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是你的错,是寡人来晚了。”
  屋里的梨獾听到动静后立马把手中的工具藏起来,提上姒雾的裤子,慌忙上前迎接。
  姒琢没功夫管她,抬腿就是一脚后直接让侍卫押到了院子里,此刻的她只想知道雾儿是个什么情况,只身朝着里面走去。
  只见床榻上的姒雾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眼里满是惊恐,浅色的被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大概率来自他自己了。
  “雾儿,是长姐,长姐来接你回家了。”姒琢的语调温柔到了极致。
  可姒雾还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从被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的下床,瘸着腿朝着长姐的方向跑了过去。
  姒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姒雾的整个里衣都是烂的,她抱都不敢用力抱,腿上有血有刺痕,嘴角也有血,身上的吻痕更是触目惊心。
  “长姐…臣弟脏了…脏了……”
  姒琢用手擦干净他的眼泪,脱下自己的外衫将人裹了起来:“说什么呢,我们雾儿最干净了,走,跟长姐回家,这次是寡人来迟了,以后绝不会了。”
  “长姐,守洁砂没了。”
  姒琢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检查了一下姒雾的右手手臂内侧,那朱砂痣果真是没了,这代表着他不得不嫁给梨獾了,大姒女子最在意男子的便是这个,就算是皇亲国戚,只要是没了,那就代表着被玷污过了。
  “都是长姐的错,就不该让你出宫的。”
  “不是长姐的错。”姒雾把头靠在姒琢的肩膀上。
  姒琢像抱小孩一样,面对面把人抱起,让他的腿环住腰,胳膊紧紧抱住自己的脖颈,出门路过浅瑟时,她特地定下脚步。
  浅瑟视线第一时间停留的果真是姒雾手臂的位置,大概率是在看守洁砂。
  姒琢知道姒雾不管嫁哪个都有大问题了。
  至于那个梨獾被她送到了大牢关押,她是真的恨铁不成钢,明明就差几日,非是忍不住,只要按照计划今晚一起逛街谈心,姒雾肯定会合理接受甚至对她崇拜才对。
  坐马车回王宫,把人抱回萤惑宫寝宫的床上之后,姒琢还是没忍住问了起了他心底里的想法:“还嫁吗?”
  “不嫁,臣弟谁都不嫁,我宁愿一辈子都只身一人。”
  “那便不嫁,要长姐今晚守着你吗??”
  “臣弟想一个人……”
  姒琢终究是怕自己这个弟弟想不开,把姒婼给弄了过来,让她住进了从前梓青竹住的那个房间,就在对面,方便照应。
  姒婼和姒雾是龙凤胎,肢体接触相对亲密很多,她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弟弟竟然连她的靠近都会害怕,就只是因为她身形看起来和那个梨獾太像了。
  “要不要二姐把那登徒子的手剁了?杀了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姒雾在榻上靠着冰冷的墙面,低头抱腿,颤抖着声线道:“她对大姒有功,还是看长姐安排吧。”
  回到星云宫的姒琢眼前又是一阵眩晕,怎么出宫一会儿赵子莺又不见了?他不是怕雷闪吗?乱跑些什么?!
  虽然心急怕人跑了,她还是强忍着脾气,问起了院门外扫地的宫人,有没有见到子莺他们。
  “回王上,赵公子是去膳房了”
  “膳房?他去膳房做什么?”
  带着疑问,姒琢用轻功飞到了膳房的房顶之上,揭开瓦片,子莺竟然在给晚归的她煮面。
  虽有些许笨手笨脚,但这场景实在是太过迷人了,葱白似的纤纤玉手轻拢起衣袖,单手用筷子搅着面,烟雾缭绕之下,子莺好似仙子下凡一般,简直就是梦中之人。
  疲于拉风箱的小翅被滴到头顶的雨水激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正在偷窥的姒琢:“王上!您回来了!”
  “嘘,寡人这就下来。”
  姒琢进屋后赵子莺连忙放下捞面的笊篱,走过去用带着花瓣香气的帕子擦起了女人脸颊上的雨珠:“怎么下了雨都不知道打伞?”
  “小雨无碍,这素面怎么这般香?”
  “不告诉你,对了,姒雾他们也回来了吧,我煮的多,一起端过去吧。”
  “一会儿再说。”
  “现在端过去正好,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不是,他,他出事情了。”
  “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出宫去玩吗?”
  “守洁砂没了,梨獾弄的。”
  守洁砂这三个字赵子莺还是第一次听到:“那是什么?”
  “就是……小翅你先出去一下。”
  “诺,正好小的再去取两把油纸伞。”小翅跑的飞快。
  随着门被关上,姒琢继续开口道:“雾儿的贞洁被梨獾玷污了,但是不是用你我之间的那种方式,是另一种,这种方式会导致他手臂上的守洁砂消失。”
  赵子莺还是没有听懂:“另一种方式是什么方式?那守洁砂又是怎么出现的?”
  “一种药,当年祖母研制出来的,吃过一次后便会浮现,只有在圆房后才会消失。至于另一种方式……咳咳咳,就是,寡人怕你接受不了就一直没……”
  “所以究竟是什么?”
  姒琢还是不好意思,便趴在赵子莺的耳边低声解释了一遍。
  待赵子莺反应过来,霎时间面红耳赤,那种方式听着就疼,原来自己已经是被“优待”过了的吗?他这样想着,窗外忽地一个雷闪,他被姒琢面对面紧紧环抱在了怀里。
  灶台下的干柴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锅里的水微弱的翻滚着,赵子莺主动吻上姒琢柔软的唇,缠绵良久,直到两人眸中均有了一层爱-欲雾气。
  第16章
  “子莺,你这样寡人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姒琢把赵子莺抵到门板上,单手紧握两只手腕,举过头顶,顺着衣袖滑落的路线从手腕亲到了衣料堆叠之处。
  就在她想要继续下去的时候,抬眸的瞬间却发现男人竟然走神了,她略微生气的一把掐过他的脸颊:“不看寡人看什么呢?专心些。”
  “没,没什么……”
  姒琢顺着对方的视线回头看去,除了被风吹到来回乱撞的窗子外什么都没有,估计是被倒映在窗纸上的树影吸引了目光。
  她惩罚性的咬了一下赵子莺的手腕,留下了两道十分明显的齿痕:“回去再教训你。”
  正好小翅也回来了,主仆三人在膳房的小木桌上一起吃了起来,显然食材的丰富性是比不上膳房的那些厨子做的,可吃着就是非常舒服,胃里边暖暖的,心里更是。
  只是有两位明显有心事在身,姒琢在想到底要怎么解决姒雾的婚事,赵子莺则是在想刚才在窗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真的好熟悉好熟悉,绝对是认识的人,可又对感觉不上号,到底会是谁呢?
  吃好面后姒琢就让小翅给姒雾送去一份,顺便嘱咐他今晚就不用回来了,多照看一下浅瑟,内伤最怕睡梦中突然吐血堵住咽喉,然后她便和子莺打着伞回去了星云宫。
  说是教训,其实姒琢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抱着赵子莺狠狠占了几次手上的便宜之后就合衣睡下了,因为今日的劳累睡的十分沉。
  赵子莺却迟迟没有合眼,他还在想那个身影,他敢肯定,那个人今晚会再出现的。
  果然,雨停之时,院外就就传来了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出的脚步声。
  为此他悄悄下床,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下台阶来翻到了院墙外:“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赵子鸮(xiao)从藏着的树上跳下,甩了甩高束的发尾,少年气满满的唤了声:“王兄,好久不见。”
  赵子莺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那身暗红色的侍卫服,十分显腰身,可这明显是女款:“你竟男扮女装混进了侍卫营?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我忍辱负重为了什么,你怎么能往火坑里跳呢?”
  “王兄你怎么能凶子鸮呢?流放地好苦,漫天黄沙,那砂石底下满是骸骨,仿佛一眼我就能看到死亡的结果,逃吧哥哥,跟弟弟走吧……”
  “子鸮,你真是不听话,快些回去,莫要让我发脾气。”
  “难道你真的忘记国是怎么没的了吗?屋里躺着的可是和我们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啊!”
  “你懂什么,国会复的,只是不是现在,任何事情都没有一蹴而就的。”
  “说的好听,你不还是要给她生孩子吗?”
  “那是交易,生下孩子后她就会放我自由。”
  “她说什么你都信,看来你的心已经是姒国的了,那我这个弟弟呢?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认了?!”
  赵子莺一把抓上赵子鸮的衣襟:“小声些,你要是还把我当
  王兄就赶紧滚回去,若是被发现了,你只有死路一条。”
  赵子鸮挑了挑眉,十分不屑道:“我偏不,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那姒琢就是个好色之徒,就凭我这张脸她就不可能杀我,我这次来就是要让你认清事实,她,根本就不爱你,满满的都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