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祝练听到新奇的词,吃醋?难怪他这三日心情不佳,对一个姑娘家起了杀心,原来这就是吃醋。
  按理说,他是没必要和长河计较,去在意祝荷对长河的关心,毕竟她是病人,祝荷合情合理都该照顾她。
  然而,祝练就是想不通,心里的毒火越烧越旺。
  怎么就不见祝荷对他那么好了?
  这三天里,祝荷绝大多数的视线俱在长河身上,这让他非常不愉,非常烦躁。
  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嗜血疯狂的念头一次又一次激烈地冲撞融合。
  祝练绝对不是顾忌后果的人,可心里有道声音在告诫他要克制。
  克制克制克制克制,克制之后是长河还算识趣。
  祝练顺顺利利抑制住了,不与长河计较。
  只不过祝练对祝荷却是放不过的,他心下委屈又不平衡,见祝荷始终在维护长河,沉默片刻,噙着愤怒的笑叼住她的耳朵。
  嘴巴不让咬,那他就咬耳朵泄愤。
  祝荷吃痛嘶了一声,耳朵差点被咬出了血,软肉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祝练,你松口。”祝荷微恼道。
  祝练咬了好一阵子才吐出湿热柔软的耳珠,意犹未尽舔舔唇,对祝荷道:“我也病了。”
  祝荷揉揉耳朵,没好气上下打量他,道:“哪里?我没看出来,你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祝练捉住祝荷的手覆在心口,认真道:“这里病了。”
  第106章魔头
  虽与祝练交谈过, 祝荷仍旧心中惴惴,谁能保证他真的会听进去她的话,人心难测, 何况他不正常, 虽然至今他都很听她的话。
  脑子不笨, 挺会卖乖。
  再过几日, 长河的病就痊愈了。
  但这短短几天内祝练时常会在暗处毫无顾虑窥伺长河, 就像蓄势待发的毒蛇欲对不自量力的敌人发起最狠辣残忍的进攻。
  已是临门一脚, 只差最后一步。
  长河扛不住祝练带来的恐惧,昼夜难眠, 祝荷察觉后再三询问方才得知真相,恼怒不已,责令让祝练停止怪异的举动。
  不是让他注意了吗, 怎么还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祝练不知收敛,更不知错在哪里, 说道:“我只是看着她。”
  你真的只是看着长河吗?在他的注视下, 长河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脸色苍白,就连快好的病情也要复发了。
  他带来的压力与悚意萦绕在院里,长久不散。
  “我的话你不记得了?”祝荷道。
  祝练:“都记得。”
  “那你为何还要吓姐姐,三番五次出现在姐姐面前?”
  “不可以吗?”祝荷想了想,辩驳道,“我没有吓人。”
  祝练油盐不进, 祝荷再度与之促膝长谈,然而次日他照旧不改。
  如祝练所言,他只是盯着长河并未轻举妄动, 可他哪怕不动,单单站在长河面前也能吓死她。
  长河对祝练有种天然的恐惧,对此祝荷深有体会,忘不了第一次见祝练时他带给她的惊悚感。
  无奈之下,祝荷选择让长河先行一步去沧州,长河起初不答应,不想丢下祝荷让她孤身面对祝练,要拉人一起跑路,所幸祝荷尚且理智,几番劝导长河后她妥协了,于两日后乘马车离开。
  关于长河离开的理由,祝荷随便编了个借口,祝练没追问,他巴不得碍眼的长河走人。
  长河这一走最开心的便是他。
  那人还算识趣,对得起他的仁慈。
  他答应了祝荷不对长河动手,那便要遵守承诺,其他的,便不关他的事了。
  不过在目击祝荷依依不舍的神情,他略有烦躁,问:“你不想她走?”
  笑吟吟的语调下是无法言语的危险,回答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祝荷面色骤然一转,微笑道:“不舍肯定有,当初我不得已下药离开你,我也很是不舍,没有谁喜欢与朋友离别。那时的我是一个人,可现在我有你陪在我身边,就没那么不舍得了。”
  “祝练,多谢你来找我,多谢你陪我。”祝荷满口甜言蜜语,满脸的笑容。
  祝练似乎有点儿诧异,只是说:“谢我?”
  祝荷点头,随后牵起祝练的手。
  二人隔着层层叠叠的缎带相碰,感受到细腻柔软,祝练扬起唇角,在祝荷看过来的时候他偏头,唇角翘起的时候弧度愈发深,脸上浮现享受般的赧色。
  祝荷瞄见祝练一脸藏不住的爽,心想像小孩,有时候挺好哄。
  幸福持续了三息,回过神,祝练开口。
  “祝姑娘,跟我走。”这一回,祝练用的是近乎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祝荷:“你要带我去哪?”
  “我的巢穴。”
  “巢穴?”
  “嗯,你会喜欢的。”祝练期待道。
  我才不会喜欢,不是洞穴就是地下墓室。
  自从被祝练找回,祝荷就经常感知到背后强烈的窥伺视线,除了祝练没有旁的人。
  祝荷如芒在背,但也没办法,她知道这回要跑不容易了,希望来点运气。
  眼下只能顺着他,让他高兴,总有放松警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