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70节
  两个人并肩坐在床上,人手一本书,每人一床被子。
  江寒栖头一次看np设定的话本,皱眉翻完第一册 ,问洛雪烟:“最后女主和谁在一起了?”
  “你不介意剧透吗?”
  “不介意。”
  “和八个男人在一起了。”
  江寒栖瞳孔震颤了一瞬:“八个?!”
  “对啊,一女八男。你看最前面的插画,这就是结局。”洛雪烟凑到他旁边,翻开第一页,展开插画。
  江寒栖看了看插画,欲言又止。
  洛雪烟感觉他的灵魂受到了重创,问道:“你是不是把其中一个男主和女主绑在一起,接受不了女主和其他人谈恋爱?”
  “没有,”江寒栖对八个男主倒没什么感觉,暧昧情节能跳就跳,专挑主线看,他随口问道,“你喜欢这里面哪个男主?”
  “少庄主挺对我胃口的。”
  少庄主?
  江寒栖回忆了一下少庄主的相关情节,感觉他和今安在的性格有些像,都不太聪明。他立马想到少庄主的十个缺点,打算掰着手指头讲给洛雪烟听。
  “不过要说我最喜欢的角色,还得是秦雁落。”
  洛雪烟突如其来的补充把江寒栖组织好的话堵在嗓子里:“秦雁落?她不是女主的死对头吗?”
  “不不不,死对头狭隘了,你细品一下,她才是女主真爱。”
  “可她不是女的吗?”
  “是啊。”
  “那她怎么能是真爱呢?”
  “路别走窄了。管他是男是女,看对眼就喜欢上了呗,”洛雪烟想趁机把江寒栖的拧巴劲改一改,给他日后谈恋爱打下坚实的基础,“别说性别,其他事情在感情面前统统靠边站。你要是以后有喜欢的人就大胆追,别想太多了。”
  刚说完,通讯符响了起来。洛雪烟接通,听到江羡年的声音,兴高采烈地喊她:“阿年!”
  她掀开被子,披上斗篷。下了地,走到窗边和江羡年说悄悄话。
  江寒栖听洛雪烟眉飞色舞地和江羡年聊天,联想到她说的话,低下头,“秦雁落”三个字映入眼帘。他神情复杂地往下看去,越看越觉得女主和秦雁落越界了。
  洛雪烟该不会喜欢……
  江寒栖不敢细想,啪的一下合上书,心烦意乱。
  雪停后,洛雪烟立刻拽着江寒栖去成衣铺买了几套冬装,外加一件有超大毛领的黑色大氅。
  她本想怂恿江寒栖买下那件红色大氅,这样可以跟江羡年的红色斗篷凑成同色系。她耽误江寒栖走感情线,心想这次助个攻全当补偿了。
  哪知偏爱艳色的江寒栖一反常态,看中了黑色大氅。
  洛雪烟围着穿着大氅的江寒栖转了圈,对那圈毛领爱不释手,摸了又摸。
  “想要?”
  “不要,太大了。我穿了会拖地,”洛雪烟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江寒栖又美了一个档次,看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请江公子以后务必多穿大氅造福大家双眼!”
  “这么好看?”江寒栖瞟了洛雪烟一眼,稍稍低了低头,方便她摸毛领。
  洛雪烟疯狂点头。
  她单方面宣布,穿大氅的江寒栖挤掉日常装江寒栖荣获美人榜第一!
  “去京城再买,这家店的衣服一般。”江寒栖推开门,风涌进店铺。他顺手扣上了洛雪烟的帽子,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风。
  洛雪烟走出店外,突然扯了扯江寒栖的袖子,指着街边道:“看那边。”
  江寒栖看过去,望见寒风卷起积雪,雪像烟雾一般在空中弥漫,慢慢散开。
  洛雪烟怀念道:“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我娘亲在怀我的时候看到风吹雪,觉得那一幕很美,心想若生了女儿就以‘雪烟’命名。这样她以后见到孩子就会想起那个美好的瞬间,想起她是以怎样期待的心情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江寒栖过了会儿才接上话:“你娘亲很爱你。”
  “嗯,我也很爱她,”洛雪烟感觉鼻子酸酸的,“忽然有些想她了。”
  可惜今生母女缘分已尽,她再也不可能见到妈妈了。
  娘亲。
  呼出的白气模糊了视线,江寒栖在心底默念那个陌生的称呼,不自觉地抵上手掌心的疤痕。
  他望着雪烟消散,原本被遮掩的一切渐渐显形,雪却不见踪影。
  美好之物总是转瞬即逝。
  晴空万里,屋檐下的冰柱滴滴哒哒往下滴水。余雪被行人踩踏,脏成了黑泥一般的粘腻物,团在一起,令人见了心生不悦。
  身着雪白狐裘的男子站在街边。他生了一张佛面,饶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也透着悲悯,唇未见起伏,却有浅笑浮现,远远一看像是巧匠用世间最纯净的白雪雕出的一尊佛像。
  一架马车在京城中疾驰,四面由华贵的织金锦包裹。
  只见重重鲛纱帐被一只雪白的手挑起,坐在车里的少女和男子的视线交错了一瞬,还没看清他的长相,被风呛到,放下了帘子。
  男子哈出一口气,收回目光,耳垂下的白玉狐狸摇摇晃晃,自言自语道:“寒冬将至。”
  第76章 番外 痴心 朗朗晴空下,蓝色……
  朗朗晴空下,蓝色蝴蝶乘风而起,摇摇晃晃地奔向白云。不知是哪条坏心眼的枝干故意挡住升天的道路,白线一缠,蝴蝶坠落,蓝色撞进翠绿。
  从蝴蝶尾部延伸出的白线往下拽了拽,蓝色彻底被翠绿包围,这下连动都没法动了。
  “小桃,我拽不下来了。”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哭丧着脸。
  “小姐别急,我来试试看。”小桃接过控制风筝的线筒,用力拽着线往下一扯,蝴蝶死死卡在树枝里,晃掉一片黄绿相接的叶子。
  “哎,别拽了,”宋妙仪怕树枝戳坏风筝的纸面,不让小桃用蛮力拉风筝,“去找丁伯伯来取吧。”她口中的丁伯伯是府里的管家。
  小桃离开偏院,宋妙仪留在树下,仰头盯着宝贝风筝,紧紧拽着线。
  丁零当啷的声音闯入聒噪的蝉鸣中,像冰凉泉水之于炎炎夏日。
  宋妙仪转过头,看到浑身银饰的男孩踩着悠哉悠哉的步子从拐角处走出,从头到脚都在发光。她有些怕生,瞄了一眼就飞快转回头,继续望着树上的风筝。
  “要帮忙吗?”
  丁零当啷的声音越来越近,宋妙仪看向走向她的男孩,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摇了摇头,小声回道:“不用。”
  “你的风筝不是卡在树上了吗?”男孩追问。
  宋妙仪不敢应声,默默往旁边跨了几步,拉开她和男孩的距离。
  男孩眉头一挑,探究的目光在宋妙仪脸上停留片刻,什么也没说,朝着树走过去了。
  宋妙仪偷偷看男孩,见到他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树,顿时目瞪口呆,眨巴着眼傻傻看着他站在了勾住风筝的那条树枝上。
  “哎,你……”她心惊胆战地看着男孩踩着上下晃动的树枝往前走,蹲下身,解下缠绕的白线,拿到了风筝。
  “想要吗?”男孩炫耀似的扬了扬手里的风筝。
  宋妙仪点点头。
  “叫我名字。”男孩提出条件。
  名字……唔,他叫什么来着?
  宋妙仪努力从对男孩乱七八糟的印象中扒拉出他的名字,找来找去却发现她根本不记得人家叫什么。
  她只知道男孩来自苗疆,会下蛊,很危险,不好相处。
  小桃跟她说苗疆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人下蛊,如果惹他们生气会被蛊虫吃掉。
  “我不记得了,”宋妙仪害怕男孩给她下蛊,后撤了一步,可怜兮兮地为自己开脱,“我年纪小,记不住名字。你可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真不记得了?”
  宋妙仪点头如捣蒜,连带着头上的双髻也跟着像两只兔耳一样晃来晃去。
  “那你这次可要记好了。我姓谢,名无忧。喊一声听听?”
  “姓谢名无忧。”宋妙仪照葫芦画了个四不像的瓢。
  “错了,是谢无忧,不是姓谢名无忧。”谢无忧纠正道。
  “谢无忧。”宋妙仪终于叫对了名字。
  谢无忧取下风筝,宋妙仪连忙上前去接,但她没接住,风筝飘飘忽忽地落到地上。她哎哟一声,捡起风筝抱在怀里,一抬头,谢无忧已经下了地。
  “谢谢。”宋妙仪还是有点怕谢无忧,往后去了几步。
  谢无忧发现她一直在保持和他的距离,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宋妙仪赶紧后退。他再往前,小姑娘又往后。
  他得出结论:“你很害怕我吗?”
  “有点。”
  “我长得这么可怕吗?”
  “没有。”何止是没有,宋妙仪觉得谢无忧的眼睛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
  “那你怕什么?”
  “我怕虫子。”宋妙仪谨慎观察谢无忧的神情。
  “我身上又没有虫子。”
  “你有蛊虫,很吓人。”
  “蛊虫?”谢无忧看了看宋妙仪怀里的蓝色蝴蝶,问道,“那你怕蝴蝶吗?”
  宋妙仪摇摇头。霎时间,银铃声震,紫色灵蝶横空出现,宛如仲夏时节破茧而出的一场盛大幻梦。
  谢无忧收回灵蝶,走到呆滞的宋妙仪面前,放飞停在食指上的灵蝶:“这就是我的蛊虫,你害怕吗?”
  宋妙仪怔怔地用手笼住飞得不紧不慢的灵蝶,慢慢张开手,只看到亮晶晶的紫色畿粉。
  “我想玩你的风筝,”谢无忧指了指蝴蝶风筝,“可以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