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那边小孩的眼泪依旧喷涌,面容的表情狰狞,声音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尖利,他只顾着倾诉自己的痛苦。
  “活该!他们活该!什么大秦的公子啊,大父早已经去了,我们连条虫都不如。秦公子都成肉泥了。宗庙供奉的先祖,你们为什么不看看,那么多人,那么多血!也对,你们不过泥糊的木头罢了,陈胜虽死,可项梁起兵势大,朝中还要百般钳制章邯,章邯叛逃,迟早的事。马上你们也要被烧死了。我们一起死吧!最好胡亥也可以被烈火焚身,死无葬身之地。”
  他笑出声,笑出泪,他高昂着头,狂心烈火。
  “我是大秦公子,大秦公子要有自己的死法,只可我自绝,绝不为他人所杀,我做不了什么,只求我的血一定要惊醒我的其他兄弟姊妹们。走吧,离开咸阳。秦失其鹿,秦失其鹿,回天乏术,回天乏术!”
  琇莹想摸一摸他的脸,替他擦干泪。
  可是却穿过了他。
  他现在是个活人了。
  他心疼的点了点那孩子的眉心,欲将他收入袖中。“好孩子,大秦不会亡的,叔大父向你保证。”
  这个孩子是极聪明烈性的,他已经看见了帝国的末日,可他无力回天。
  他痛苦挣扎,自饮毒酒,想警示他的家人离开。
  咸阳不是家!
  可又留着怨恨,停留人间。
  他在这里绝望的等,等大秦亡国,等他的信仰崩溃。
  外面春和景明,鸟语阵阵。
  小孩子却坐在地上,他偏头看向外面的春景。
  “无妨的,我自己都救不了,乞求旁人无用的,我等着,等烈火燃尽,等我秦亡。”
  琇莹却又加大了力气,他不能让这孩子做怨鬼,永世修不得轮回,他们俩拉据着,小孩子挣扎,直到一声手机中嬴越传来的一声,“阿牧。”
  他仿若看见了自己的兄长,力度渐消,化成巴掌大的小人,被琇莹放入袖中。
  他再次睁眼时,迎面就是一个高大的,很像大父的男人。
  那个男人说,你愿意做朕的太子吗?
  过了半月,他才知道这个男人挽救了大秦。
  他命不久矣。
  他说需要一个继承人,来让大秦稳定。
  秦牧不知道这个好像大父的人为什么选他,但是他愿意。
  他成了太子,他努力学习。
  可是时间太短,那个人还是在几个月后死了。
  他很怕,他怕自已撑不起来。
  可是当那天送走棺椁过后,他在灵前看见了那个喜怒从不形于色的男人对他勾唇一笑,[小牧,朕来教你成为真正的皇帝的。]
  他的天爷!
  老祖宗显灵啊!
  章邯
  他在听从他陛下的命令劫粮道半途被发现了,尽管死战,仍成为了俘将。
  他失败了。
  那他的陛下只有一条路,焚尽咸阳,葬生火海。
  他的陛下不满十岁,他的陛下仁慈明睿。
  他的陛下说来日方长。
  他的陛下再也等不来夏日兰池采荷。
  他应自刎,殉他大秦。
  就在他提剑时,一个人拦住了他。
  他说了很多。
  他说他叫萧何,陛下是他君上的幼弟,他们君上欲立陛下为嗣。
  他放下了手上的剑,与那人约了几个月后回咸阳。
  那个人没有骗他。
  几个月后,他在咸阳见到了他的陛下。
  只是他的陛下变了。
  他现在是大秦四世,他对他很亲切,唤他章将军,可不一样。
  不是说现在的陛下不好,只是不一样。
  他的陛下一身清隽,温文,是拂柳风。
  他的陛下笑的时候像是天月将出,皎皎洁白。
  他的陛下天性刚烈坚韧,爱民如爱已。
  他的陛下不是像先皇一样,眼眸总带着深海。
  他总是在想,是不是大秦压在陛下身上太累了。
  可是不是。
  陛下不是陛下了。
  因为他念那首《西洲曲》,期待他的陛下为他补上全诗时,那位陛下好奇地问,“将军是有思慕的良人了吗?”
  他不知道他凭着多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自己不失态。
  他的陛下不在了,没留下只语片言。
  陛下许下的泛舟采荷之约也不作数了。
  他后来渐渐与陈平走近了,陈平本是不待见他,可是慢慢的,或许他也觉察出了不一样了,他看着小陛下的眼神和他一样哀伤。
  他依旧忠于大秦,只是夏天养成了泛舟喝酒的习惯。
  陈平也会相陪,他喝着喝着酒,就会骂人,说一茬混话。
  “那个混蛋,说要带我去当卢卖笑换鸡的。”说完后,又酹酒于池,好像这样也像他在哭,“走的时候,连个口信都不捎。”
  他大抵也醉了,倒在藕花丛中念了两句诗。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秦彻
  咳,every one,hello啊!
  我是秦彻,大秦五世皇帝。不用太了解朕,因为朕是我家活得最久的。
  呃,有点地狱笑话了。
  首先先容我介绍一下我的家人,我家有点复杂,勉强算是个重组家庭。
  这都是因为十几年前,大秦出了个二世,叫胡亥,他和那个赵高是超级超级大的心理变态,伙同宗室,把他们嬴秦王室给干灭族了,把大秦也搞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