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若是坏了本王的大计,本王必定要剥了你们的皮。”谢淮岸阴沉着一张脸,气势十足。
  “顾大人!您就是顾大人吧。”水匪果然不认识谢淮岸。
  常文远便吓得立即跑路了,连要债的事情都忘了。
  池宴许猛地甩开常文远,黑着脸道:“你撒谎!”
  “没有,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常文远急于解释。
  池宴许立即命令芸儿,道:“先稳住他,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爷,周大哥,跟着少爷。”芸儿立即将常文远制住。
  周升跟着池宴许,一起去了后院。
  前院里,带头闹事的人已经上了高楼,那些没有聚在后院的学生也开始应和,他们说池宴许欠钱不还,池宴然立即开口稳住情绪激动的人,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便将池宴许夫婿打着池家的名声,借钱不还的事情说了出来。
  池宴然说话声音十分温柔,道:“若此事当真,我自然会把银子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几个人便开始诉说借钱事情的前因后果,所有人都被此事吸引了注意力,说到池家儿婿天天跟大家一起去酒楼吃饭从来不付钱的时候,众人的眼神有些微妙,怎么可以这样?看来嫁的所非良人。
  说到他问所有人借了银子之后便消失无踪,找不到人,去池家要钱,也都被下人轰出来,有人家里老母亲病了,都没钱抓药,有人的银子是用来修祠堂的,还有人的银子是寡母浆洗衣服,十指都冻烂了攒出来的……
  当然,这些人的银子,池宴许第一波就给了,说出来只是为了先抑后扬一下。
  所有人都愤愤不已,恨不得要将那个池家儿婿给揍一顿,不过他们到底在池家的地盘上,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眼神交流。
  有人疑惑道:“是不是搞错人了?”
  池宴然听着也点点头,道:“据我所知,我弟夫,每日都去书院,从来没有缺过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啊?怎么会,难道温如琅不是你弟夫?”带头的人问道。
  池宴然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报告夫人,刚刚抓到了一个偷请柬混进宴会的人。”余捕快适时的出现,将温如琅带到众人面前。
  鹿鸣书院的学生一看是温如琅,立即冲上去胖揍了他一顿,喊着要他还钱。
  “这并不是我弟夫,你们或许遇上了骗子。”池宴然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瞥向一旁的石拱门。
  小许不是说这个时候会带着谢淮岸出现吗?怎么还没有出来?
  池宴然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张征也也出现,将他们审问的结果当众说了一番,众人才知道温如琅竟然是个恶贯满盈的诈骗犯。
  “我的银子啊!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得知温如琅已经将骗到的银子全都花完了之后,立即有人崩溃的大哭。
  他们不全是寒门子弟,但是家境殷实的被骗的也多。
  几个大男儿哭成一团,来赏花的千金小姐们都失了兴致,池宴然见池宴许久久不来,也不能让他们真的一直哭着,便将原定的解决方案告知了他们。
  池家会资助他们读书,之后两年以及去京城赶考的盘缠,都会由池家来提供,若是他们能考取功名,那温如琅骗走的银子,将会连本带利的由池家给他们,当做一笔激励金。
  而那些一开始从池家拿回银子的人,也觉得有些震撼,他们今天是来出谋划策的,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池宴许愿意给他们银子。
  他们私下里去问了池宴然,池宴然说:“因为小许知道你们家的情况,若是不给你们这些银子,你们可能就走投无路了。”
  前院子的事情都解决了,池宴许还没有出现,池宴然心中隐有不安,温如琅呜呜的吐掉了口中的布条,道:“大人,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池宴许到了后院,十几个凶神恶煞穿着家丁衣服的水匪正绑了一批人,谢淮岸轻描淡写的坐在石凳上,指着其中几个人道:“这几个老弱妇孺丢在半道,带太多人回去,浪费粮食,让他们自生自灭。”
  “你知不知道我是……”傅淮安也被绑了起来,骂骂咧咧大骂着谢淮岸。
  谢淮岸冷眸扫了他一眼,道:“聒噪,让他闭嘴。”
  贼匪立即一耳光打在傅淮安的脸上,随后用麻绳绑住了他的嘴巴。
  “好了,我们回去吧。”谢淮岸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气势阴狠冷酷,好似真的跟这些贼匪是一伙的。
  “可是大人,我们还没有抓几个有钱人,就这么两个够了吗?”贼匪里为首的那个,询问道。
  谢淮岸半垂着眼眸,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那我们把平洲城最有钱的池家少爷给抓回去吧,他们家有两座金山,干完这一笔,你们下半辈子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金山!?!!”贼匪们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喜不已,立即道,“大人真是消息灵通,我还说平洲有什么好劫的,吾等唯大人马首是瞻。”
  众人高呼一声。
  池宴许听到这里,心中百转千回,谢淮岸竟然跟水匪是一伙的?不是,肯定不是的。
  “你怎么在这,大家都在等你了?”远远的,有人叫池宴许。
  谢淮岸目光一凛,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院子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池宴许躲藏的地方看去。
  第38章
  “大人, 就是他在偷听。”
  池宴许跟那个叫他的人都被压到了小院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七八个贵妇人, 以及那些那个被芸儿扭断手的纨绔。
  他们一个个被捆绑着,堵住嘴巴, 面露惊恐的看着池宴许。
  谢淮岸看到池宴许被押送过来的时候, 眸中闪过一抹惊愕, 随后别过脸去不看他,吩咐这些匪徒道:“又来了两个人,把他们丢进枯井里, 免得坏了我们的大事。”
  池宴许还未做出反应,其中一个水匪便道:“这个公子哥穿金戴银的, 看着就是有钱的主儿,不如带走, 就算没钱, 这相貌嘛。”
  说着他便十分垂涎的看着池宴许。
  谢淮岸似这才发现抓来的公子哥长得好看一般, 转过脸看他, 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冷着声音说道:“确实有几分姿色。”
  他的手顺着池宴许的脸,压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手指摸到了他的发饰,用力一扯, 将他们配对的配饰给摘了下来,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将珠串藏进了袖子里。
  在外人看来,谢淮岸就是在摸他的脸。
  池宴许脑子飞快的旋转着, 猜出了个模糊的真相。
  水塔寨的水匪们知道了这里的聚会,便打扮成下人的模样混进来了,谢淮岸发现了这个事情,便假装是他们头目,想要让他们离开这里。
  现在他却被误打误撞的抓来,谢淮岸肯定想要把他弄走。
  他想要独自跟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离开,他不知道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的吗?他该如何脱身,若是丢了性命可怎么办?
  池宴许已经让周升去搬救兵了,必须拖延时间。
  “可惜了。”谢淮岸端详够了池宴许,面露嫌恶,声音很慢,幽幽的问道:“所以,你是男子还是哥儿?”
  池宴许看着他的脸,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冷漠气势十足,十分能唬人,或许这样的谢淮岸才更加接近小说里的反派摄政王。
  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位者,池宴许不知道他假装是谁唬住了这些水匪,若是换做是他来,可能没有他表现的这么好。
  他怔怔的看着谢淮岸,似乎也被他的模样给唬住了。
  谢淮岸不由皱眉,一旁的水匪没什么耐心,逼问道:“大人在问你话?”
  “我……”池宴许眼珠子转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问谢淮岸,“我是男的还是哥儿啊?”
  谢淮岸眉头皱得更深了,沉着声音道:“本王问你话,如实回答。”
  “我是个哥儿。”池宴许立即乖乖回道。
  谢淮岸淡淡一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道:“把他也带走。”
  “小的愿意追随大人。”池宴许立即狗腿子的示好。
  谢淮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旁的水匪笑道:“算你识时务。”
  “我们什么时候去抓池家的少爷?”旁边一个瘦高个忽然追问道。
  池宴许顿时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谢淮岸沉思片刻,看向池宴许,道:“派他去把那人引过来。”
  “我?”池宴许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懵。
  要去引谁过来?
  谢淮岸冷冷的问道:“不是要追随我吗?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其他的水匪也问道:“我们去找,免得这小子出去通风报信。”
  “可是……我不认识池少爷,大人口中的池少爷,他长什么样啊?”池宴许试探着问道。
  谢淮岸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即作答。
  池宴许咽了咽口水,一瞬不瞬的盯着谢淮岸,想要看他会不会给自己什么暗示,可是他却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