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40节
  一息后,指腹下摸出的脉象叫陆斜拧紧眉心,疑窦重重看眼人后重新再探。
  不管几次,脉象始终不变。
  那事情就怪了......
  祁聿一刻后果真昏昏沉沉‘睡醒’,陆斜敛神瞧人。
  惊奇道:“你还真睡一刻就醒,祁聿,你这是什么睡法?”
  祁聿循声扭颈,神色朦胧不清慢慢聚神。
  见陆斜还在,她颦眉:“你什么要事要同我说。”
  说了赶紧走,天天赖她这里像什么话。心思赶人,声音却很是认真的问,怕陆斜寻她真有要事。
  抽开陆斜手中的腕子,朝下捶捶小腿,感觉差不多就起身。
  一边朝洗漱架子去:“平日事忙,累了睡会儿再忙,习惯了就这样。你还是办差时间短不够累,等你累成我这样你就知道了。”
  陆斜瞧眼门窗倒影,温吞跟在祁聿身后。
  “突然想起之前在镇抚司衙门你身上暗伤,日日见你精神不错便一直忘了问。你好了吗。”
  祁聿扯绵巾的手抖了下,随即一把拽下浸到水中。
  “好了。你等我醒就是为了问这?”
  冷水刺骨,叫人更清醒几分,揉湿后拧干准备擦脸,一只手劈过来将她手中巾子夺去。
  陆斜背对光源,远处桌边火笼子的光照不来,她看不清人。
  就一双眼睛剥出黑暗,幽邃湛深、还罩了层寒光。
  陆斜:“你身子不好,为什么要用冷水应付,出去喊人送热水进来。”
  祁聿微微仰眸,陆斜有些不对劲。
  她脊背有些毛毛的感觉。
  “困,我明日还要五更起。”
  “是,你忙着替陛下批红。司礼监去的最早的就是你跟陈诉了,我日日像是在偷懒般。”
  祁聿笑声:“我在,你偷懒便偷懒,无人说你。”
  再说朝中内外陆斜不会有她熟,若是办错不如不办。
  伸腕去陆斜手上抢巾子,“我擦了真要上床,你没事回去,过几日我休下来同你闲话。”
  话下在让陆斜别闹。
  在祁聿手摸到巾子时,陆斜快速一把用巾子将人腕子缠住。
  陆斜突如其来举措她没懂,但下意识抽出薄刃,还未落到掌心陆斜已经钳住她另一只腕子,提手用巾子将两只腕子一并束在一块。
  扯着她往旁边床上去。
  祁聿浑身激灵,挣扎着瞪眸张口,声还没出,陆斜抬手狠狠掐住她两颊叫人口不能言。
  他压到祁聿耳边:“祁聿,你知道现在自己身上起热了吗。你或许不是困,你是病了。”
  陆斜长吁口气,拧眉:“你到底是什么旧伤,让你因疮疡不停反复起热。从我入宫在御前殿外第一次摸到你的脉开始,整整半年。”
  他将人掐着摁进棉絮中,将褥子一角塞入人口中,一手狠狠锁着巾子。
  抬腿将祁聿后腰压住,叫祁聿动弹不得、出不了声。
  晓得祁聿会生气,但他今日非要将人衣裳扒开看看,看看究竟是什么陈伤能半年不好!
  “这半年你身上不受伤从未看医,你不在宫中医病,也未曾听闻你在宫外就医。是刘栩那个老畜牲做了什么让你不敢看医、不能看医?”
  “你知不知道疮疡凡是没控制好严重高热起来会死人?你当你喝竹茹水真压得住你这点病情!”
  “你不叫旁人医,我私下偷偷给你医治可好?我只看伤,你别骂我,我不会同人说你的伤。”
  “你别气我,我真是想医你。”
  伸手就将祁聿腰带扯了、系带拽了。
  因为压着人,陆斜从他腹部伸进去扯另一边衣带。这动作难免肌肤相触,温软是叫他有些犯浑。
  方才探到的脉象,祁聿身子亏空的很厉害,外强中干体弱之相。再不看伤医治,熬不了多久会大病一次,等到那种大病倾颓而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命数。
  祁聿实在不将自己当事,身上起热还办什么差,为什么不休息,为什么不请医。
  第108章 哎呀祁聿你有乳。疾?你双乳。肿了。……
  解衣过程手背蹭到祁聿里衣内绑束的绷带,他展掌确认受伤面积。
  整片胸脯缠裹了很大一片,这伤情让陆斜头皮发麻。
  祁聿曾经在镇抚司衙门说过,说这是刘栩也不知的私伤。
  什么样的境遇能伤的这样严重。
  陆斜不禁嗓子战栗,双眼赤红的替祁聿难过。
  “你......”
  陆斜喉咙气息断续难接,脑袋一下垂坠在祁聿肩上,额角蹭蹭他颈侧。
  瘪嗓:“这么大片的伤你是怎么熬着的,若非我解了你衣裳,竟不知你日日背负这般伤病。”
  祁聿挣扎在褥子里,整条身子绷直。
  束缚姿势叫祁聿拧动的气力有限,呜咽尽数浸在褥子下,鼻息翻促急遽。撕心裂肺的惊恐与怒不可遏的悔恨,如尖刀来回片杀她。
  身上系带解尽,衣裳缓缓松散,陆斜埋额在她颈侧,轻易一蹭便直接蹭到她肌肤上。
  祁聿被塞口吐不出言语,双腕束紧挣扎不开,后腰又压着陆斜膝盖动弹不得。
  她双目血丝胀裂满眸赤红,坚持不懈推顶口中床褥,气息猛地灌口后她正欣喜片刻。
  陆斜要死的一把扯住她几件衣领......
  预知往下的动作,她整个人颤抖,恼怒至极啐了口中最后的褥角。
  “陆斜,你该死!”
  身下声音炸响时,陆斜一把将手下肩后衣裳扯落。
  光洁的半截脊梁叫人一下失神,可眼下层叠绷带边沿有处指甲盖大小的溃烂。已然生了暗疮,隐约还有脓水,伤处色深到完全不属于这张脊背。
  “陆斜,松开我,别让我恨你!”
  祁聿咬牙切齿后气息更急促,拧着颈朝后看,却被双手朝前束缚住了视野。
  她看不清陆斜意思,无法分析陆斜究竟要做到哪步。
  祁聿有心无力解决这个局面。
  这种她从入宫来数年,每日每时每刻最怕发生的局面——怕有人揭穿她是女子身份。
  陆斜指腹轻轻抚上伤处周围,祁聿冷气阵阵抽吸,身子抽动得激剧。
  他指腹摸见不属于肌肤的坚硬触感,他俯下凑近去瞧,深色伤内隐出一丝金色。
  看清后他有些不敢置信,“你忍下。”
  “陆斜,你停手,我叫你停手!听到没有!”
  她仅仅思忖一息,艴怒张嘴就要朝门外喝。
  陆斜抬手狠狠掩住祁聿的口,有些惊愕:“你要我死?”
  祁聿真喊出声,门外进来的人看到这幕,自然就是将他拿下送到老祖宗面前。
  他绝对活不过这个时辰结束。
  “你为什么......”
  陆斜指腹轻轻摁住溃烂中间,果真一根略粗的金针正嵌在伤中,思绪立即从祁聿要他性命上转移到伤上。
  一把扶住祁聿肩胛,冷戾张口想砸下问询,却因翻涌不止的气性叫人气性顶到无可抑制之境。
  陆斜一喘再喘,压声嘶喝。
  “你说是刘栩也不知的私伤,这是谁做的。金针留滞体内会致伤处反复溃烂,你这一看就不是半年形成的模样。”
  “那人这样对你多久了,为何要这样对你?除了刘栩,你究竟还受制于谁。我替你杀了他,杀了。”
  祁聿赤烈鲜艳衣裳翻着柔白里衣,见金针旁层层绷带,陆斜两眼昏花,眼中血色氤氲股水汽。
  苦主明明是祁聿,他如此发什么气性,转调想轻声安抚,却被祁聿伤情弄得他语无伦次。
  “我只是看你的伤,祁聿,真的,我只是想看你的伤。想为你医治,别无他想。我会替你守住秘密不告诉旁人,就每日偷偷来为你治伤行不行。”
  “你身子好了还想要我死,我站着不动让你捅几刀泄恨,杀我留我届时你随意。”
  “别喊。”
  但想想祁聿一贯性子,他方才都想喊出声不叫此秘密泄漏,那他放手祁聿必然还是会喊,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轻言搁置。
  陆斜再看眼祁聿那处金针,朝下裹缠的绷带里必然还有私伤,不看明白无法医治。
  他既然发现,就不能叫祁聿再留性命隐患。
  针拔除后还要悄摸养着,没个一年半载还养不好这样的伤。
  心头过阵胆大妄为。
  陆斜掩口的指腹朝下半寸捏住。
  祁聿眸子怔仲。
  耳背落句:“祁聿,对不住。”
  祁聿脑中‘咔嚓’一声,眼底昏花炫目,下颚促疼阵面部便酸麻胀涩。
  陆斜将她下颌卸掉了。
  祁聿疯狂心急拧动身子,陆斜膝头差点没压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