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枇杷走后,徐彦就回到了房中。
  看着她眉宇间笼起的郁色,徐彦走到她身边坐下,狐疑地问道:“你与枇杷聊了什么,怎么不开心了?”
  迎着他担忧的目光,云笙轻柔地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担心枇杷。”
  “担心她什么?”
  徐彦疑惑不解地望着她,不明白好好的她因何忧虑。
  “枇杷说等陆大人回京之后,可能就要娶妻了。”
  “他年纪不小了,也该娶妻了。”沉默片刻,徐彦嗓音清冽地说道,“枇杷虽是妾室,可有太子护着,就算正妻进了门,也不敢欺负她,你不必因此担忧。”
  “可一旦主母进了门,她就不再是陆大人的唯一了。对女子而言,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太痛苦了。”
  爱情就是自私和独占,容不得旁人觊觎入侵。
  徐彦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嗓音低柔地安慰道:“世情如此,她该学着接受,不然只会弄得大家都痛苦。”
  倚在他肩上的云笙眸光一颤,感慨地叹息道:“她并不是要独占陆大人,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陆祈不是无情之人,就算娶了正妻,也不会忽视她的。”说罢,他轻柔地抚着云笙的头发,“夫人莫要忧心,顺其自然吧。”
  “嗯。”云笙轻声应下,掩去了眼底的忧思,无声地倚在他肩上。
  怕她胡思乱想,徐彦柔声安抚道:“你身子弱,早些睡吧,我已经向殿下告了假,明日我会留在府里陪你。”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必为我告假。若是耽误了正事可如何是好?”
  望着她担忧的神色,徐彦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呢喃道:“什么事都没有你重要。”
  灼热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云笙面上一热,悄然红了脸颊。
  第99章 利用生命不息报复不止
  白皙的面庞上浮起了两团红晕,望着她含羞带怯的眼神,徐彦喉头一热,难以自抑地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的舌尖划过朱唇,轻吮着粉嫩的唇瓣,温柔地摩挲着。
  直到她的呼吸变热,他才轻轻撬开贝齿,不疾不徐地翻搅着。
  “唔……”云笙无意识地嘤咛一声,难耐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
  徐彦护着她的腰,缓缓倒在榻上,热切地亲吻着她的面颊。
  绵密的吻渐渐滑落,刮出阵阵酥麻。
  旷了许久,就连她也有些受不住,无力地推着他火热的胸膛:“别……”
  徐彦艰难地抬起头,眸中沾满了欲色。
  “笙笙……”
  这一声呼唤分外低哑,透着浓重的压抑。
  云笙面上一热,拉着他的手缓缓落在腹部。
  “我已经有了身孕,我们不能再胡闹了……”
  “抱歉……”想到自己的失控,徐彦懊恼地垂下眼眸。
  听出了他的歉疚,云笙柔声宽慰道:“没事,你不必自责。”
  徐彦没再说话,只紧紧地抱着她。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躁动渐渐平复,呼吸也变得平稳。
  望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徐彦轻抚着她的后背,低柔地说道:“睡吧。”
  在他轻柔的抚触下,云笙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徐彦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辗转反侧,直到四更天,他才有了睡意。
  数日的休养后,云笙渐渐恢复了体力。可随着身体变得康健,她开始害喜了。
  每日忍着恶心,艰难地吃着滋补的食物,可往往刚吃下去就又吐了出来。
  如此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三五日,她就瘦了一圈。
  心疼她被孕吐折磨,徐彦特意请来了宫里的御医。
  把脉之后,御医笑着宽慰道:“妇人害喜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徐夫人体质特殊,便显得格外严重些。等挨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可我夫人不思饮食,每日吃了就吐,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徐彦焦灼的神色,御医从容地笑道:“等胎儿坐稳了,这些反应自然就会消失。夫人可寻些往日爱吃的食物,不难受的时候就适当吃些。”
  “什么都能吃吗?”云笙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除了一些特别寒凉的食物外,别的都能吃。”说着,御医缓缓起身,扭头看向徐彦,“这样吧,我给夫人开几副温补的药膳,等她不再孕吐,你就让人做给她吃。”
  “多谢王大人。”
  徐彦感激地朝他拱了拱手,待他写好药膳的方子后,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送御医出门的时候,他虚心问了些养胎的事。见他如此爱重夫人,王御医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临出门时,他忽然回过头来,含笑叮嘱道:“妇人怀胎不易,房事上还应多注意些。”
  徐彦听得一愣,面上渐渐染上红晕。
  “也不是不让你们同房,待胎儿坐稳后,适当的亲热也是可以的,只要不激烈就不会伤到孩子。”
  听了御医的嘱托后,徐彦难为情地垂下眼眸,连耳根都泛着红。
  御医了然地笑了笑,背着药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云笙有孕的消息传出后,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徐婉和徐蓉都送来了礼物,陈氏和黄歆却恨得咬牙,而最愤怒的还是被幽禁在内宅的姚瑾。
  听着婆子带来的消息,她怨愤地摔碎了屋里的杯盏。
  “这么好的杯子夫人怎么说砸就砸了呢?”望着碎落的白瓷茶杯,婆子心疼地皱起眉头。
  姚瑾眸光一沉,从腕上拔下了一个玉镯。
  “这镯子是用上好的和田玉做的,价值百金,只要你肯帮我的忙,我就把它给你。”
  看着她手上那水色极
  好的玉镯,婆子瞬间两眼放光。
  她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夺过镯子,眼底满是贪婪:“夫人先说说看,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事老奴都答应你。”
  “我要你帮我送一封信出去。”
  “夫人要给谁送信?”婆子将镯子塞在袖子里,满脸疑惑地望着她。
  “给郡主。”
  “郡主?”婆子愣了愣,眸中满是惊异,“是做了咱们世子夫人的那位郡主吗?”
  “是。”姚瑾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只要你将信送出去,我还有更好的东西给你。”
  “当真?”听了她的承诺,婆子惊喜地反问。
  “我没有必要骗你。”
  “好,我帮你送。”得了她的允诺,婆子爽快地答应下来,面上几乎笑开了花。
  见婆子应下了,姚瑾很快就写好了一封密信。
  婆子走时,她慎重地叮嘱道:“你莫要亲自去,最好是寻个能信得过的人,让他替你去送。”
  “夫人放心,回头我让厨房的柳儿去送,她日日都要出门采买,没人会注意她的。”
  “若能办好此事,往后这屋里的东西就都赏你了。”
  听了姚瑾的话,婆子笑盈盈地应下,心满意足地带着信离开了。
  院门锁上后,姚瑾的眸中生出一抹怨毒的神色。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放过云笙。
  她满心期待地等着婆子带回好消息,可等来的却是怒不可遏的徐二爷。
  “我让你留在府里养胎,你却买通婆子勾结郡主,企图毒害云笙。姚瑾,我真没想到你竟会如此恶毒!”
  韩明将这封信送到他手上时,他又气恼又难堪。
  为了姚瑾,他和徐彦的关系早就不复从前了。他用心良苦地保全了她的性命,她却糊涂到自取灭亡。
  迎着他痛心的目光,姚瑾悲愤地咆哮道:“要不是云笙,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凭什么我一败涂地,她却能心想事成?我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她做垫背!”
  看着她状似疯魔地模样,徐二爷痛苦地握紧了拳头。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说罢,他颓丧地转身走出院子,对站在院门外的韩枫说道:“你去告诉三爷,等孩子出生后,无论他怎么处置姚瑾,我都不会再管了。”
  消息传到徐府时,徐彦沉默片刻,将手中的书册缓缓合上,神色不明地说道:“将伺候的人都撤了,往后除了三餐,不许人接近她。”
  “是,属下明白了。”韩明领命而去后,徐彦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暗。
  他知道姚瑾不会认命,所以一早就让人暗中盯着她。
  经此一事,二哥算是彻底放弃了她。等孩子一落地,就是她的死期了。
  姚瑾不再具有威胁,可还有一个令人生厌的郡主。只有拔除公主的势力,他和云笙才能真正获得安宁。
  次日的朝会上,御史台出动了一大半,都是状告玉贞的。
  先前三皇子一案,玉贞公主也受到了牵连,可皇帝顾念手足之情,并未严惩,只是软禁告诫。
  如今罪证确凿,又有御史参奏,皇帝再想包庇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当着群臣的面他沉着脸剥夺了玉贞的公主封号,将她圈禁在公主府,不许她再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