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吧,知道了,谁让你是师伯呢,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赵玉欢扶柳含烟再次躺好,然后开始收拾残羹剩饭。
  柳含烟身体不好使,但是头还能动,他转过头,看着忙活中的赵玉欢没话找话:玉欢是个好名字。
  赵玉欢道:嗯,我爹给起的名字,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长得好看又喜庆,于是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柳含烟听他说话带着土土的本地口音,就觉得喜欢,于是嘴角弯出了一抹弧度:哦,很有趣!
  赵玉欢嘻嘻嘻地笑着挠了两下头。
  只听柳含烟接着又说道:玉欢,你今后不必为我准备饭食了,我需要断绝饮食,辟谷一段时日。
  赵玉欢一愣:为什么啊?你这身体现在这么虚弱,不吃东西哪支撑得下去啊!喂,你不是怕出恭吧。
  柳含烟扭过头去,语气有些不自然:我已金丹之境,辟谷无碍。
  赵玉欢心说,这老头子嘴硬,他可记得他爹跟他说过,清风派的辟谷修练,是不能让肚子饿空了的,稍感饿意,就进些饮食,才能保持精气充盈,否则若是断绝饮食,精气必会有损。
  这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还逞强!
  不过人家自己乐意,赵玉环也乐得省事。
  他瞥了瞥嘴,不再多言,端着残羹剩饭出去了。
  如此过了三日,赵玉欢每天跑出去玩乐,几乎将柳含烟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一直住他爹那屋子。
  第四日,赵玉欢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要伺候,便来到了柳仙君的屋子看人。他推开房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柳仙君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比三日前更加苍白,整个人仿佛与床榻融为了一体,一动不动。
  赵玉欢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上前叫了两声,没人应。他又推了一下柳含烟的肩膀,还是没反应。他试探着摸了一下柳含烟露在衣袖外面的手指,立时下了一大跳,这人的体温拔凉拔凉的。
  该不会是死了吧?
  赵玉欢的眼眶泛红,仿佛下一刻泪水就要决堤而出。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焦虑万一这位柳仙君因自己的疏忽而有个三长两短,等老爹回来,还不得杀了他!
  他深知,柳仙君在他老爹心中的地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存在,犹如璀璨星辰般耀眼,无人能够替代。
  此刻,赵玉欢的心中充满了侥幸与祈祷,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搭在柳含烟的鼻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呼吸。
  还好,还有点气。赵玉欢用手掌顺了顺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师伯!大师伯!
  他不死心地又叫了两声,又尝试着叫了两声,结果当然还是人完全没有反应。
  赵玉欢焦急万分,他狠狠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敲开解决问题的思路。突然,他灵光一闪,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猛地站起身,一阵风似的冲出屋子,直奔村里唯一的赤脚郎中牛伯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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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瞧病
  ◎这赤脚郎中牛伯在村里行医多年,无论是人还是牲口,只要是生了病找他,◎
  这赤脚郎中牛伯在村里行医多年,无论是人还是牲口,只要是生了病找他,他都管给瞧。
  赵玉欢找到他时,他正给自家牛犊子接生呢,就被赵玉欢给生拉硬拽了来。
  郎中牛伯看到柳含烟人事不省,便坐下来像模像样地探着他的脉搏,眉头锁成了川字。
  赵玉欢一直盯着牛伯,见他摸了半天柳含烟的手腕也没说话,于是着急地问道:牛伯,瞧出啥来没?这人怎么样,能死么?
  牛伯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诊不出来还是诊不明白。
  赵玉欢是个火爆性子,大声嚷道:牛伯,你倒是说话呀,别光晃头啊!
  牛伯翻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脾肾阳虚生内寒。
  赵玉欢听得一头雾水,看似虚心地确认道:牛伯,你是说他肾虚吗?那还是得补啊,是吧?
  牛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他平时都吃些什么?
  赵玉欢道:还吃啥?已经三天未进水进食了。
  老郎中胡须一撅,生气地说道:胡闹!那怎么成,得多吃些温补食物,才能体质强健,三天不进食,人不得饿昏了!
  赵玉欢嘟囔道:他自己不吃,又不是我故意刻薄他?
  牛伯道:你既然负责伺候患者,你就得尽到责任。
  赵玉欢觉得心中有愧,忙道:好了,牛伯,我知道了,那他昏迷不醒可咋办啊?
  牛伯道:又虚又饿,先喂他些水吧。
  赵玉欢依照老郎中的要求给柳含烟喂了些水,大概是喂得急了,柳含烟咳嗽了两声之后,幽幽转醒。
  赵玉欢看见人醒过来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老郎中又嘱咐病人这情况还需要些日子调理,不能操之过急。另外,他还交待赵玉欢后山上有一种艾草,可以采来煎服,对柳含烟的病情会有好处。
  送走了郎中牛伯,赵玉欢心里直犯嘀咕,对这牛伯说的话也半信半疑的。
  柳含烟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地看着赵玉欢。
  赵玉欢见柳含烟还有精神头看自己,心中那紧绷的弦终于有所松弛,紧张的情绪得以缓解。
  他随即坐在柳含烟的床头,苦口婆心地劝慰道:师伯,你这次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大夫说你饿昏了,你以后可不能再不吃不喝了哈,这自己的身子还得自己爱惜呀!
  柳含烟以虚弱无力的声音回应道:是我疏忽了,现在我的修为迅速地在衰退,是连凡人的体质都不如了。
  赵玉欢听不得这有气无力的话,怕老头想不开寻死,连忙安抚道:师伯,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咱们要积极面对,多吃多喝,把身体养好。刚才大夫不是也说了嘛,你这就是岁数大了,体虚,咱们后山有这个艾草,过几日我去给你采了来,你吃上了保准能好。
  柳含烟并无放弃之意,不过他也懒得跟这小子解释,只说道:好吧,那便如此。
  其实,柳含烟对这个赤脚郎中所说的什么艾草并不报以希望,他知晓这是民间治疗妇女阳虚的中草药,自己的病灶岂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能瞧出来的。但他见赵玉欢一腔热忱,也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也就由着他去了。
  随后,柳含烟又对赵玉欢说道:玉欢,你从我的储物袋子里拿点东西出来。
  赵玉欢道:啊?储物袋?在哪里?
  柳含烟道:在我的腰间。
  赵玉欢疑惑地在柳含烟的腰间查看。只见一条洁白如玉的腰带紧紧束在柳含烟的腰间,其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小袋子,形状小巧,宛如荷包,袋口用红线紧紧扎住。
  赵玉欢将它取了下来,拿给柳含烟瞧看:师伯,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