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那么,手握9亿定期存款,一辈子不用工作的社畜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咳,勤学苦练的纸牌技术不能白白烂在手里,总得拿出来在外面耍耍,用于实战,搞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嘛!在这过程中损失的金钱量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就当是交学费了。
  她心甘情愿交钱,赌场开开心心收钱,双方各取所需,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除非……其中夹杂了私人恩怨。
  “我的确是初来乍到,但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白痴。”社畜全身放松,后背靠到椅背上,“把钱输光的人是我,有哪个诈骗犯会给受害者送钱?不管怎么看,我才是冤大头吧?”
  “太太,既然您是新手,有些规则不清楚也是正常的。”穆迪走到他那堆筹码跟前,用手在筹码中间画一条线,“当我手上只有两张牌的时候,我可以放弃一半筹码,直接选择投降(surrender)。这样,我们是平局。您刚才押注的筹码会退还给您,现在,您还能说您没有在赌局中通过出老千获利吗?”
  “说重点。”社畜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西索。”穆迪双臂打开,两只手撑在桌沿,将成堆的筹码笼罩在阴影下,“您肯定认识他,并且非常熟悉。请不要急着否认。这些年我见过无数客人,能让我记忆深刻的不多,而您的手法和他十年前的风格几乎一模一样。”
  “啊?”社畜抱起双臂,“原来我这是十年前老版本啊!可恶的西索!”
  “这不是重点。”穆迪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十年前和西索之间未完成的赌局令我耿耿于怀至今。希望您能帮我完成这个夙愿,这一局筹码您可以尽管拿走,视频也会删掉。”
  十年前,轻飘飘地抛下一句「无聊」,西索兴致索然,中途把扑克牌扔在桌上就离开了。
  穆迪从未忘记那天西索对他轻蔑,把他当成了连打败的价值都没有的垃圾。
  “哦,就这?”社畜有段时间没和西索联系了,“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说不定他已经死外边了。”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在穆迪的刻板印象中,能跟西索扯上关系的不会是什么正常人,更别提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他满怀感谢与激动,快步走到社畜跟前,眼看着社畜点开通讯簿里名为「狗儿砸」的联系人。
  “??”嘟——嘟——
  在电话接通的信号音中,社畜抬眼看向面露疑惑的穆迪。
  “忘了告诉你,现在西索跟我姓了。”
  “喂——西索·利切。”
  “你给我惹的麻烦,快点自己过来解决。”
  第89章 后日谈c-《花束》(二)
  没有问西索什么时候能来,社畜就挂掉了电话。
  “我尽力了。”社畜摊手道,“他不是会乖乖听话的家伙。反正你都等了十年,我也不着急。听说你们赌场配套的酒店很不错,我可以在那等西索过来。你有事随时来找我,这总行了吧?”
  “招待您是我的荣幸,祝您玩得开心。”穆迪伸出手,掌心向上。
  社畜拢了拢身前的皮草披肩,左手搭在穆迪手中,站起身来,戴在无名指的红宝石戒指熠熠生辉。
  “歌瓦讷。”社畜首次报出自己的名字,作为对方提供免费招待的感谢。
  这确实是社畜的真名,只是作者最初的打算是三章完结,所以直到今天才把名字想出来。
  顺便一提,红宝石戒指是租的,皮草是人造的,要爱护动物嘛。
  穆迪叫来两名保镖,护送社畜去酒店。
  酒店正门的音乐喷泉是该酒店非常引人注目的一个节目,还会喷出火焰与喷泉一起表演,每隔15分钟一场,晚上配合灯光,又是另一番赏心悦目的景象。
  音乐喷泉由200个水景喷头和1000个独立灯泡组成。巨大的湖泊式喷泉随着音乐的旋律、节奏而变化、扭曲、喷射,数不尽的水花在灯光的照射下翩翩起舞,各种色彩在其中流动,如烟火一般灿烂。
  游客的拍照声在周围不断响起。
  看喷泉演奏完一整首歌曲,社畜这才进入酒店。穆迪已经用电话打过招呼,来到前台,社畜直接领到了特级豪华客房的房卡。
  用房卡遮住上翘的嘴角,社畜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白嫖一时爽,一直白嫖一直爽啊!
  至于守在门外的保镖们是为了防止她逃跑之类的,比起被迫和卡金国黑手党打交道的那段日子,只能说是驾轻就熟的芝麻小事。
  这里是「娱乐之都」,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在这玩一段时间,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现在还有人愿意买单,何乐而不为?
  关上门,房间内的灯光自动依次亮起。
  踢掉高跟鞋,赤脚踩着地毯,扔下披肩,社畜快步走向舒适的睡床,以一个「大」字迎面扑倒在床。
  “呼——”她拉过来最近的枕头,垫到脑袋下,“好软!”
  躺了一会,又翻了几个身,在困意完全涌上来之前,她慢吞吞地下床。先把首饰放进房间配备的迷你保险箱,然后去浴室洗澡。
  作为娱乐度假酒店,娱乐场,商场,餐厅当然必不可少。
  第二天,社畜换上轻便的衣服鞋子,拿着手机,参考社交网络上的推荐,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除了身后跟俩保镖,她的活动内容和普通游客没有太大区别。
  身后跟俩保镖也没什么不好嘛!酷,而且免费,而且免费。
  第四天,一通电话打破了社畜悠闲的下午茶时间。
  “妈咪,我到机场了——”
  “我把详细地址发给你。”
  “妈咪不来接我我就回去了。”
  “你等着!”
  好吧,这四天的玩乐不真是免费的,需要的代价是把西索送到穆迪面前。
  十分钟的车程眨眼间过去,保镖拉开车门。
  下车后,社畜在两位保镖的簇拥下四处张望。
  “妈咪——”有人瞬间出现,将社畜拥入怀中。
  别说身旁的两名保镖来不及反应,连社畜都对西索的出现十分意外。
  这家伙从哪里钻出来的?下水道吗?!
  社畜抬起头,定睛一看,眨了眨眼,又定睛一看,“你谁?”
  “人家很伤心。”他拉下墨镜,眉毛挑起,金色眼睛露了出来,“需要妈咪亲亲才能好。”
  一米九的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撒娇,这画面太美,离现场最近的两位保镖完全不想欣赏,虽然想把视线移开,但工作职责所在,只能选择忍耐。
  社畜推开西索,好好地把西索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今天的西索打扮得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散下来的红发柔顺地垂在耳边,外套装饰了大量的扑克牌花色纹饰,内搭紫色衬衫,不光墨镜是从紫到粉的渐变色,还配了耳饰,胸针,袖扣等等。
  “圣诞树就是你!”社畜抬手掩住鼻尖,意识到西索还洒了香水,“你这也太浮夸了!”
  西索微微昂起头,状似不满地轻哼一声,实则不以为意。他擅于享受观众的目光洗礼,在哪都要成为舞台中心——这个自恋狂!
  “魔术师(magician)的登场服饰当然要根据舞台仔细挑选。”西索单手托着渐变色墨镜,低头从镜片边缘打量社畜,“倒是妈咪的打扮令我出乎意料。”
  “不好意思,皮草和首饰忘在酒店了。”
  “哦,那按照妈咪的习惯租……”
  西索的后半句话被社畜捂嘴,没能说出来,但不妨碍他笑得肩膀颤抖。
  很好,很有精神,不愧是「祸害遗千年」。
  两人和保镖们坐进车里,西索这才问起具体要做什么。
  “杀人、放火、还是抢劫?”西索笑眯眯地问。
  这些事西索多多少少确实干过,但是……
  “我从没让你干这些事吧!”社畜双手抱臂,“今天只是叫你来赌博!”
  “噗。”西索笑出了声,暧昧地凑到耳边,“妈咪-珍惜生命,远离赌博。”
  “西索你最没资格说这个!”社畜试图推开他的脸,未能得逞,“多少赌场把你拉进了黑名单!这次的问题也是因为你!简而言之,有人要和你一较高下。”
  “那和「麻烦」又有什么关系呢?”西索的发尾蹭在社畜的耳廓,“不是得了「好处」,就是……遭到了「威胁」?”
  车内的两名保镖可以从侧面印证这一点。
  “那也是你的问题!”社畜猛地揪住西索的耳朵,“教我十年前的版本,害我出千被抓住!”
  “好吧。”西索鼓起脸颊,“可是我也很多年没进赌场了。”
  “不是吧你?!”社畜动作僵住,“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那种地方十年前就玩腻了。”西索把墨镜推到头顶,展示给社畜一个大大的无辜脸,“还不如和妈咪一起喝下午茶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