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要不要我帮你找找,多个人多份力量。”
  牛团长此次赴宴正有此意,他消息通达,找人应该也不难。
  “别烦忧,这事儿包我头上,来喝酒!今日我找你来啊就是为了畅饮。”
  两个人推杯换盏,一个小时地上已经堆满了一堆酒瓶子。牛团长满脸通红,双眼涣散。长东也是浑身绯红,可是眼神十分的清明。他声音故作含糊,一掌没轻没重的拍在牛团长的胳膊上。
  牛团长吃痛的收回手,长东立马抓住他的手掀起袖子要看,自责道:“这是怎么了?都怪我,我这手劲儿吃了酒就没轻没重。”
  这是鞭痕和长东哪有什么关系。但看人一脸自责,又想起他为自己分忧解难,想起伤口的由来,借着酒劲儿指责道:“这是兽王抽的,和你无关。”
  长东做出震惊,继而恍然大悟的模样,“我之前就有消息说:北兽王自从好友离开审判塔之后就喜怒无常,精神也不对劲儿了,经常无缘无故的喜欢辱打手下人出气,原来是真的。”他说的情真意切,泪眼潸然,为牛团长的遭遇感到悲愤不已。
  牛团长是后来继任者,性格怯弱不受兽王待见,对北区之前的事情不了解,但是也听闻了兽王确实是在那段时间之后性情大变的。
  他眯起眼睛,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你说的当真?”
  长东又哭又叫,被人怀疑就生气的站在椅子上,拿起酒瓶子怒气冲冲的要和牛团长决斗,“我长东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信你去问其他团长,看他们是不是因为北兽王精神不正常而经常挨打。”
  牛团长看他疯疯癫癫,还要拿着酒瓶子和自己打斗,确认人确实喝醉了,不可能编个理由骗自己。于是信了六分。如果是因为北兽王精神不正常所以殴打自己,那这个挨打他就体面多了。明天再去问问其他团长,看是不是如此。
  长东把话说完,就一头栽倒,还特意摔在酒瓶子上,眼睛差点被扎穿,幸好牛团长看见了,及时推了他一把才保全了他的眼睛。
  第55章
  次日, 牛团长醉酒后醒来,想起与长东醉后吐出的话,坐在床上想了许久。随后他起身洗漱,洗去一身酒味, 然后又奔赴虎团长的牢室。
  虎团长在自己的牢室中没有刻意去遮掩身上的伤口, 是以牛团长看到他胳膊上、腿上、脸上的伤痕简直就是称得上触目惊心。
  虎团长也是十分的尴尬。他一个堂堂十二生肖之一的虎团长, 被兽王打成这般,确实是十分没有颜面,下属来了他都称病不见。
  牛团长试探道:“我听闻兽王以前性格是很爽朗和善的。”虎团长跟随兽王最久, 从小帮派到称王北区,他都追随着兽王。
  虎团长脸色深沉,回忆起从前,道:“以前兽王确实如此, 性格爽快, 和大家肝胆相照。”
  牛团长是虎团长向兽王推荐的, 他对虎团长一直感恩不尽。虎团长见他要说的话跟烫嘴似的, 百转千回,皱眉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牛团长一咬牙决绝问道:“大哥,我有今日全靠你引荐,今日小弟我就是冒大不韪也要把这话说出来求证一番。兽王是不是四年前性格大变之后才开始对兄弟们动不动就打杀辱骂?”
  虎团长脸色也凝重了些许, 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回答。
  牛团长直莽的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我听闻是因为兽王四年前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才性格大变,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就对我们这些人还有近侍又打又骂。你跟在兽王身边最久, 这事你知道吗?”
  虎团长愣了许久,垂眸凝思了许久,人都是要面子的, 为了挽尊,虎团长就含糊不清道:“你从哪里挺说的,为了维护兽王和北区的权威,这事大家都是闭口不谈。”
  长东的话得到了印证,牛团长松了一口大气,男人的面子和尊严都回来了。“我就说嘛,原来是因为精神病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他长叹一口气。
  虎团长笑了笑 ,依旧含糊托词道:“我有猜测,但不确认,之后我去问问其他几位团长。”
  牛团长一离开,虎团长立马就致电其他几位军团长,起初大家都谨慎起见,为了挽尊大家都含糊称是,后来互相致电求证,每个人都这么说,大家那点心虚都没了,一口咬定兽王有精神病所以才辱打他们,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为了兽王权威和北区稳定,确实应该忍辱负重。
  事成之后,长东将此事禀报东巫主。
  岑朝来道:“之后任何事你都不用插手,暗中观察,有变动就直接朝我汇报。”
  长东问道:“就这样置之不理?”他不明白巫主为什么让他下了这步棋之后就不管了。
  岑朝来意味深长的笑着,道:“兽王已经以身入局了。”
  长东还是不解,但是巫主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
  落依山听见帷幕外面有人和岑朝来说话,在床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掀开床帐下床。
  长东眼角瞥见一条细长的白腿,愣了一下,立马收回眼睛盯着地板。
  落依山走到岑朝来面前抱住他,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然后去洗漱。
  长东眼观鼻的说道:“那些军团长真的会认为兽王有精神病吗?”
  甲一推着餐桌走进来,确认落依山起床之后他打开窗户,寒风将窗帘和床帐吹得飞舞,沁凉的雪擦过长东的鼻尖。
  “不在于十二生肖军团长信不信,而是大家都会去坚定这个说法。”
  长东仔细思索着岑朝来的话,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这一招的阴狠之处。受打杀辱骂的人信不信无所谓,他们只需要一个遮羞布。说的人多了,信的人自然也多了,最后兽王有没有精神病也不重要了。
  长东看着坐在餐桌前的男人,不由得惊骇。仅仅靠玩弄人性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撼动一个北区,且令兽王身陷囹圄,而且一旦这个局开始,就无法喊停了。
  落依山洗漱完,穿着睡袍走到岑朝来身边挨着他坐下。
  长东看了一眼落依山,见他在巫主面前丝毫也不胆怯畏缩,行为大方,想起一直就有传言巫主有一情人,甚为宠爱。他看了落依山一眼,这传言是真的。
  岑朝来对长东道:“留下来一起吃早餐吧。”
  长东不敢不从。和区长一起共进早餐,长东吃得很克制,礼仪举止都十分的讲究。
  反观落依山,吃得就随便多了,但不会失去涵养。“阿朝!”落依山摇摇岑朝来的胳膊提醒他,恋爱第一条,要给对方喂饭的。
  岑朝来吃了一口早餐,放下咖啡,警告的看着落依山的嘴角。
  落依山计划了谈恋爱必做的六件事情,先前岑朝来那一两个月都比较忙,落依山没缠着他必须完成。这几日岑朝来空闲了些许,落依山便拉着他实施。
  岑朝来确实是实施了,但内容和过程十分粗暴,一点也不符合恋爱美学。他按着落依山的头一起在床上约会,让他用嘴亲,用舌头舔,吞吃。落依山喉咙被捅得想跑,被他一只胳膊揽住腰“抱”着无法逃脱,事后很温柔的夸赞他有进步。
  岑朝来认为自己很完美的完成了落依山的恋爱必做六件事,但是落依山哭着控诉,坚决不认可。
  岑朝来反思了片刻,躺在床上任风带走身上的燥热,“确实是我单方面强迫了,下次你主动点,别扫兴。”
  落依山躺在床上,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看着岑朝来,大哭,“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做的也不是这六件事。”
  岑朝来刚刚释放,心情很好,撑着胳膊靠在枕头上,健硕的上半身都是深深的抓痕,肩翼宽展,挡住了落依山身上的光线。他侧身看着泪眼潸然泥泞不堪的落依山。“抚摸你的头发、喂食、约会、夸赞、拥抱、亲吻都做了。”
  他想了想,手指强硬的塞进落依山的口腔,把他的舌头夹出来,“除了这个舌头会亲会舔之外,你吃得并不好,咬了我几次,也一直在下面挣扎,我纯属昧着良心夸赞你了。”
  落依山气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个混蛋!根本就不是这样!”他翻身趴在床上大哭。
  岑朝来看着落依山的背影,目光顺着洁白的背脊停留在落依山曾向他推荐的q弹的部位。
  落依山哭得眼睛红肿,明白过来岑朝来觉得这些计划很无聊,又被他缠得无奈,所以中和了一下方法,让两个人都满意。
  他盘腿坐起来,控诉的看着岑朝来,愤怒的扯过对方的睡袍擦拭身上的污浊,一直流眼泪,哭到半夜自己睡着了。
  吃早餐的时候,落依山又想起了昨夜,气还未消,想要告诉岑朝来什么才是正确的喂对方吃东西。他有些害怕,但是觉得自己该勇敢,他拿起面包放在岑朝来嘴边,“阿朝。”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岑朝来。
  长东全神贯注的吃着早餐,也不看少年湿红的眼睛,愤怒又委屈的模样,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巫主。他看见那个男人盯着少年,像是被对方的坚持弄得烦躁了,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对峙,妥协的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