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在医院吃午饭的苏睿打了个喷嚏。
  他和喻挽桑因为兴趣相投,都喜好编程,所以经常一起聊天。加上他和陈若是室友,喻挽桑跟陈若挺熟的,他也就顺其自然认识了喻挽桑。
  苏睿是同志,打小就是。他们一个宿舍,就他一个同志。虽然宿舍里谈不上歧视,但多少他和直男相处会不自在。
  在知道喻挽桑也是同志后,他就和喻挽桑亲近起来。
  “今晚要去吃个饭吗?我今天发了科研奖金,我请客。”苏睿提议。
  喻挽桑整理桌上的资料,发现自己的笔没了,他到处找笔,发现科室内的办公桌上竟然一支笔也没有:“七点前行,七点后就不行了。我家里有人管。”
  苏睿走到他面前,靠着办公桌,从兜里摸出一根水笔递给他:“男朋友?”
  喻挽桑接过水笔,在资料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应该还不算。他说他还没把我追到手。”
  苏睿狐疑:“那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喻挽桑把笔给他,不要嗟来之笔:“你要这么说,我们可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咯?”
  “是的,难道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两个人在科室里掰扯半天。
  苏睿还是不肯放弃,他听说之前体育学院的有个男生一直在追喻挽桑,后来被不知道是谁给揍了一顿。
  “你未来男朋友是不是会揍人?特别小家子气?我们专业里以前有过一段时间传言,说只要追求你,就要被揍。不抗揍的人,干脆就不要考虑追你。”苏睿打趣他说。
  “有这事儿?”喻挽桑真不知情。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苏睿叹息,“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要试试看,说不定这回能够看见你藏起来的未来男朋友。”
  岑道州待在喻挽桑的宿舍,也莫名打了一个喷嚏。他躺喻挽桑的床上睡着了,许小西给他带了饭。
  宿舍里暖气十足,外面却很冷。雪下得特别厚实。
  许小西一边抖羽绒服,一边把从食堂打包回来的两份宫保鸡丁放到桌上:“小少爷,起来吃饭了。”
  岑道州没精打采地起床。
  许小西把一次性筷子递给他:“你看我说什么吧,现在都晚上七点半了,你哥还不回来,指定是在外面有人了。要我说,当1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圈子里0多1少,你哥这样的优质1,肯定抢手。”
  当1的岑道州默默地扒饭,决定不把实话说出来,以免损坏哥哥的尊严。哥哥的形象和0实在是不太沾边,倒不是说体型,而是给人的感觉。哥哥看起来特别有主见,也成熟,和1的匹配度更高一些。
  他昨天晚上跟喻挽桑比过大小,他的东西比哥哥的要长一点,所以如果从体验感上来说,他当1确实是会体验感强一点。他和姜其柯还有周照在高中时都比过,他是毋庸置疑的no.1。
  刚吃两口饭,宿舍们就被打开了。
  喻挽桑一边解围巾,一边进来,看见岑道州后,还很奇怪:“怎么来我宿舍了?晚饭吃了么?”
  岑道州盯着跟着喻挽桑进宿舍的男人,他问:“哥,他是谁?”
  苏睿挑了下眼尾,他用手扶了下细框眼镜:“我叫苏睿,是挽桑的直系学长。我们刚才去吃饭了,聊得太投入,都忘记了时间。”
  岑道州哦一声:“我叫岑道州,是挽桑的弟弟。”
  苏睿问:“亲的?”
  岑道州皮笑肉不笑:“包亲的啊。”亲嘴的亲。
  喻挽桑和许小西两两对视,许小西心虚地挪开眼睛,喻挽桑在岑道州称呼他为“挽桑”时就知道这小子吃醋了,醋劲儿还不小。
  第69章
  苏睿离开后,岑道州拿起椅子上的羽绒服就要走。
  他往外面走两步,又回过头,眨眨眼看喻挽桑。见喻挽桑不追上来,他便气冲冲地抬腿就跑。
  喻挽桑上了一天班,挺累,本来不打算去追着哄。反正依照岑道州的气性,生气也顶多过一晚上就气消了,根本不用哄,岑道州自己就能在被窝里把自己哄得脾气好起来。
  何况喻挽桑上班是真的累,隔了快二十年,他再次成为低薪社畜。医学生实习的薪资低到让他觉得,他已经相由薪生,人生无望。
  可每次看到病人脸上的笑容,他想到岑道州以前小时候病好后笑得那么开心,又觉得自己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喻挽桑叹了口气,刚打算把羽绒服拿起来挂好,他发现岑道州把他明天要打卡的工牌和羽绒服全带走了,喻挽桑无奈追上去。
  岑道州一边抱着东西跑,一边对追上来的喻挽桑说:“你追出来干什么?我让你追了吗?你跟你师兄好好卿卿我我呗。”
  喻挽桑抓住他的手,无奈道:“那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不追着你跑了。”
  岑道州咬牙切齿:“休想。”
  “那今天你回公寓住,我给你好好解释。你先把羽绒服给我,我穿上,太冷了。”
  宿舍外还有挺多人,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挺明显。蛮多人看过来。
  岑道州把外套给喻挽桑穿上,喻挽桑拿起工牌和书就往外面跑,岑道州骂他狡猾,提步就追。
  雪让两人都悄然白了头。
  他们跑到了公寓,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到客厅后,岑道州就把喻挽桑压到玄关上。自动感应灯打开。
  光源很弱,他看清了喻挽桑眼底的情绪,是带着纵容和宠溺的。
  “哥哥,不要和别人暧昧好不好?我刚才很难过,很生气。”他额头抵在喻挽桑的肩膀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缓解自己的不安情绪。
  衣服相互摩擦,好像两颗心脏摩擦着,生了热,有了共鸣的声音。
  喻挽桑的手掌落在岑道州的后背上,很轻地拥着他。他想,他上一世追求沈夏时,岑道州是不是心里就怀着这种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区别只是,这一世的岑道州会坦然地告诉自己他的情绪和想法,上一世的岑道州只会自己躲起来哭。
  “你要和我做吗?”
  在喻挽桑的脑子还没有明确好自己的心意时,他的嘴已经先一步代表了自己,吻上了岑道州的唇。
  屋内暖气刚通没多久,铁水流过管道的声音依稀听得见。太安静了。
  “我胡说八道的哈哈,”喻挽桑用力去推岑道州,他的手抵在岑道州的胸口上,手掌心下是衣服皮革上融化的雪水,也许还有一点他手心的汗,“你就当没听到,松开我,让我去开灯。”
  客厅的灯还关着。黑暗的氛围下,太适合发展出许多完全超乎想象的事情。
  “可是,哥哥,我听到了。”岑道州叹了口气。他舔了一下喻挽桑的左耳垂,在喻挽桑的左边脸颊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他的声音缱绻又好听,低哑得一点也不像那个无害的黏人精,好像充满了攻击性,又因为某些原因在忍耐着。
  “今天晚上你不可以给我吗?”岑道问了一遍。
  喻挽桑索性破罐子破摔:“给给给,你要就都给你。来吧,你哥我无所畏惧。”
  岑道州被他逗笑了,笑声听起来愉悦好听。
  当然,因为经验的欠缺,即便浪费掉一管软膏,以及一点沐浴露,也并未尽兴。
  全程窗帘拉得很紧。
  喻挽桑来来回回检查了三遍。
  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电视剧里,那种在做亲密事情被电话打扰的情节,喻挽桑把他俩的手机都关机了。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岑道州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膝行上床。
  喻挽桑从抽屉里拿出小的黑色塑料袋,把里面的软膏和四四方方的套拿出来。
  “要什么味道?”喻挽桑问他。
  岑道州拿了个草莓的:“这个,应该比较甜。”
  “甜?你这是什么形容,这又不是棒棒糖。”喻挽桑无力吐槽。
  岑道州挤了点软膏,到自己的手掌心,他一边搓,一边问:“怎么不买油?”
  喻挽桑有点想要跑,尤其是看见小岑道州的尺寸后,他往后躲,企图闭上眼睛来麻痹自己的心灵:“容易弄脏床,不好洗。”
  岑道州笑着说:“哥哥真是勤俭持家。”
  “少废话,要做做,不做滚。”喻挽桑就跟被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一样,早晚都得挨一刀,早死早超生。
  岑道州弯下腰,手正落在喻挽桑的膝盖上,右手抹了软膏的手正要更进一步,就被喻挽桑给抓住了手腕。
  “还是你来当0吧,我真过不了心理那一关。我和你说,我以前——啊——草!”喻挽桑说不出话来了。
  岑道州就像是得了好玩的玩具,对喻挽桑这种劝服式说教不以为意:“下次吧,下次换回来。下次一定,我发四。”
  ……(和谐掉漫长的过程)
  因为经验欠缺,岑道州不得不打开手机,搜索某度词条,一边看手机,一边让喻挽桑上手教学。他实操的能力真的很恼人,喻挽桑不得不承认,岑道州在这方面是个妥妥的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