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等等吧,这次实战训练就是他的机会,他会慢慢的让余怀礼接受他的。
  这些天余怀礼已经不抗拒他的触碰了,不就代表着他的方法是有成效的吗。
  陈筝容听到严圳答应下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许多,下一秒他脸上又重新扬起来了温柔的笑意:“那你先去洗手吧……坏梨,过来吃饭。”
  余怀礼答应了一声,湿漉漉的手里捏着终端说:“老师,劳瑞恩跟我发消息说,想过来和我一起去餐厅吃饭。”
  “……劳瑞恩?”陈筝容递了一双筷子给他,轻声反问。
  “嗯。”余怀礼说,“但是老师都做好饭了嘛,我就拒绝了,然后劳瑞恩问我他可不可以过来蹭一顿饭。”
  陈筝容:……
  余怀礼耳根子向来软,诺尔斯说得这样直白,余怀礼肯定不会拒绝他。
  明明自己是给余怀礼专门做的补充营养的餐食,但是这一个两个连脸都不要了,舔着脸过来要饭。
  啧,诺尔斯这个不要脸的劲儿看着和严圳一模一样,怪不得是一起长大的呢。
  不过面上陈筝容只是弯了弯眸子:“看来老师今天做的少了。”
  他的话音才落下,他就看着严圳就坐在了余怀礼的旁边,那是平常自己坐的位置。
  紧接着,门铃就被按响了。
  看余怀礼想要起身开门,陈筝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先吃饭,老师去开。”
  严圳面无表情的扫过余怀礼肩膀上的那只手,又十分晦气的移开眼睛,起身给余怀礼盛了一碗饭。
  自己倒没有想要添饭的意思。
  陈筝容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诺尔斯。
  “过来了。”陈筝容笑意没达眼底,看着有些假惺惺的。
  有点想打他一拳。
  诺尔斯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朝陈筝容点了点头,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直接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了。
  在看到余怀礼时,诺尔斯又跟变脸似的,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
  “学长。”诺尔斯自然的坐到余怀礼的对面,支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下午的机甲课我和学长一起去吧?”
  “唔……”余怀礼轻轻眨了眨眼睛,“可以呀,只是机甲操作和理论课不太一样,机甲老师可能不会让你操作喔。”
  “没关系,我在旁边加油就好。”诺尔斯说完,又十分顺口的夸了一句余怀礼,“我知道学长的机甲操作很厉害。”
  余怀礼弯了弯眸子,看着有点高兴:“好呀。”
  严圳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夹了小块的鸡胸肉放进他的碗里:“坏梨吃饭。”
  陈筝容也拉开凳子在余怀礼对面坐了下来。
  余怀礼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虽然每个人都是笑着的,但是……
  就是感觉有点不得劲儿。
  他看看主角攻受,再看看陈筝容,挑了下眉:“好哦。”
  余怀礼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他本以为餐桌的气氛会十分安静,但是没想到其他三个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陈老师最近不教课了吗?是没什么事做才只围着一个学生转吗?”严圳支着头,淡淡的问。
  陈筝容目光落在喝汤的余怀礼的身上,他温和的笑了笑:“最近排课确实不多,而且余怀礼是个很好的学生,我很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顿了顿,他又慢悠悠的说:“倒是你,是个可以结婚的年纪了吧?有婚配了吗?我最近听说……你的父亲准备给你挑选门当户对的omega了?”
  闻言,严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余怀礼,见他正在吃饭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但是紧接着升起来了的,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我拒绝了,我更向往自由恋爱,我父亲也支持我。而且……我对omega并不感兴趣。”严圳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低声说。
  陈筝容笑着点了点头:“是这样啊……那劳瑞恩呢?有没有考虑过找一个alpha,哦不,现在应该是找一个omega才对。”
  诺尔斯给余怀礼夹了菜,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陈筝容一秒。
  他懂陈筝容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也喜欢在余怀礼面前装绿箭,陈筝容比他更低级一些,装的什么知心哥哥。
  诺尔斯笑了一声:“跟老师没有关系吧。陈老师这么喜欢催婚,那自己呢,都这么老了怎么还不找个omega结婚,现在结了还能响应一下多生几个孩子的政策。”
  陈筝容:……
  “我对omega也并不感兴趣。”陈筝容笑容顿了一下,他轻声说:“相比之下,我喜欢alpha。”
  “哦,我知道了。”诺尔斯笑了一声说,“你喜欢和alpha上/床,喜欢被糙而不是糙人。”
  陈筝容笑容越发淡了。
  余怀礼:……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是这话也太糙了。
  他默默又加了一碗饭。
  “也不是所有alpha都可以。”陈筝容说,“虽然我并没有和心怡的alpha上过床,但是我想如果在床/上,我会想着让alpha舒服而不是自己,相比年轻人可能更有些服务意识。”
  严圳插了一句嘴,慢悠悠的说:“陈老师听着经验很丰富。”
  “相反,我至今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陈筝容微笑,“比不得你这个alpha。”
  严圳点了点头,笑了一声:“这样吗?那确实是,不过我的经验有些特殊,也说不上来什么有用的。”
  严圳现在的姿态有些矛盾,像是身上怀揣着珍宝,想要炫耀但是又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抢走,于是把珍宝死死捂住,可是言语中却依旧有炫耀的意味。
  他的话音落下,除了余怀礼,在场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显然他们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出来,余怀礼上次易感期时和严圳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烂货。”诺尔斯说,“像这种二手货一般都很随便。”
  严圳听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出了声:“是吗?”
  他只听出来了诺尔斯破防的味道。
  余怀礼默默吃完了一小碗饭,又起身添了一小碗。
  感觉现在的氛围更怪了呢……
  他这样想着,刚盛完饭坐下,就感觉有皮鞋的鞋尖轻轻抵在了自己的小腿上,上下摩擦了两下,像是在和他调/情似的。
  余怀礼有些懵的抬头看去。
  对面坐的是诺尔斯和陈筝容,显然抱着胳膊的诺尔斯不会是偷袭他的人选,只有看着他笑眯眯的陈筝容。
  “老师……”余怀礼刚开口,严圳的手就轻轻搭在了他的大腿上,他顿时沉默了一秒。
  陈筝容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脚尖又轻轻蹭了一下余怀礼的小腿,语气微微疑惑:“怎么啦?”
  诺尔斯也疑惑的跟着问了一句:“学长怎么了?”
  余怀礼摇了摇头,又转头看了一眼严圳,严圳正襟危坐着,看着十分正经,但是他的手就搭在自己的腿上。
  虽然也不动,就单纯搭着,但是余怀礼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用力的踩了一下陈筝容已经收回去的脚,又拍掉了严圳的手。
  但是诺尔斯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学长?你踩我干嘛呀。”
  余怀礼:……
  陈筝容愣了一下,然后撑着下巴看着余怀礼笑了起来。
  “抱歉,我不小心的。”余怀礼感叹真是这三个男人一台戏,他真受不了这你扎我一下我戳你一刀的核谐氛围了,便放下了筷子,“吃饱了,我要去午睡了,你们慢慢吃。”
  “好,今天饭量不错,吃了三碗饭呢。”陈筝容施施然的跟着起身:“老师去给你铺床。”
  诺尔斯似乎也想跟过去,但是陈筝容刚进去就把门关上了,甩上的门差点砸着他的鼻尖。
  诺尔斯气得有些想把陈筝容这不知羞耻的老beta拽出来,但是最终只是看着那扇关紧的门,沉默了两秒。
  “刚刚,为什么余怀礼会突然踩我一脚?是你做了什么吗?还是陈筝容?”诺尔斯转身,看着收拾余怀礼用过的碗碟的严圳,语气是冰冷的疑惑,“陈筝容会对余怀礼做什么吗?”
  严圳微笑,边去厨房洗碗边说:“你闲的没事儿可以把桌子擦了。”
  能做什么呢?他看得出来,如果余怀礼不同意不默许的话,陈筝容是不敢的。
  因为他也是这样。
  而现在的余怀礼在这方面都不太开窍,他也不知道对他来说,余怀礼这样是好是坏。
  刚刚说着要给余怀礼铺床的陈筝容,铺完后倒是自己十分自然的躺在了床的一侧,然后又朝拍了拍另一侧。
  “过来睡觉了。”陈筝容说。
  已经有些习惯了的余怀礼也没说什么,就侧着躺睡,正面对着陈筝容。
  陈筝容支着头,抬手轻轻拍着余怀礼的后背,像是在哄年岁不大的小朋友睡觉。
  余怀礼数羊数了半天,还是没能忽视陈筝容过于炙热的目光,他的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老师,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