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埃里克顺势笑问,“噢……您多大了,有十七岁了吧?我猜您应该是成年了。”
  安芷汀打了个哈欠,没想到樱桃汽水里的酒精居然这么上头,她到现在居然还是晕乎乎的,“当然成年了,我已经二十岁了。”
  埃里克微微睁大了眼睛,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您有二十岁了吗?”
  安芷汀转过头来,哼哼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我看上去像二十五六岁吗?”
  埃里克短促的笑了一声,低声道:“没有,我想说……您比您看上去还要年轻的多。”
  她看着像刚刚成年,埃里克想,他忍不住攥紧拳头,微微叹息。
  他今年马上就三十七岁了,他一直觉得他的年龄都快给她当父亲了……要知道有不少贵族子弟在十四五岁的就搞出私生子了……平民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人以信仰天主教为荣,却背地里与未成年的女性结合,让她们怀孕生子,却又不对她们负责……这种情况司空见惯,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少女们总是这样冲动而不计后果。
  埃里克想到这里,心里有种愧疚和自卑感……这样年轻貌美的少女……古灵精怪的安安,她真的愿意和他这样的老男人在一起吗?
  她是否更愿意和年轻的菲利普在一起,菲利普和她差不多大,更英俊,也更有权势。
  而他自己呢,这个腐朽的灵魂有着腐朽的躯体,卑鄙迫切地想占有一具年轻的身体和灵魂。
  当她被他真正意义上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是否会哭着求他放过她,她是否会觉得他的触碰很恶心,令她想吐?
  想必,她也一定不愿意为他这种人生孩子,不愿意让那些污浊的液体在她的身体里有任何停留……虽然他根本不渴望有什么后代……但只要想到安安厌恶他……她会离开他……她现在之所以允许他的触碰,不过是因为她想要从他这里交换更多知识……他的心就痛极了。
  “噢,对了,我的音乐天使埃里克,我还有件事情要请教您呢!”安芷汀拿出德比恩和波里尼给他的台本,她把两位经理对她说的话重新对埃里克复述了一遍。
  埃里克沉默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又来和他交换知识了。
  每次在他占了她一些便宜后,她就势必会提出一些乐理上的疑难杂症,寻求他来解答,每一次都不例外。
  安芷汀明显感觉埃里克有些累了,语气中带着疲惫,可能是心累,又或者身体上也很累,再者,孤男寡女确实也不适合总是这么暧昧——她都有点把持不住了,她真怕她自己忍不住把他给办了,那样的话会不会吓死他?
  据说男人们也是很害怕女流氓的!
  安芷汀摇摇头,把脑海中那些少儿不宜的女上男下片段切了出去。
  她转而回复他:“两位经理说我非常适合这部歌剧,可我高音唱不上去,那可是highc,他们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呢,我害怕我出丑!”
  埃里克默了默,接过了他为她写的台本,假装翻了翻,说道:“两位经理说的没错,您很适合这部歌剧,不会有人比您更适合了。”
  “为什么这么说?”安芷汀诧异极了,她刚拿到台本的时候试着去唱了两下,全篇高音部分虽然只有两小节,四句歌词,但这是逐级递升的高音,高音的尾音部分还要持续八个节拍——这可太要命了,她根本唱不上去。
  “您可以的,安安。”埃里克的声音轻柔极了,“您忘了吗,我之前是怎么教您的?”
  安芷汀羞愧的低下头,在面对埃里克老师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紧张,也怕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可能又要您重新教我了,您只教我唱这几句就好,剩下的我都可以自己试着唱。”
  埃里克点点头,“坐下吧,乖孩子,我可以今天晚上开始教您,这里面涉及的每一首曲子我都会为您弹奏一遍,您可以找找感觉,我认为您在一周后就能够进入状态,排练自然不在话下。”
  安芷汀犹豫了一瞬,“好,既然您说我可以,那我也相信自己一次。谢谢您一直对我这么好,每天不厌其烦的教我,有些问题我问了三四遍,您还是那么有耐心的回答我,谢谢您,我的音乐天使。”
  “不必言谢,乖孩子。”
  埃里克嘴角微弯,他轻轻一笑,温柔地说,“今天我们换一个地方教学,去一个您之前从未去过的地方,我们需要夜晚去到那里,您不要害怕,我会带着您去。”
  第19章 发起进攻
  ◎过来,坐下。◎
  安芷汀不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埃里克驾了一辆马车在门口等她。
  她披了一件带着兜帽的白色斗篷,匆匆跑到剧院门口,埃里克穿了一件黑色斗篷,兜帽罩在头上,脸上的面具若隐若现。
  他转头冲她微微一笑,“您来了,我扶您上车。”
  埃里克等她坐稳,才驾起马车来。
  街上人不多,但大大小小的宣传单却铺天盖地,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关于立宪公投的。
  埃里克带着她一路直奔巴黎郊区的一座森林,漆黑的夜晚下,被一个男人带到荒郊野外,安芷汀没觉得害怕,她本能地认为埃里克不会对她怎么样。
  他们很快便来到一座破败教堂,它看起来还在装修,夜晚没有亮灯,埃里克带着她从侧门走了进去,里面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摆放着横七竖八的建材。
  “这座教堂是拿破仑三世送给欧仁妮王后的礼物之一。”
  埃里克一边牵着她,一边提着煤油灯,两人在黑暗的礼堂中缓缓前行。
  “拿破仑三世战败后,这座教堂也就停工了,直到拿破仑四世被保皇党立为象征性君主,这座教堂才重新开始修建。”
  他温声安抚:“不用害怕,这里晚上没有别人,除了……幽灵。”
  安芷汀扑哧一声笑了,向前跑了两步,挽住他的胳膊,低低地说,“有幽灵我也不怕呀,幽灵对我这么好,我喜欢他还来不及。”
  埃里克的身体僵了僵,随后顿住,他转过头,眯起眼睛盯着她,冷不丁说道:“真不怕?”
  她说:“不怕。”
  埃里克轻笑一声,他意味深长地说,“在这种环境下,无论我对您做些什么,您都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不论如何呼喊,也不会有人来救您。”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一男一女在这样的环境中,您为什么不害怕呢?还是您认为我应该对您没有那种想法?”
  安芷汀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埃里克又来试探她了。
  他在试探她是否有可能……愿意和他更深一步接触……如果她的反抗很激烈,他就会收敛他的心思,甚至很可能以后也不会说这样直白到引诱的话……如果她的反应显得很平静,那么则会进一步激发他的渴望。
  她当然要激发他的渴望,所以她显得很平静,她微微垂着眼,思索着该如何回复。
  埃里克提着灯的手微微发颤着,也许是惊喜、惊讶,又或许是……激动、兴奋。
  安芷汀默了一会儿才抬头道:“埃里克,我和您说过的,我喜欢您,您不记得了吗?”
  埃里克怔了一会儿,他当然记得,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能感觉到她有些喜欢他,仅此而已——因为他是她的老师,所以她理所应当分了一部分情感给他,那只是师生之间的喜爱、欣赏、仰慕、依恋——那不是对恋人的喜欢和爱意。
  她对他的情感,和他对她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个傻孩子,恐怕还没意识到他真正想对她做的事情有多么恐怖危险——她是一张白纸,也许她根本没听懂他的暗示。
  “埃里克,我的天使,我喜欢您。”安芷汀笑着说:“您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负责,最有耐心的天使了!”
  “您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这句话就像导线一样,把埃里克点燃了,他怔了片刻,随后捏着她的手腕带她继续往前走。
  两人最终来到教堂的最前方,空旷的祭坛中央摆放了一架落了灰的钢琴,钢琴前放了一张座椅。
  埃里克走到那架钢琴前坐下,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做什么都行?”
  “是啊,”安芷汀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歪头看他:“您想做什么呢?是要用特殊的方式教我唱歌吗?”
  埃里克短促地轻笑一声,笑容收敛后,眯着眼睛看她,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她说道:“过来,坐下。”
  安芷汀有些兴奋,他们之间终于要发生一点实质性关系了吗?虽然这座教堂有点破败,不过月黑风高,想想也很刺激。
  这样想着,她激动到有点发抖,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蹦蹦跳跳跑过去,她慢吞吞往他那边蹭了两下,最终还是埃里克终于忍不住了,他说:“您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她可太激动了,她哪里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