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的小爸爸觉醒后 第5节
  薄一鸣被拎到房门外。
  薄听渊弯腰,手掌覆在他后脑勺,压低声音提醒他:“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这么称呼小爸爸。”
  “哦……”薄一鸣委屈巴巴,泫然欲泣。
  但是小屁股隐隐作疼,不得不点点头,还想再次强调“娱乐圈项目”的可行性,就看到大爸爸退入卧房。
  房门被缓缓合拢。
  薄一鸣气得蹲在地上,“哼!”
  ——明明小爸爸都要答应了。
  -
  房内。
  温辞书见薄听渊重新走来,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判断不出什么想法。他只得开口问:“你同意他去参加什么选秀?”
  薄听渊的嗓音淡然平静:“晚上我联系母亲,在法国安排寄宿学校,后天送他出国。”
  “啊?”温辞书过于震惊,瞳孔放大地瞪着他。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把一袋垃圾丢出去那么简单啊!
  薄一鸣是不是亲生的?
  这原书,也没写什么抱错的真假少爷吧?
  薄听渊见他讶异,弯腰抚过他脸侧滑落的头发:“放心,不会让一鸣在国外吃苦。”
  温辞书听这话,怎么像是板上钉钉?不容反对?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行。我不希望一鸣现在就出国。”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至少得看着这孩子好好长大成人吧?
  薄听渊幽幽的眼眸,似乎如冰河流动一般,冷冷的,很难让人揣测他的所思所想。
  温辞书盯着他,同样也被他紧紧注视。
  他心头有些混乱,好在急中生智,解释说:“孩子还这么小,堵不如疏,反对不如支持。要不然,我们给他把关,看看有什么节目可以送他去尝试,也许……也许他去试过,就能知难而退。”
  一连串说完,他呼吸也稍重。
  薄听渊却看起来不为所动一般。
  让温辞书想起自己曾经为说服父母单独去法国旅游,愣是做了一篇可行性分析报告出来。
  结果父母看完,沉默半小时。
  看着依旧不语的男人,温辞书微微挑起眉尾。
  不是说好的薄听渊“深爱”他?
  这都不能答应?
  那原书作者骗人不成?
  在极其强大冷冽的威压之下,温辞书生怕他反对,并且一意孤行要送小家伙去法国。
  他细长的手指尖本能地拽住黑色衬衣的袖口,“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丹凤眼快速眨了下,央求似的唤,“daddy?”
  微微上挑的眼尾,眉眼如丝勾缠着人一般。
  几秒种后,薄听渊衬衣上缘凸起的喉结,暗自地往下滚动,像是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嗯”。
  “我去安排。”
  第3章
  翌日上午。
  薄一鸣的书房。
  瘦长的身影,正站着练书法。
  他本来应当是端坐的,半小时不到,就跟椅子上长了刺似的,屁股刺挠地坐不住,十分钟换了八百个姿势。
  温辞书见状,便叫他站起来写。
  薄一鸣叫苦不迭,又记挂着自己的“娱乐圈事业”,心有怨念不敢言。
  他偷偷撩一眼斜小爸爸,搞不懂为什么小爸爸突然这么关心他的学习情况。
  平日里,小爸爸不总是说:只要他身体健康,什么都好?
  温辞书临窗而坐,浑似没有骨头一般,懒洋洋地靠在花梨木的凭几上。
  窗外的正是蓊蓊郁郁的绿植,树叶间漏下的阳光斑驳柔和。
  他的面前摆着一碟切好的时令水果,一本“养生太极”的书。
  他左手长指捏握住如意纹的青玉书拨,悠悠地挑过一页,语气淡淡:“别看我,认真看字。”
  “哦。”
  薄一鸣从来没有听小爸爸这样同自己讲话过,怎么回事啊?!
  他思索着,落笔要写竖折折钩,饱蘸墨汁的笔头突然颤了颤。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脸看向小爸爸。
  两个爸爸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否则小爸爸为什么一反常态?
  薄一鸣在学校已经上二年级,身边不乏父母离异的单亲同学。
  琥珀色的眼眸盯着面前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越看越像是“你要成为单亲小孩”。
  没等他反应,一个阿姨走进来说:“先生,大少爷在书房,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点正事。”
  “好。”温辞书想起昨晚说好的事情。
  薄听渊一言九鼎,看来已经有所眉目。
  温辞书站起身时,墨色长发顺着肩头滑落。
  他往后仰,随手将书拨当做发簪,束起长发。
  出去之前,他把水果碟子摆在书桌上,叮嘱薄一鸣:“再练十五分钟就好了,坚持一下。”
  “嗯!”薄一鸣用力点头,提笔作势继续写,眼尾看到小爸爸身影已经缓缓离开,便丢开毛笔从另一扇门下楼。
  他找到徐叔,问道:“徐爷爷,我小爸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徐叔刚从厨房出来,见他的手指上染着墨汁,就摸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给他擦擦。
  徐叔从前是在薄家老太爷面前做事,等薄听渊结婚,就被指派来照应。
  他是看着薄一鸣出生、长大。
  加上他未婚未育,完全把这孩子当自家孩子照应。
  薄一鸣也说不好,转念一想又问:“我大爸爸今天怎么没去公司?不忙吗?”
  “当然忙。”
  徐叔指了指大少爷书房的方向,“阿伯特刚拿着很多文件上去。”
  说的是薄听渊的助理albert。
  他有中文名,但徐叔爱这么称呼他。
  “很多文件”四个字进入薄一鸣耳中,经过一顿复杂精密的翻译后,变成——“离婚协议书”“财产分割书”“抚养权归属协议”。
  半大的孩子蹿起来,把徐叔吓一跳。
  他扶住徐叔:“我去看看!”
  有朝一日他开演唱会,两个爸爸可必须要并肩坐在vvvvip座位啊!
  -
  温辞书进书房时,听见两道以英文对话的声音。
  不管说什么语言,薄听渊低沉的嗓音总是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权威感,很好辨认。
  另一人,则是他的助理albert。
  若是温辞书没记错的话,albert在欧洲时就跟着薄听渊工作,后来随他回国进入薄家的家族企业。
  随着温辞书露面,正在交流的两人暂停。
  薄听渊镜片后的墨绿眼眸,淡淡扫他一眼。
  温辞书时常垂落的长发,难得挽成发髻,露出修长雪白的天鹅颈,柔软润红的唇瓣更加鲜明。
  薄听渊起身,抬手示意albert去沙发谈。
  走近了,他才看清楚温辞书头上斜插的发簪。
  他定睛确认纹样,的确是前年他挑的和田青玉书拨。
  当时拍卖行送了册子来,他定下几件送到温辞书面前。
  彼时温辞书没未表现出多么欢喜,只让钟姨收好。
  -
  温辞书刚坐下,薄听渊抬手在他腰后塞了软枕。
  助理albert也从桌边走来,拿着平板电脑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他笑着望向病弱却依旧掩饰不住一身矜贵的年轻男子:“温先生今天气色好。”
  他明明记得距离第一次见温辞书,已经过去多年,但温辞书就像是养在深宅里的人间谪仙,不食人间烟火,不会变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