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的包里装着亟待她审查的合同,纸张没有多少的重量,却压得她肩膀疼。
  简渔有点不知道去哪了。
  本来今天会见完就没什么事了,简渔准备回家休息来着,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郎怀璋。
  真是奇怪,明明她跟郎怀璋早就分手了,别说带着吻痕回家,就是带着别的男人回家,郎怀璋都管不了她,可是被李稷这么一搞,她反而真的有了一种在外头背着男朋友乱来的愧疚感。
  真是莫名其妙。
  简渔在十字路口徘徊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她还没有适应和郎怀璋分手的生活,毕竟他们也谈了很多年了,感情上一时难以抽离也是可以谅解的。
  总而言之,最后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给郎怀璋发了一条消息,像每一个出轨后对男朋友心怀愧疚的女友一样,问郎怀璋今晚想不想出去吃饭。
  她请客。
  第18章
  c18 所以,不要那么早放弃他,好不……
  简渔挤出地铁, 循着导航找到郎怀璋订的西餐厅时,才发现这是家高档餐厅,迎客的门童都穿得比她得体隆重, 何况手挽手进出此间的客人更是衣香鬓影、华衫长裙。
  不像她,穿着通勤装, 肩上背着容量极大, 就为了装下笔电的托特包,浑身上下充满了牛马卖命的班味, 与这里的情调格格不入。
  她不像客人,倒像是这里的服务生和门童。
  简渔坐在位置上等郎怀璋时,手指滑过手机屏幕,看着聊天记录里她发给郎怀璋的那些餐厅截图,都是人均两三百、开在商场里的连锁餐厅,郎怀璋看了也没说不好, 只表示由他来订位置。
  然后他转头就订了这里。
  简渔看过菜单,都是法语写的, 除了菜品后面跟着的令人咋舌的单价外, 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幸好郎怀璋在订位置的时候顺手把菜品也订了, 这样简渔也不必担心出现点出一首小提琴的乌龙。
  其实这也不是简渔第一次在郎怀璋身边感到这种阶级差距带来的压力, 他的每一样东西都要精挑细选,出行有司机, 买菜做饭有阿姨,购买衣物有登门服务的奢侈品销售,他没有特意和简渔炫耀什么, 他只是把生活普普通通地展示给她看,就能
  使她相形见绌。
  这并不是郎怀璋的过错,是她的财富地位太过薄弱, 才会配不上他。
  但很奇怪,和李稷在一起的时候,简渔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他糙得可以,就算是街头八块钱一份的炒河粉,照样可以大快朵颐。以至于后来那件事闹了出来,他的父亲亲自露面时,简渔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家随处可见的奢侈品并不是什么a货。
  简渔走着神,郎怀璋忽然在眼前入座:“在想什么?”
  是啊,她在想什么呢,思绪怎么又转到李稷那儿去了。
  简渔回过神来,掩饰道:“等你,无聊,所以发了会呆。”
  郎怀璋解释:“其实早就出门了,但路上遇到车祸,堵了点。”
  简渔摆摆手,示意并不怪他。
  服务员把餐点端上,整个餐厅都轻声细语的,被大提琴悠扬的声音掩盖住,简渔分不清那些刀叉碗碟的作用,只能偷偷观察郎怀璋的举止,根据大小和位置选出合适的刀叉。
  郎怀璋忽然说:“冬天还有蚊子吗?”
  简渔正在喝餐前例汤,她还不习惯用勺子从深碟里舀汤,动作有点费劲,闻言一愣,她看着郎怀璋静静的眼眸,也看到了他身后的那桌男女借着花瓶的掩护旁若无人地接吻,她突然意识到郎怀璋问的是什么了。
  简渔:“有吧,今天好像还被蚊子叮了口,有点痒。”
  郎怀璋:“冬天还能有蚊子,真是怪事。”
  他看上去没有怀疑什么,静静地喝着奶油蘑菇汤,但简渔变得如坐针毡起来了。
  她感觉那些藏在衣衫下的粉色痕迹,此刻就像一只只蚁虫在叮咬她,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挠,可是她不能,因为冬天有一只蚊子已经足够奇怪了,如果此时还出现十几只,那么就连郎怀璋都要开始怀疑她。
  可是,他真的毫无怀疑吗?
  郎怀璋并不是完全不更事的少年,他看到那些痕迹,就不会产生一些联想吗?
  简渔被这个问题困住了,她忍不住想要问郎怀璋,可理智又让她闭上嘴,安静地把并不美味的例汤喝完。
  “楼下有桑拿房,吃完饭,你要去放松一下吗?”
  简渔怔了怔:“你不是一向嫌那种地方脏吗?”
  郎怀璋笑了笑:“这倒是的,只是想起朋友说这儿的按摩师傅手艺不错,想帮你纾解疲劳。”
  简渔缓缓摇头:“不必了,家里有按摩仪。”
  “你一个人很难按摩到位,”郎怀璋自然而然地说,“等洗完澡,我帮你按摩吧。”
  简渔面色微僵:“不必了,我们分手了,还这样亲近不太合适。”
  郎怀璋也不说话了。
  两人似乎直到这时候才想起分手的事实,一个微微松了口气,另一个经过短暂的错愕后,无奈又不甘地垂了眼。
  当餐前面包和黄油摆上桌时,餐桌边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郎怀璋,这就是你瞒着陈阿姨在外面交往的女朋友?”
  简渔抬起眼,见到的是有些脸熟的年轻姑娘,初冬的日子里,她穿一条酒红色露背长裙,肩上搭着一条貂绒披肩,钻石耳环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熠熠光彩。
  简渔闷头想了好会儿,也没想起这位姑娘究竟哪儿让她觉得眼熟,倒是郎怀璋先变了脸色,用极为不快的语气说道:“不要打扰我们约会。”
  “好冷淡啊,”姑娘笑了笑,不以为意,“好啦,我不打扰你了,但后天我的画展开幕,你一定要来,陈阿姨可是往里面投钱了的,她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亏本。”
  郎怀璋的脸色因为这话变得极差:“我和陈女士说过,后天我要闭关作画,没有时间参加活动。”
  姑娘说:“陈阿姨连记者和头版头条都准备好了,阿姨不会允许她的钱打水漂。不要试图和陈阿姨对着干,或许这样,她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和小女友多交往一段时间。”
  郎怀璋紧紧握着刀叉:“盈如,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和灵气,也很喜欢你的画,可是为什么有一天你变了,变得再也不像你创作的那些画了。”
  林盈如笑了笑,不以为意:“我没有变,是你落伍了而已。”
  她拍了拍郎怀璋的肩,挽着貂绒披风,翩然而去。
  简渔看着她的背影,想,原来她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林盈如。
  在被李稷揭穿谎言的那晚,简渔蜷缩在被窝里把林盈如从小到大的履历翻了个底,平心而论,无论从才华还是从家世来看,她都和郎怀璋很般配。
  看到最后,连简渔都觉得如果说,这是一部偶像剧,那么林盈如才有资格做女主,简渔顶多只是用来衬托男主苏感的炮灰路人罢了。
  今天一见林盈如本人,这种感觉倒更为真切了。
  等她走后,简渔便若无其事地问起郎怀璋:“我看林盈如挺好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郎怀璋闷闷不乐地说:“你别挖苦我了。”
  过了会儿,他停下抹黄油的手,抬头看向简渔:“你是在挖苦我,还是真心话?”
  简渔:“只是好奇。你不喜欢现在的她,想来她以前不是这样,那么你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她?”
  郎怀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的理由,非要说的话,我常常意识不到她的性别,她对我来说,只是个‘人’,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他不确定,因为简渔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有那么几个瞬间,郎怀璋有冲动,想把他和林盈如的关系形容的暧昧点,好试验简渔的态度,可是只要想到简渔正是因为林盈如才和他分了手,郎怀璋只能退缩了。
  他认认真真地和简渔说:“我只喜欢你。”
  所以,不要那么早放弃他,好不好?
  郎怀璋颤了颤唇,却始终没有将这话宣之于口。
  简渔始终不能放心,因此晚餐吃到一半,找了个补妆的借口去了卫生间。
  室内打了空调,很热,因此她早把外套脱了,身上只穿了那件被李稷卷起过的兔绒毛衣,但离开别墅前,她记得自己早把毛衣整理得干干净净,秀气的脖子也半遮半掩了起来。
  按理说郎怀璋不会发现了什么才对。
  简渔皱着眉头思索了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微微屈膝半蹲下来,形成一个坐姿的高度,再打开手机的摄像头,从上到下地俯拍完毕,她把照片放大,果然从这个视角看去,她的领口显得略微有些宽松,露出了点点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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