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这副懵懂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忍不住想做点什么,结果脸刚凑过去,立马感觉到背后射来一道犀利视线的宫远徵只能作罢。
  啧……
  怎么感觉哥哥有一点点碍眼了。
  第80章 对不起
  羽宫这边的下人的确是都改口喊云为衫云夫人了,也不知道谁先带头喊的,等大家回过神来她就已经是云夫人了。
  那晚崩溃过后的宫子羽被云为衫一通安慰之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云为衫不放,无论她去哪里他都要死死跟着。
  两人只要有片刻的分离,宫子羽很快就会精神恍惚,然后像是得了失魂症一般开始发疯。
  不停在羽宫里跑来跑去横冲直撞,嘴里一会喊哥哥一会父亲,不过喊的最多的还是他的阿云。
  疯疯癫癫的不见到云为衫就不罢休,连金繁都拿他没办法。
  甚至连晚上睡觉他都要握着云为衫的手才能入睡,不然他定会因为梦魇惊醒。
  云为衫倒是一点也没有因此不耐烦,恰恰相反,她反而很享受宫子羽这么依赖她离不开她的样子。
  她对他更加小意温柔,宫子羽也在她的细心照料下精神慢慢有了好转,总算不会莫名其妙发疯了。
  只是还是很依赖云为衫,仿佛她已经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宫子羽永远是金繁心中的第一位,他眼睁睁看着他受打击崩溃又眼睁睁看着他在云为衫的照料下好起来。
  他认可了云为衫对宫子羽的这份真心,也跟着改口真心实意地唤了她一声夫人。
  羽宫的主子现在都天天只知道阿云阿云的,这明显是一颗心都落到这云姑娘身上了。
  人家看起来是板上钉钉的羽宫未来女主人了,个个奉承都来不及呢,谁敢给云为衫不痛快啊?
  所以云为衫现在完全就是一副羽宫女主人的做派了。
  现在的羽宫就没有哪里她去不得的,书房更是不管她是想横着进还是竖着进都行,里面的任何东西她也都能随意翻看。
  什么宫门布防图,岗哨布局图,宫门侍卫巡逻的固定时辰和路线,通通一览无余。
  得亏宫尚角一开始就没指望宫子羽能防着外人,羽宫那的布防图和布局图他早让人换了。
  侍卫的巡逻时辰和路线他一上任就重新调整变动过,这方面不能一成不变,时间久了很容易被钻空子。
  宫子羽也一点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不过就他事务不通的样子能发现得了才怪了。
  而且现在羽宫负责的宫门防御巡逻方面还是宫尚角这个执刃自己管的。
  说宫子羽是羽宫宫主,他还真的就只是个羽宫宫主。
  “阿云?”开始跟着一起穿通身黑衣的宫子羽突然出声呼唤身旁的黑衣女子。
  正在磨墨的云为衫抬头对着宫子羽笑了一下,像是在问怎么了。
  宫子羽看着眉间仿佛都带着淡淡哀愁的女子关心道:“你不开心吗?今日怎么话这么少?”
  云为衫先是摇摇头对他安抚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又适时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只是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好快,这就要过年了。”
  宫子羽念头一转便明白了年关将至,阿云她这是触景伤情,她想家了。
  宫门这个地方,只要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阿云也一样,即使她想家也回不去了。
  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宫子羽的心中顿时愧疚无比,他不停地想着能有办法能让阿云快乐一点。
  视线瞥到屋里去年从外面带进来的那盏花灯时,宫子羽突然心中一动,脸上露出喜色的他拉过黑衣女子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阿云,等上元节那天我带你去旧尘山谷一起去看花灯好不好?那天的旧尘山谷很热闹的,还能猜灯谜,你一定会喜欢的。”
  黑衣女子的眼睛闻言瞬间亮了起来,宫子羽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又犹豫起来。
  “怎么了?你不想去吗?”宫子羽有些不解,他看得出来阿云是想去的。
  云为衫看着他迟疑道:“执刃会同意吗?”
  “……”宫子羽也沉默了,答案自然是不用说出来的。
  见宫子羽皱眉,云为衫反倒安慰起他来,“羽公子,没关系的,我不想让你为难……”
  宫子羽一听反而不答应了,“有什么为难,他不同意我们到时候就偷偷从密道那里溜出去。”
  “这……不好吧?”云为衫面上犹豫,神色间又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渴望。
  宫子羽握着云为衫的手看着她保证道:“没关系,只要没人发现就行了,你放心阿云,我一定带你去看花灯。”
  “羽公子……”黑衣女子一脸感动地看着他。
  看啊,得到了男人的心就等于得到了一切,只要他爱你,不用你提他就会主动帮你达成你想要的目的。
  上一次的半月之蝇毒发已经让她心有余悸,她不想再经历那种如烈火灼烧的痛苦了。
  她要出去换到解药。
  本来有想过去医馆熬制寒鸦肆给她的极寒之毒之方来压制半月之蝇,但白日的医馆人多眼杂,晚上的医馆她又不敢进。
  夜闯医馆被抓是会被就地斩杀的。
  凭宫远徵和宫子羽的关系,她觉得到时候不管她有没有身份令牌,一旦她被发现就很有可能会立即被宫远徵毫不犹豫地斩杀。
  那些下人虽然口中称她夫人但她说到底就只是个随侍,宫远徵说杀也就杀了,没人能说什么。
  商宫倒是因为云为衫提了一嘴,宫子羽便特地带她去了一趟,她也终于见到了那位商宫宫主宫紫商。
  是一位长得很讨喜的女子,她对她笑得很热情,但云为衫却觉得这些热情只是浮于表面。
  不管她如何套近乎,唤她姐姐,她面上虽然一直乐呵呵的,看着她的眼神却始终没变过。
  那眼神,和宫尚角,宫远徵看她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冰冷。
  宫门里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老实说,云为衫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憋屈的任务。
  她挫败,她恼怒,但她无能为力。
  这些时日除了羽宫,她在宫门里是真的体会了寸步难行是什么感受,她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她只想赶紧逃离。
  只要等到上元节那天通过宫门的密道,她就能出去了。
  出去了她也不准备再回来,在宫门里的这段时间简直让她度日如年,即使她不是刺客,她也不会愿意留在宫门。
  只要把情报传递出去,她的任务完成就能换到解药,至于自由她也不抱什么太大的期望了。
  她也想明白了,寒鸦肆当时只是想让她抱着百分百的决心去做任务罢了。
  想脱离无锋恢复自由,哪有这么容易,她只见过横着从无锋脱离的,还没见过能竖着离开无锋的。
  自由只是他们吊在驴眼前的那根胡萝卜罢了,让她们这些驴心甘情愿地上钩。
  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也许自己会是那个能吃到胡萝卜的例外呢?
  她云为衫也只是其中一头自欺欺人的驴而已。
  罢了,能完成任务继续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