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廖庄忍了忍,把手机里手表的照片举在安愉面前,语气发冲地丢下一句:“你看没看见我手表。”
  “这学期上课我连你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你手表了。”安愉耸耸肩,廖庄自从谈恋爱后都快查无此人了。
  邹瑜赋见廖庄憋得通红,安抚地提出建议。
  “我劝你冷静一点,你手表上次见是什么时候,去找宿管看监控。看有没有别的人进过我们宿舍。”
  邹瑜赋说话的时候,安愉走到自个的书桌前,打开柜子抽屉,翻找起来。
  廖庄盯着安愉翻东西,他平时不住宿舍,抽屉柜子好几个都是闲置的,其实廖庄心里也清楚,安愉这学期不差钱,开学就给姜鑫看了存款。姜鑫搬走前和他暗示了几句,最好别惹安愉,他也是一时着急想岔了。
  “手表是开学我叔送我的,一直丢在柜子里,今天找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看监控都不知道从哪看。”廖庄没说的是,他不爱戴表,而且那表对他来说不算贵,要不是他钱还不上了,都想不起来还有那块表。
  廖庄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往邹瑜赋的椅子上一坐,就开始挠头。
  邹瑜赋要不是看他之前暴跳如雷的样子,怕对安愉动手,也懒得在这待着。
  那边安愉把自个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后,确认了。
  “我丢了五百,邹学长你有没有检查你的东西?”
  邹瑜赋摇摇头,他没有放贵重物品和钱财在宿舍的习惯。
  “我的钱是上周季桃现金和我换的支付宝。应该是和你手表一起丢的,找宿管从上周开始看监控就知道了。”安愉看廖庄挠得头皮屑直往下掉,嫌弃地离他远了些。
  “有时间范围就好排查了,这一周有没有别人来我们宿舍?特别是周五见面会,很多人带着朋友家属参观宿舍。”邹瑜赋扫过他书桌前被廖庄弄脏的地面,上前把计算机合上,拿在手上。
  提起见面会,安愉想起在宿舍楼下看见廖庄女朋友从宿舍楼走出来。
  “周五,你带你女朋友来过宿舍吧?她……”安愉话没说完,廖庄“噌”的一下站起来,嗓音粗哑地打断他。
  “我记起来了,我手表之前给我带回家了,我东西没丢。”廖庄嘴上这么说,那张涨红到额角青筋凸起的脸,证明了他此时情绪起伏之大。
  原本安愉想说的是,她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可廖庄这样子,反而让安愉怀疑起她女朋友。
  “你东西没丢,但我的钱是真没了,我去找宿管要监控看去。”
  安愉说完直往门口走,廖庄高胖的体型迅速往门口一站,挡住了他的路。
  “你什么意思?”安愉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听廖庄让他把二维码打开,这钱他给了。
  这话表达的意思,安愉和邹瑜赋都听懂了,手表和钱是廖庄女朋友拿的。
  安愉把收款码点出来,他发现廖庄分了三笔转账,才给他凑够五百,看来他经济已经很紧张了。
  “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们别到处乱说。”廖庄粗声粗气地留下这么一句,匆匆离开了宿舍。
  事情结束了,安愉看眼时间,谢冕没问他应该是还没下班。
  临走前邹瑜赋又和他说了几句,在为那天帮着校领导和制片人,邀请他们吃饭道歉。
  安愉看出来了,邹瑜赋对他态度亲近,好像是因为谢冕。他想了想,从他感觉邹瑜赋突然变了,是那次他住宿舍的时候。可能是当时那通视频电话暴露的。
  邹瑜赋的讨好没那么直接,不会让人产生反感。谢冕既然没怎么说,他也不用特意和他保持距离。
  和邹瑜赋说了几句后,安愉终于离开了宿舍,他听到邹瑜赋在打电话找人过来清理宿舍。
  宿舍的事安愉一到谢冕办公室,就忍不住和他说了。
  “还好我那五百破案了,不然估计要报警,到时候就不是我来接你下班了,就是你去警局接录口供的我。”安愉说得口干舌燥,顺手拿着谢冕的杯子喝了几口。
  “你这茶叶好香啊。”安愉品了品,把剩下的都喝了。
  等他出去给谢冕倒水回来时,办公室里有员工在和谢冕谈工作。安愉轻手轻脚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没打扰谢冕工作。
  茶几上放着几张散发着淡香的邀请函,安愉无聊拿起来看了看。什么拍卖会品酒会品牌活动,其中有一张表面覆盖着一层磨砂纸,底下的字隐隐约约看不清楚,当安愉举起来对着光线时,字体洒金飘逸清晰地透了出来。
  很有创意和艺术感的一张邀请,是一家美术馆的开业邀请函。
  安愉上网搜了搜,谢冕坐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员工已经出去了。
  “有兴趣?开业在周末,你要想去咱们就去看看,就当约会了。”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美术馆安愉想看看。
  一个小时后,谢冕下班,安愉兜里揣着美术馆的邀请函和谢冕剩下的半罐茶叶,和他牵着手回家吃饭去了。
  沈姨今天给他做了水煮牛肉!谢冕不爱吃,一大碗全是他的!
  吃完就用谢冕的好茶叶泡茶,刮刮油,健康!
  周一之后,安愉发现廖庄来上课了,每节课都在,一开始他以为是廖庄怕他在班上说手表的事,后来发现人不仅好好上课,天天都住宿舍了,要不是看他上课一直和女朋友发消息,安愉都以为他失恋了。
  这事安愉和楚仇泽说了,俩人一致认为,廖庄和谢瞿应该有共同语言。
  今天葛乐休息不用去兼职,安愉请他们一个宿舍的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安愉提了一袋甘蔗。
  楚仇泽和朋友吃饭忘了门禁,回不去学校,半个小时之前和他说要来投奔他俩。
  一进门安愉瞧见发财树边上蹲着个鬼鬼祟祟的楚仇泽。
  “吃甘蔗吗?”安愉拿了一节递过去。
  “吓死我了。”楚仇泽回头给安愉比了个嘘,露出了地板上放着的茶叶罐子和茶杯。
  “我偷我小舅舅茶叶呢,这个他就放在办公室,我难得喝一次。问他要他也不给,倒是送了我爸几罐,但我爸宝贵得很,舍不得给我。”
  安愉盯着那眼熟的茶叶罐子,趁着楚仇泽接过甘蔗的时候,把茶杯和茶叶罐子一起没收了。
  “我从你小舅舅那要来的。”楚仇泽还没反应过来,安愉就带着东西上楼去找谢冕了,让他保管着,楚仇泽不敢上来偷。
  楚仇泽被安愉气的啃了一晚上的甘蔗,原本一个都不想给他俩留,结果还是在小舅舅的死亡视线下屈服了,挪了两根给他俩。
  晚些时候安愉和谢冕背着楚仇泽这个电灯泡,锁着房间门,俩人在阳台围炉煮茶。
  炭火炉是安愉从杂物间里翻出来的,俩人穿着睡衣外面套厚外套,围着炉子挨着坐。烤网上放着切好的甘蔗段和两个砂糖橘。煮茶的壶里飘着一只手就能数出来的三片茶叶。
  晚上喝茶睡不着,茶叶就是放进去走个形式。
  谢冕也不知道自个怎么就答应了安愉,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裹着外套搂着安愉,吹着风坐在炉子前了。
  “下次用烤箱烤甘蔗吧。”这次的围炉煮茶,只是因为想烤个甘蔗延伸出来的深夜活动。
  “下次用甘蔗煮水喝,也能消除寒性,健康。”安愉已经安排好了。
  不远处商业街的热闹繁华没有影响到,阳台这一隅的小情侣,炭火燃烧时的噼啪声,给俩人的闲聊增添了独特的背景音。
  如果安愉没有偷偷摸摸把手伸进他外套里,谢冕会觉得这一刻格外的悠闲温馨,而现在多了几分别样的颜色。
  谢冕面无表情地把他腹肌上的手,拽出来,给安愉把本来就是煮开的水倒了半杯,让安愉两只手捧着。
  半个小时后,俩人分完甘蔗了,砂糖橘一人一个。茶壶里的三片茶叶依旧在上面飘着。
  大床上的俩人依旧保持着,一人一床被子的好习惯,睡在一起。只不过早上时,谢冕和安愉共享一床被子。具体怎么操作的,无人知晓。
  谢冕扣着睡衣下面的几颗扣子,熟练地把掉下床的被子捡起来。安愉小脸通红,掌心滚烫地搓着手,腹肌手感真好!
  从谢冕房间出来时,安愉抿了抿肿胀刺痛的唇。总结俩人互相都得到了想要的福利。
  “你俩起得真迟。”难得楚仇泽起这么早,坐在餐桌前龇牙咧嘴地喝着粥,眉头紧皱地看着一起下来的夫夫俩,“家里有小辈,你俩注意影响。”
  安愉没理会楚仇泽怪里怪气的话,去找沈姨要了早餐。
  “你嘴怎么了?”安愉坐在楚仇泽对面,看他喝一口粥,斯哈一声,不知道还以为粥里加辣椒粉了。
  楚仇泽眼眶一红,委屈巴巴,又怕被嘲笑。别别扭扭半天总算说实话了。
  “甘蔗嚼多了,舌头破了。”
  “……”安愉真心同情楚仇泽,决定等和谢冕单独相处的时候,再一起悄悄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