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经过大堂时,陆小凤看到他后问了一句:“要出去啊?”
  江饮君莞尔一笑:“第一次来这里,出去逛逛。”说完之后他就快步走了。
  等到了大街上,江饮君这才收了笑。
  刚才他和陆小凤说话的时候,察觉到金九龄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不,严谨的说,是在他手里的剑上停留了一瞬。
  醉青剑虽然是江饮君花了将近百两在系统那里买的,但无论是做工还是手感都算的上是一把好剑。
  “绣花大盗?”他站在街边摸了摸鼻子,想起来原著里的金九龄,疑惑地自言自语,“原来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
  “谁?”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同时,一阵黑影从身后笼罩在他身上。
  江饮君回过头,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之后的正是一大早就出去的西门吹雪。
  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西门吹雪低下头看着江饮君,语气疑惑:“金九龄是绣花大盗?”
  江饮君一惊,没想到自己说话声音这么小西门吹雪都听见了。
  没得到回答的西门吹雪看着眼中还残留着惊讶的江饮君:“你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他话题转移的太快,江饮君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又疑惑到“诶?”了一声。
  西门吹雪脸色冷峻,心里想道:“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傻子了。”
  第19章
  “谁是绣花大盗?”西门吹雪眼神微冷,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江饮君心里一惊,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也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他身上,金光微撒进一双眼尾下垂可怜无辜的猫眼之中。若不是刚才西门吹雪听见了他说的话,恐怕看到他这一副无辜的样子,还真想不到他是在撒谎。
  西门吹雪嘴角微微上扬,幅度很小,如果不仔细盯着他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但这一抹微小的弧度却是不掺杂任何感情。
  “西门庄主吃早饭了吗?”江饮君连忙转移话题,“陆公子还和朋友在大堂。”
  “吃过了。”
  江饮君尬笑一声:“那……您请便?我先走了。”
  西门吹雪比他高了小半个头,此时微低下头看他的时候气势很足。尤其是对方的眼睛像是浸在一泓冰泉之中似的,只消一眼都令人浑身发冷。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饮君的不自在,西门吹雪微微颔首。
  几乎是他刚点第一下头的时候,江饮君就飞快地跑了,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他似的。
  “洪水猛兽”眼中带着些许的探究,长身玉立地站在客栈门前。阳光透过繁茂的柳枝缝隙印上他一身白衣,光暗分割了西门吹雪俊朗的脸,让他看起来有些神秘莫测。
  跑远了的江饮君转过头,看见西门吹雪进了客栈后才停下来了匆匆的脚步。
  “你怎么跟兔子见了狼似的?”系统不解地问,“西门吹雪也没怎么样你吧?”
  江饮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神色纠结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西门吹雪就害怕,就像是见到我班主任一样。”
  他叹了一口气,缓步在街上走着:“可能这就是剑神的气场吧。”
  系统无语凝噎。
  清晨的风很柔和,周围早点摊上的杯碗碰撞声伴随着香气扑鼻的早点味弥漫在空气中。
  江饮君本来是找了个借口出来,但逛着逛着也来了兴趣。
  前面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群人乌泱泱地在那里挤来挤去,就像是一群工作日早上挤地铁的社畜一般。
  江饮君眉头一挑,眼睛猛地一亮。他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中华传统美德,快步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走近,就听到了前面嘈杂的声音。
  “林姑娘!我出一百两!”
  “我!我!我出一百五十两!”
  “林老板!买给我!我爹是杭州巡抚!”
  江饮君身形一闪,不过眨眼之间就钻进了人群里。动作快得就像是一条在水里摇摆尾巴的红鱼般。
  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位穿着鹅黄衣衫的女子,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正坐在桌子后面卖画。
  江饮君抬眼去看,一幅幅精美的画陈铺在桌子上,还有几副被挂在桌子上的横栏上。这些画作或清雅或缥缈,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是人物画。画的人物有男有女,打眼望去全都是美人。
  所以这些人围在这里就是为了买一副美人图?江饮君心里想道,原本兴趣盎然现在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他瞟了一眼后就转身离开,根本没有听到一声细软的声音在喊他。
  逛了不到一刻钟江饮君就累了,他随手买了一个剑穗系在了醉青剑上,然后像老大爷散步似的往回走。
  “公子留步。”
  江饮君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公子!”
  等到一只纤细的手臂拦在他身前后江饮君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
  他抬头,拦住他的人正是之前卖画的那位女子。
  “姑娘,是有什么事吗?”他浅笑安然,礼貌地问道。
  黄衫女子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自带风情。此时她站在江饮君面前,黛眉微蹙,让人看起来好生怜惜。
  “刚才在画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公子。”黄衫女莞尔一笑,“只是我喊公子的时候周围太过嘈杂公子没听见。”
  江饮君微歪了一下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当时好像是有个人喊了他一下。
  “抱歉,我没听清。”他先是道了声歉,然后又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黄衫女脸色微红,像是一朵柔软的云被夕阳斜照染红了:“我见公子气度不凡,想来也是一个识画之人。”
  她说完后含羞带怯地看了江饮君一眼,把抱在怀里的画飞快地往他手里一塞。
  “这幅画和公子有缘,请收下吧。”她话音刚落转头就跑。
  “诶!等等!”江饮君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我……”
  他话还没说出口,被他拉住的黄衫女不知道从哪儿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挣开了他。
  江饮君一惊:这人力气好大!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一抬眼对方已经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江饮君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画,又抬头看了看熙熙攘攘的大街,顿时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新型搭讪方式?”他无声一笑,“好怪哦。”
  他回到客栈,把画展开看清楚了画的什么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画上的人竟然是他,一身浅蓝外衫,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鸦黑长发高束,正回眸一笑。
  “咦?”江饮君惊讶之后心头又升起一丝疑惑。
  他离开黄衫女的画摊不过一刻钟,走之前对方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她又怎么在一刻钟之内为他画了一幅画?而且,当时他站的位置并不靠前,她竟然只看一眼就能将人画的栩栩如生?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江饮君暂时把这个疑虑搁浅。他收起画,把画搁在床头后就下了楼。
  大堂坐了不少人,看打扮都是些行走江湖之人。江饮君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喊小二只要了一壶茶。
  他一边倒茶一边分出神来听大堂里杂乱无章的谈话声。不经意间,身后那桌人说话的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世上难不成还真的有鬼?”
  “我能骗你不成?我亲眼所见!”
  那个苍老一点的声音语气有些焦急:“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了一个红衣女鬼进了林府!”
  另一个声音响起:“最近这种传言可不少。”
  “这不是传言!是真的!真的有鬼!”
  他立刻拔高了自己的声音,一时之间,周围不少人听到了他的话。
  “你说的可是最近的剥皮女鬼?”
  周围有人问他。
  江饮君低头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地想道:“剥皮女鬼?”
  “就是这个!听说这个剥皮女鬼专门挑有钱人。”
  “我倒是听林府里的人说,那不是鬼,而是精怪。”
  “这儿又不挨着荒郊野岭,哪儿来的精怪?”有人质疑道。
  那个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谁说精怪只有荒郊野岭才会出现?这可不是一般的精怪,而是半神,是画灵!”
  画灵?江饮君摸了摸鼻子,怎么又成画灵了?他这个点还没想明白,后面又又了新说法。
  “我怎么听说是鱼妖来报恩的?”
  好家伙,田螺姑娘还出来了。江饮君摇摇头,一边喝茶一边心想,谁家报恩剥皮?
  “不对不对,不是画灵也不是鱼妖,是观音娘娘下凡普度众生了!”
  眼看他们说的越来越离谱,江饮君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他无奈一笑,三两口喝完一壶茶后准备回楼上房间待着。
  他刚站起了,“哗”的一下,眼前一白。回过神,只见他对方突然坐了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