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秋晏景立马道:“改正错误,绝不再犯!”
  谢懿说:“说到做到?”
  秋晏景点头:“是!”
  “那好吧!”谢懿绕过他,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别想日/我了。”
  “啊?”秋晏景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他颤了一下,忙追上去道:“珩之,这样的惩罚是否太泯灭人性了?”
  “你把人性总结成夜间活动,你们秋家祖宗知道吗?”谢懿白了他一眼,将悔恨书放进匣子里,毫不心软地道:“姓秋的,我能回来已经是给你机会了,别得寸进尺哦!”
  “……哦,好吧!”秋晏景伤心欲绝地被迫应答下来,他走了过去,好半晌又抬起谢懿的下巴,看了好一会儿,说:“今天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吃了两个辣牛肉小包,喝了碗甜粥。”谢懿蹭了蹭他的手,笑道:“那家摊子的包子真不错。”
  秋晏景笑了笑:“把地方告诉我,你哪日想吃,我去给你买。”
  “那我明天早上就要吃!还要吃包子旁边那家的小馄饨。”谢懿晃了晃头,看着他道:“你今天吃了吗?”
  秋晏景骗他:“吃了。”
  谢懿当没听到,说:“让厨房备膳,我陪你吃点吧?”
  “不吃了,我不饿。”秋晏景趁机垂下眸子,低声跟他撒娇:“我想睡觉。”
  “好,那我去沐个浴,然后——啊喂!”谢懿还没说完,就被秋晏景一把抱起,快步放进了帐中,随即被裹进了怀里,一起躺在了被子里。
  谢懿骂他:“耍赖!”
  “嗯,我是王八。”秋晏景从背后抱着他,在他的颈窝里蹭着,低声道:“珩之,还疼吗?”
  昨夜闹得实在太过火,谢懿今天的嗓子很哑,听得他心里一紧,悔恨又心疼。
  “昨天你抛开我跑了,我就想起那年我娘骗我,让我跟太傅出去玩儿的事情,我怕你和她一样,也不要我了。其实我知道我这样想不对,是冤枉了你,你对我的情谊我清楚,我不该这样想,但我控制不住。我是太离不开你了,近来每日与你分隔半日,我心里都会有些害怕。珩之,我依赖你,到了一种不太正常的地步。”
  秋晏景声音微颤:“珩之,你别怕我,也别嫌弃我,求你了。”
  谢懿眼眶微热,他握住腰间的大手,说:“我不会怕你,也不会嫌弃你,更不会抛弃你。母妃抛下你,并非出自自愿,她是为了保护你,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愿意留下你一个人。宸九,我就在你身边,与你同榻而眠,与你灵魂相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死也要将鲜血洒在一起,共下黄泉。”
  谢懿的声音很低,但带着温柔又坚定的力量,秋晏景好半晌才“嗯”了一声,与他抱得更紧,又问了一次:“珩之,还疼不疼?”
  “也不疼,就是……有些难受。”谢懿红了耳朵,骂他:“下次别这么重了,我受不住的。”
  “抱歉。”秋晏景吻了他的耳朵,说:“我备了药,给你上药好不好?我发誓,绝不动你。”
  “我没怕你动我,我今天已经上过药了。”谢懿转身抱着他的腰,说:“今天躲在风月楼后面画话本,那石阶好硌人啊!”
  “我明天去翻了它。”秋晏景哄他,又说:“以后若是不想见我,别自个儿往外面跑,委屈自己做什么?你把我赶出去,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敢偷偷溜进来惹你烦。”
  谢懿闻言蹭了蹭他的肩膀,嘟囔道:“好。”
  他声音含糊,有些困了,秋晏景没说话,将床帐拉好,静静地看了他好久,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后,谢懿睁开眼,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口,低声道:“小委屈,好梦。”
  ***
  年六月初五,新帝登基,谒太庙,拟国号元庚,称崇正帝,为元庚元年。
  同一日,新帝破旧规,封定安王妃为当朝唯一异性亲王,袭“定安”,赐凤印,位同君后,并宣告天下,废除六宫,以君王之礼待之。
  老太傅封永国公,太傅拜宰相,其余官员、武将按功绩擢升。新帝登基,与民同乐,免除赋税徭役一年,愿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一整日下来,谢懿累得去了半条命,一入寝宫,便摊榻上,哀呼着不动了。无岭拿着毯子给他戴上,又替他揉腿,殷勤地不行。
  谢懿闭着眼睛,说:“宸九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晚宫中赐宴,宴请使臣和群臣,怕是还要好久呢!”无岭换了只腿继续按,又说:“主子知道公子累,说您不需要去,想吃什么让御厨准备着就行。以前王府的厨师都在,保证您吃得惯。”
  可不是嘛!谢懿睁眼,看着与泽安院主卧一样的装饰摆件,觉得秋晏景实在是个贴心人,什么都想到了。
  无岭说:“主子嘱咐说一定要让您用晚膳,若是困了便先就寝,无需等他。”
  谢懿打了声呵欠,随口道:“今日宫宴,使臣都会去吗?”
  无岭点头:“当然,但凡是交了国书的,都在宴请名单之上。”
  “哦,那我不睡了。”谢懿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在榻上做了套伸展运动才下了地,说:“换套衣裳,咱们也去蹭宴吃。”
  “好啊好啊!”无岭美滋滋地应了下来,“公子,怎么又突然想去了?”
  谢懿笑:“自然是去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人勾搭你家主子了。”
  第56章 誓言
  万春园中, 丝竹悦耳,谢懿隔着好长的路便闻到了酒香,待走到殿门口时, 他隐约闻到一股子异香。
  “这是掺了少量春/药制作而成的香, 有挑动情/欲,使人容易动情的效果。”后面的无岭吸了吸鼻子,低骂:“不要脸。”
  谢懿没让宫人禀报, 自己隔着一片小湖望过去。
  园中的美人身穿紫色轻纱, 冰肌玉骨, 身段销/魂, 轻轻的一层面纱被风吹起, 她眼波勾魂, 手挽摇鼓, 勾动着在场男人们的心跳。比起大周的闺阁女子,这异族的公主的确是大胆热情,风情万种。
  可惜了, 她没勾到想勾的男人。
  秋宸九坐在高台上, 他穿着天底下最尊贵的衣服,长着天底下最好看的脸蛋,正拿着酒杯停在半空,微偏着头发呆呢!
  一舞毕,在场大部分男子无不红了脸,乌娅得意地揭下面纱,翘首以盼,却发现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不仅没被吸引,甚至连看也看没她!
  “噗嗤!”无岭讥讽道:“以为用些勾魂的艳香就能达成所愿,主子是什么人?我家主子拥有最坚定的意志, 最挑剔的眼光,最忠诚的灵魂,最坚贞的原则,最重要的——我家主子拥有最最最好的公子!”
  “好!”谢懿赞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非常好,言辞犀利准确,表达生动,给你满分。”
  “谢谢公子。”无岭嘿嘿笑,又问:“公子,咱们过去吧!让她见识见识唯一正宫的气质!”
  “不急。”谢懿看着乌娅,好整以暇地道:“并非我对美人不敬,但你看她那小脸气得,都扭曲了,她一定会当场发飙,质问——”
  “陛下。”乌娅上前两步,勉强行了个礼,问:“陛下,您觉得我这舞跳得好看吗?”
  “朕对舞乐之事无甚兴趣。”秋晏景看向朝臣的方向,说:“礼部,你来告诉公主。”
  礼部尚书顿觉窒息,他顶着尴尬的氛围起身,朝秋晏景恭敬行礼,才朝乌娅道:“公主舞艺超群,若没有超强的天赋和超过十年的苦练,是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水平的。另外,公主这乐曲选的极妙,灵动、热情,十分能活泛氛围,嗯,极好,极好,哈哈!”
  乌娅怒道:“你!”
  “礼部尚书任职数十年,见过各国最好的宫廷舞乐,民间舞乐,眼光极好,如果朕记得不错,爱卿的夫人还是当世大家。”秋晏景淡淡地看着乌娅,说:“如果公主觉得朕的爱卿没有评判你的标准,那在场诸位,怕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诶。”坐在席位上的穆璁偏头,低声道:“你说陛下是真的没听懂这公主的意思,还是装不懂?”
  沈绥正欲偷他盘中蟹肉的手微微一僵,他自然而然地收回去,道:“我估计他根本没在意这公主的意思,他就听见这公主对我朝的礼部尚书无礼了,依我看啊,这公主再不退场,今晚就真有好戏看了。”
  穆璁应了一声,将乘着蟹肉的小盘推了过去。
  就在气氛能尴尬到让在场众人抠出一座王宫时,异族的大王子起身走到乌娅身边,朝秋晏景道:“请陛下恕罪,乌娅是我们王族唯一的小公主,父王和我们这些王兄自小太娇惯她了,养成这娇纵的性子,还请陛下念她年纪尚小,不要与她计较。”
  “她还年纪小?哪有年纪小的姑娘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涂着一身的艳香勾搭有夫之夫啊!”无岭不屑地撇撇嘴,觉得这大王子还真不要脸,兄妹俩一个德行。
  “你啊,就听出一句年纪小来。”谢懿打他,说:“大王子这是在告诉宸九,这位乌娅公主是他们异族的掌上明珠,是珍宝,宸九怎么也要给异族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