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南汀然想到与南良义有紧密联系的岑氏。岑氏与南良义可谓是相辅相成,岑氏需要南良义的名和权,南良义渴求岑氏的财和利,加上姻亲的结合,岑家和南家早已密不可分,其间利益盘根错节,铺就成一张巨大的网。
  南良义宴请客人时,都会前去流光酒店,既能保证密闭性,又方便掩盖金钱的流通。
  看来她有必要去趟流光酒店了。
  随即,她否决了。
  流光酒店不比南家,她不够熟悉,而且岑琬不喜欢她,连带着她与岑家也不太亲近,更别提和岑家掌权人岑琅了。
  南汀然看向窗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玻璃。
  系统若是能获取流光酒店所有的监控就好了。
  【我可以,只是需要的改变值会高一点,还要去总监控室碰到电脑。】
  南汀然:【没问题。】
  ——
  几天后,招标结果在官网上公示了,由周氏集团取得周镇路的新开发权,得到消息的人都纷纷向周秉渊的父亲祝贺。
  “周先生啊,您的儿子实在是太优秀了,竟然能拿到周镇路的地。等地铁一开通,这地方的价值还不水涨船高?”旁人胡乱拍着马屁,企图得到一点周家的垂青,“您看,周镇路,这名字一听就是属于周氏的嘛。”
  周父故作谦虚的摆手:“诶,是属于国家的地。”
  周围又是一阵附和的调笑声。
  对此很敏感的股票市场也随即产生了波动,周氏的股票节节高升,秦家的股票步步后退,连带着秦老爷子的病房都热闹不少。
  许多利益相关的人在病房吵了一次又一次,不止一次惹来护士和保安的驱逐,但依旧不长记性。若是病床上的秦睚还有意识,估计都能被气得跳起来。
  然而,不管谁在祈祷秦睚回光返照,坐镇秦家,亦或是有人见秦家大势已去,想分一杯羹,都阻挡不了既定的事实——那块地真的归周家了,秦家的股票真的飘绿了。
  南汀然按借的股票数低价购入后归还给券商,这高低利润差下来一合计赚了不少钱。赚了钱还不够,趁着股市低迷,大量散户抛售,南汀然用这笔钱买入,尽可能增大自己在秦山建材的话语权——正如她所说的,她想要的是并不只是钱,还有公司。
  但得到散户持有的小额股并不能让秦山建材易主,于是她去联系了券商,托后者帮忙向股东暗示自己能接手这个烂摊子。有些股东主动联系她,开出了合适的价格;而有些股东得寸进尺,想着能赚一笔是一笔,狮子大开口。是因为贪心还是有其她人接触了,南汀然不得而知,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目前她持有近15%的股份,已经能参与秦山建材的股东大会了,但仍是做不了主。
  “真固执啊。”南汀然向宋又杉抱怨道,“是想等着秦睚一死,自己亏得更多嘛。”
  宋又杉不太懂其中的弯弯绕绕,问道:“既然以后还会跌,那你为什么要向林路借钱买股呢?”
  “因为我会想办法让它涨呀。”南汀然笑了笑,“招标公示的结果并不代表最终的结果。如果在公示期内有人举报并提交上证据,再辅以舆论,周家乃至南家都不好脱身吧。”
  说到这,南汀然突然意识到,如果举报不受理该怎么办,或者说一旦南良义知道自己被人举报他会有什么反应。
  现在,她只能祈祷纪委能给点力了。
  第 81 章
  南汀然思考了该如何进入流光的总监控室。
  据系统说,只要她碰到硬盘录像机或者是连接的电脑,系统就能将储存在其中的录像数据复刻下来。
  听起来没什么难度,但若是她正大光明地进入,肯定会被岑琅注意到,更别想假借东西丢失看监控了,一句“你先回去等,舅舅帮你找”就能堵回来。
  找陌生人扮演又不够靠谱。一般身份的客人不会被岑琅重视,位高权重的人也不可能当南汀然的演员。
  思来想去,南汀然把目光放在林路身上。
  “演戏?我在行啊。”林路从浴室带了一身水汽,穿着浴袍瘫坐在沙发上,说,“岑琅好像挺满意上次的交易,正好去和他谈谈下一笔合作。”
  坐在一旁的南汀然正对着笔电屏幕,确认了今日秦山建材的股价,勾起唇角:“到时候我会扮成你的助理,麻烦你假装丢了东西想去看监控。”
  “监控?你是想找什么录像吗?具体到哪一天呢?要是那天我没去过流光,也不好直接看啊。”
  在考虑拜托林路前,南汀然也想过该怎么解释自己具备能复制录像的超自然能力,最后还是询问了系统。系统说,它无所谓暴不暴露,以现在的科技也检测不到它的存在,不过它提醒南汀然,最好只让自己信任的人知晓,免得惹祸上身。
  南汀然了然,对林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告诉你个秘密,我身上有系统。”
  于是她花了半个小时让林路相信真有系统,又花十五分钟制定了较为详尽的计划。
  第二天,岑琅衣冠楚楚地接待了林路。
  他领着林路进入豪华包厢,为她端上各类高级食材,笑吟吟地恭维道:“这些可都是林总您运来的。您瞧瞧,这规格,这品质,收到了广大老顾客的好评啊。林总,您好好尝尝流光高级大厨的手艺,看看有没有辱没您的食材。”
  林路也爽朗地笑起来,夹了一片生烫龙趸肉,在特制酱料中滚上一圈,放入口中咀嚼,客套地发出惊呼:“今天真是有口福了,百斤的龙趸鱼都被岑总拿出来了。味道果然不错,生烫保留了它最原始的鲜甜味,这酱料又丰富了口感。”
  “林总客气。”岑琅摆手,“多亏了您才能有这等稀罕物。林总的运气是一直这么好吗?”
  林路自信地抬起头:“当然。野生龙趸在y洋、p洋中部均有分布,这儿的沿海可捕不到。”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坦荡,岑琅一时不知这话是不是在暗讽食洲提供的种类单一。
  没等岑琅反应过来,林路突然说:“不知道岑总还有没有收购食洲的海产品?防腐剂出问题那次我就不太看好食洲,这次又是……”林路止住话头,摇了摇脑袋。
  岑琅眉毛一挑,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下轮到林路诧异地反问:“岑总不知道吗?也对,食洲应该已经解决了。但我还是提醒岑总一句,食洲使用的防腐剂过期了,这轮食材就先别收了。”
  见岑琅眉头越皱越紧,林路无声地笑笑,站起身说自己要去趟厕所,在包厢里留下了低头不说一句话的南助理。
  岑琅打量了下平平无奇的南助理,脑子里回荡的还是方才林路说的话,便嘱咐秘书调查一下是否属实。若真如林路所说,他只能祈祷食洲送过来的东西一个都没使用,或者没有一个食客因此肠胃不适。
  该死的食洲,该死的周秉渊,居然一声也不吭。
  林路回到包厢时发现岑琅明显焦虑许多,时不时看看手机,像是在等谁的回信。
  林路趁热打铁,消磨掉岑琅对食洲留存的信任,又谈下了一笔生意,志得意满地离开饭局。就在她和岑琅互相客套着走出包厢时,她一摸口袋,做作地说:“诶,我车钥匙呢!掉包厢里了吗?”
  南汀然会意,进入包厢搜索一番后出来摇头。
  “难道是在厕所丢的?”林路拉着南汀然往厕所走,确定厕所里也没有,便耷拉着眼角和岑琅说,“岑总你看,我车钥匙不见了,可能是掉哪了,方不方便让我看个监控?”
  岑琅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林路有可能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便咧开嘴同意了:“哪的话,当然方便。”他开口想带她去监控室,不碰巧接到了秘书的电话,想着也许是调查结果,就叫了大堂经理带她们去。
  林路负责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她盯着一整面监控屏幕寻找自己的身影,对着大堂经理和监控室安保员问个不停:“我们刚刚在哪层吃饭来着?噢噢,4层。是那个屏幕吗……”
  南汀然不着痕迹地凑近,一边摸电脑一边问系统成功了吗。
  【成功了,稍等一会。】系统无机质的声音给了南汀然极大的安定感。
  等林路把从包厢到厕所的录像看了五遍后,系统告知南汀然数据复刻完毕,
  南汀然拽了下林路的衣角,暗示已经完成,后者立刻会意,假模假样地贴着屏幕说:“诶,好像真的没有东西掉下来,难道是我不小心随手放哪了?”
  “林总!”南汀然一拍脑袋,从公文包里拿出钥匙,“钥匙在这!刚才我熄火后直接放进包里了。”
  林路斜睨南助理,双手环胸:“冒冒失失的,浪费我时间!回去就把你开了!”言罢,她转向大堂经理,道:“劳烦岑总和陈经理了,既然钥匙找到了,我就先走了。”不顾大堂经理反应,林路推了一把南汀然,表现出不少嫌弃。
  虽然没人跟出来,但她们还是开车回到航路后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