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所有人都在等着帝王示下,谁知道过了良久,当被风吹起的帐幔垂落,帝王的脚步停下。
  众人听到他阴恻恻地道:“传令,朕要就寝了。”
  就寝?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本不想这么搅扰她,可他控制不住。
  她就是阿凝,阿凝和别人说笑,就像当初和二皇兄一般。
  他卑微地站在暗处盯着他们看,看阿凝面上的甜蜜,看二皇兄宠爱的目光。
  现在重活一世,一切仿佛回到了以前。
  暗沉的夜,元熙帝面色苍白,一身松散的白色寝衣,无声地踏入房中,随之门窗紧闭。
  此时的阿柠安静地靠在矮榻上,睡得香美。
  元熙帝走到榻前,他屈膝,半跪下来,趴在榻前,视线贪婪地舔舐着她的面庞。
  第39章 晚间的觊觎
  之前也许尚且存有一丝疑虑, 可现在确凿无疑地知道这便是阿凝的转世,他回忆着阿凝十六七岁时,似乎就是如今的模样。
  他痴迷地看着她的容颜, 她睡得安详甜美, 如同寒夜中静谧绽放的雪莲,美得他心颤。
  他抬起颤抖的手, 想抱住她, 亲近她,却无从下手。
  半晌,他的指尖终于轻落在她的唇上,那薄软的唇很是鲜润, 竟仿佛花瓣一般。
  他怜惜地摩挲着,也回忆着往日和阿凝恩爱的点滴。
  只是深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 削瘦,沉默, 孤僻,几位皇子为了储君之位争抢, 从来没有人忌惮他, 也没有人拉拢他。
  背后没有母族的助力,不得帝宠, 过于孤僻的性子仿佛连拉拢朝臣都不会,所以他寂寞安静到让所有人都忽视了。
  那时候的他自然也并不敢想, 不敢想象自己真的能够娶到她。
  她就是天上月水中花,只可远观,不敢碰触。
  那时候,她是国公府的嫡女,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姑娘, 那么多人都宠着她爱着她,她要什么没有。
  二皇兄自然也喜欢她,喜欢到因为她竟和自己的母妃吵起来。
  往日的那些苦涩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以至于此时抚触着她的唇瓣,他的手指尖竟然颤抖起来了。
  爱她,爱得心都要碎了,可是也恨她。
  恨她自小喜欢三皇兄,恨她眼里一直都有三皇兄。
  她嫁给自己也只三年而已,这三年自然是甜蜜满足,他大口大口贪婪纵情地拥有着,可是那又如何,三年后,她香消玉殒了,抛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元熙帝想到这里,心中竟是爱恨交织,如狂风卷浪,汹涌澎湃地拍打着他的心。
  他阴鸷的目光逐渐变冷,俯首下来,削薄的唇贴着她的耳廓,沉闷而嘶哑地问:“为什么要离开我,嫁给我一直陪着我不好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肯多陪陪我?回来了,竟然忘了我,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
  他过于修长的手拢住她的脸颊,迫她和自己脸对脸。
  “傻瓜,记不起来了?不认得我了?只要你肯多看我一眼,抱住我,我便什么都听你的,可以跪在你面前……”
  他幽深眼底脆弱却固执:“可你若是一直记不起我呢,不认我呢?你若要嫁给别人呢?我不许,不许,那个孟凤春,我不会放过他,他们全家都要死。”
  正说着,睡梦中的阿柠似乎感觉到些许不自在,轻轻动了下唇。
  元熙帝微僵,阴郁的眸光瞬间凝住。
  睡梦中的她,眼皮粉红薄透,能看到纤细如发的淡青色血管。
  此时那眼皮轻微颤着,她似乎在做梦,当然也许要醒来了。
  元熙帝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看着那薄软眼皮些许的颤动,也看着那修长睫毛扑簌簌地颤。
  过了许久,她终于安静下来,轻轻舔了舔唇,发出一声轻微的吧唧声,之后美美地睡了。
  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唇角竟微微翘起来。
  元熙帝心里的气恼便烟消云散了。
  他有些无助地想,自己永远是这样的,再恼恨,再多的戾气,只要她看自己一眼,自己便可以收起所有棱角,柔顺地听话。
  甚至不需要她看,他自己就可以好了。
  他挫败地贴近了她,注视着她的唇,只觉得分外可口,想吞下去。
  他压抑着,衡量着,最后喉结一个轻轻的滑动,终于轻轻吻上她的唇,偷偷地,小心地品尝着。
  薄软的唇,气息甜美清澈,那是熟悉的,属于阿凝的气息。
  他留意着她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舔吃着。
  睡梦中的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慢慢地竟有了反应,雪白的面颊逐渐泛起娇艳的红晕。
  在元熙帝忍不住稍微用力后,她甚至微蹙眉,发出软糯轻微的哼唧声。
  那哼唧声犹如甜豆,化在元熙帝心间。
  他怜惜地放开她,随着他湿润唇瓣的撤离,那两瓣被强行分开的唇惯性地合上,发出湿润黏连的声音,细长的银丝越拉越长,之后颤巍巍地断开。
  元熙帝的指尖轻轻揉捏着那湿润嫣红的唇,慢慢捻着,听她发出些许抗议的哼唧声。
  元熙帝解开寝衣,上了榻,躺在她的身侧,又低头吻她润泽的肩头,埋首在大片羊脂玉般的肌肤中。
  夜晚的她是不带裹缠的,一汪软肉白腻腻的,水波一般在颤荡。
  元熙帝贪婪地叼住,小心地吸着。
  睡梦中的阿柠显然有所反应,她扭着软软的腰肢,于是茱萸摇曳,白浪轻荡。
  元熙帝喉结颤间,抬眼注视着她,她微微蹙着眉,眼尾残留着一抹暧昧的红晕,像是熟透的桃子一般可口。
  他想用尖锐的牙齿刺破,看着甜美的汁液溢出,把她吞噬入腹。
  于是重新埋首下来,一边不厌其烦地亲吻,一边喃喃地道:“你已重新转世为人,不记得我了?走过奈何桥时,你可曾喝了孟婆汤?你凭什么忘记无隅?”
  说着间,他已经来到了一处,这里青涩,荒芜,雪白,是未曾有人到过的原野。
  元熙帝跪在那里,泛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盯着那里犹如含羞草一般微微翕动。
  最后他终于趴下来,用自己的唇,去品尝。
  含羞草的叶片感觉到了什么,迅速地收起,他用自己的唇强行分开,含住那朵含苞欲放的粉花,细细地品着。
  如同昔日一般,略有些清甜,是熟悉的味道。
  睡梦中的女子猝不及防间仰脸,发出婉转的腔调,这让元熙帝心头急跳。
  阿凝喜欢这样,她喜欢被自己吃,而自己总是能把她吃得很舒服。
  有时候她会哭,哭腔柔弱无助,甚至会哭出声,不过事后他问过,其实是喜欢的。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欢愉到极致也会哭泣。
  元熙帝回忆着昔日,如同曾经一般细细地品着,用舌尖轻挑,久违的熟稔让他时快时慢,不过最后终于,在一声高高挑起的哭腔后,他得到了。
  大口大口的甘甜,充沛地喷入他的口中。
  他急切地吞吃,心满意足。
  这一世的阿凝化为了阿柠,可是她依然喜欢自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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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间阿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日头透过窗棂洒进来。
  明明睡了这么久,可她整个身子却仿佛软泥一般,酸软,酥麻,无力。
  她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却觉身体内游走着一些说不出的快意,让她既疲惫,又愉悦。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强迫自己起身下榻。
  下榻的时候,隐隐感到些许异样。
  她脸红了下,关上窗子,拉上帷帘,忍着羞耻检查了下,并没有来月事,更奇怪了。
  她茫然地想,难道自己云英未嫁,竟开始做什么春梦了?
  不过自己上辈子嫁过人,甚至隐约记得一些上辈子的情事,或许因为这个吧?
  她又回想自己做了什么梦,可却记不太清楚,只模糊觉得,她梦到了床笫之欢,很是激烈。
  她深吸口气,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太丢人了!
  她竟然在梦中肖想着皇帝!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医女呢!
  下次若是有机会给皇帝针灸,她岂不是恨不得占人家便宜!
  正想着,就听外面动静,似乎是有人来了。
  她连忙略做掩饰,出去看,一场冬雪后,这天总是蓝的,跟洗过一样,而就在一抹翠竹旁,有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娥正探头看过来。
  阿柠微诧,忙问起来。
  那小宫娥见她已经起来了,略施礼,之后缩回去,给什么人传信去了。
  于是很快便有两位衣着织锦褙子的尚宫,都梳着油亮的发髻,一起过来,见了阿柠,恭敬地见礼。
  阿柠见此,连忙回礼了。
  那尚宫身后跟着一行人,都是脸面齐整的年轻宫娥,大冷天的,或捧着十锦屉盒的,或两个人合提着蒸笼的,里面自然是些好馔食,热香之气透过冬日的干冷,只往人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