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郁凉竹乖巧地缩了回了点身子,抬头时与跑出来的男人对视上。
  不想,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惊诧。
  郁凉竹:白时楷怎么一脸水?
  注意到他出来的房间和刚才女人是同一间,郁凉竹顿悟出了些什么。
  白时楷:她也在这吃饭?她身边的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深挖了遍记忆,白时楷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时在机场第一次遇见郁凉竹时,拉起她手跑的男子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家人?还是情侣?
  第8章 他不是不谈恋爱,是没遇到对的人。
  今天本来心情有些低落的,但一出门,和煦的阳光照在我身上,凉风吻过我的脸颊,我又感觉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了。希望你也开心,难过的时候可以看看窗外,说不定老天爷会哄你开心哦。——《治郁小语》
  方承君是过来人,追出来的男子视线一直落在郁凉竹的身上,且看他的眼神带上几分敌意。
  他挑挑眉,问郁凉竹:“你朋友?”
  朋友?两人应该还不是吧。
  郁凉竹回答:“他是我班上同学的家长。”
  “仅此而已?”
  郁凉竹抬头看见方承君的眼里半是调侃半是打趣,认真地说:“真的,骗你干嘛。”
  “我看未必。”方承君与白时楷对视上,想起刚才的闹事,笑意敛了起来,“但如果人品不佳,还是算了。”
  郁凉竹啧了声,“你不是还有事吗?”
  方承君听出郁凉竹语气里的不悦,识趣打住这个话题,“要先送你回家不?”
  “不用了。”郁凉竹说,“我坐地铁回去。”
  “行。”方承君向来尊重她的决定,临走前注意到郁凉竹紧蹙的眉头,心里对这个表妹涌上几分心疼,“阿竹,有时候太过于懂事,未必是件好事,自私一点,勇敢地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那可还真不一定。
  郁凉竹撇了撇嘴,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敢在心里嘟囔。
  表面上她佯装答应,“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方承君是家人中比较了解郁凉竹的性子的,别看她表面答应得多好多迅速,心里边啊,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想法。
  “遇到难事了告诉哥一声,哥会帮你。”方承君像小时候一样,会习惯地抚摸郁凉竹的脑袋。
  郁凉竹不喜欢别人碰她,但方承君算例外。
  小时候方美絮时常会将在外头受得气洒在她的身上,她小小一个,就会边流泪边跑去找方承君。
  在那个时候,方承君就是她的保护伞。
  直到方承君到县里上高中,一个月回来一次,再到他大学,一年回来一次。
  郁凉竹才明白,这个世上不会有人能永远陪伴和保护谁,唯有自己变强,才是王道。
  后来方承君结婚,她也长大了离家,两人的关系慢慢疏离。
  恍惚的一刻,年少时稀少的温暖再次降临于她,郁凉竹以为她会排斥,但没有。
  方承君的手,亦如当初的柔软。
  原来,有些她以为应该存入名为回忆匣子里的东西,其实她现在依旧可以拥有。
  方承君的车影彻底消失在了郁凉竹的视野里,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初秋的风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吹起她的发丝,吹起她的裙边。
  不同于平日对九月天气仍旧炎热的抱怨,她现在心里满满的正能量,感觉自己又不那么害怕回家了。
  方承君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是应该和方美絮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这样两人心里的烙印才能彻底剔除。
  “郁老师,我……”
  郁凉竹刚转身就碰上了白时楷,注意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没听清楚内容,“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白时楷刚才听到那个男子对郁凉竹说“哥”,心情立即阴转晴,冲到洗手间抹掉脸上的水,整理好仪容,疾步跑了出来,担心郁凉竹走得快,追不上。
  “嗯,”白时楷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开口说道,“我是想和你说,刚才那个女士骂的不是我,我脸上的水是替我兄弟挡的。”
  “……?”郁凉竹没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白时楷语气染上了几分急切,上前几步,两人的距离近到不超过一米。
  郁凉竹眉心皱起,脚步往后挪了挪。
  白时楷意识到自己唐突的举动,不禁懊恼自己的心急,道歉地向后退,“不好意思,郁老师。”
  “没事。”郁凉竹很少与异性直接接触,她是性缘脑,靠近男生脑子就会不受控制地幻象一些不切实际的画面,所以,眼下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心脏的频率也快地不正常,“你、你要说什么?”
  郁凉竹这么一问,白时楷倒是懵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现在就说他喜欢她,以她对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定会以为他是个登徒浪子,耍她的感情。
  而且最关键的是,郁凉竹还不够了解他,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太少,不足以让郁凉竹对他产生好感。
  不行,他得采取一些行动。可是,该怎么采取呢?
  “时楷,快、快帮我。。”吴闲度气喘吁吁地从店里跑了出来,手搭在白时楷的肩上,说一个字喘上三口气,“那个女人她疯了,疯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
  “大白天的,胡乱说什么?”
  白时楷将吴闲度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注意到郁凉竹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怕她误会他的取向,连忙解释,“你别瞎想啊,他就是我刚才说的兄弟,叫吴闲度。”
  郁凉竹能瞎想什么?
  她打量两人,只是她十分意外自己居然还能遇见这个让孟复欢倒霉的男人。
  白时楷刚才叫什么名字,吴闲度?
  与孟复欢的名字联系起来,郁凉竹顿时想到了白居易的一首诗。
  抿了抿嘴唇,憋住笑意,郁凉竹好想立刻马上将这个瓜说给孟复欢听,她想看孟复欢无语又无奈的精彩脸部表演。
  于是,她向白时楷道了再见,转身前再瞄了眼吴闲度,嘴角的笑意尚可遮掩,可眼里的笑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白时楷不明所以郁凉竹怎么会对吴闲度笑?她都没对他这么笑过。
  难不成她喜欢吴闲度这种小白脸类型的?
  这个可能性宛如一道惊雷,差点没将他劈碎。
  “兄弟,你没事吧?”吴闲度看出白时楷的不对劲,瞧瞧他刚才盯人家姑娘看的劲儿,心思简直明写在脸上,“喜欢人家姑娘?”
  白时楷睨他一眼,“你认识她?”
  “怎么可能?”吴闲度可不想成为兄弟的假想敌,“你应该了解我,我不喜欢小家碧玉的类型。”
  “谁问你这个了?”白时楷给了他一肘击,“老实说,她是不是认识你?”
  白时楷这一击看似用尽全力,实则还是保留了三分。但对于吴闲度这种不爱锻炼没有胸肌的男人来说,力道十足。
  “我靠,你砂仁啊?”吴闲度捂紧了肚子,“我啷个知道她认不认识我,我反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