍看了他一眼:知道还把钱给她们?
  那又怎么样?盛均躺在床上,看着自己那一身傲骨的亲儿子,难道给连爸都不肯叫的儿子?既然都不是真心待我,那谁让我舒服,谁愿意侍候我,我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