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莺莺,这都是我自愿的。”明广白眼中满满都是情意,“莺莺,不要推开我,让我帮你?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不,我会想办法的。”祝荷转移话题,“我捉的蟋蟀薛公子都不要,我们去把它们放生了吧。”
  明广白无奈:“好,这几个笼子他不要我要。”
  “你又不养蛐蛐。”
  “我是不养,但这笼子是你亲手编织的,莺莺,我才发现你心灵手巧。”
  祝荷莞尔,眼眸灵动:“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明广白心口荡漾。
  .
  盖因降不下去的火气,薛韫山在集市上一掷千金,简直就是所有商贩的财神爷。
  商贩们好吃好喝供着财神爷,非常恭维谄媚,薛韫山心里的火气渐渐消弭,心情一好,又是一笔钱花出去。
  回府时带了一车的物件,有一百只蛐蛐,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数不胜数......
  刚回来,薛老太太告诉薛韫山,说他哥和父亲要回家了。
  薛韫山第一反应是高兴,第二反应是平静下来,回了句知道了。
  与他关系不大。
  果不其然,两日后的接风宴上,薛府上上下下的人齐聚一堂,全都在夸薛韫山的兄长,夸得天花乱坠。
  薛韫山吃着瓜子听,也由衷觉得他哥很厉害,把这家族厂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他哥在天上顶着,薛韫山就专心做个吃吃喝喝的纨绔子弟。
  次日,薛父闲下来后,本打算和自己小儿子说说话,关心关心他,可在得知薛韫山又买了一群蛐蛐回来,甚至为了养蛐蛐专门造个楼后,薛父怒了。
  他把薛韫山叫到书房里训话。
  “薛韫山!你什么时候能收收你那玩劲,就不能和你哥学着点吗?不求你像他一样出类拔萃,至少懂事点,不要整天就只知道玩蛐蛐,你花在蛐蛐上面的钱还少吗?就稍微收敛点不行吗?你不知道外面的人全在说薛家小少爷就是个蛐蛐少爷吗?”
  “我就是个蛐蛐少爷。”薛韫山理直气壮道。
  “你——”薛父要被气死了,“好,你这混账有种,现在立刻去给我跪祠堂,给我抄十遍百遍的经书,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就不用跪了。”
  薛韫山被压着进了祠堂,老太太和薛母得知此事,心疼死了,试图劝薛父网开一面,然薛父态度强硬,就是不肯。
  老太太和薛母只好来看望薛韫山,劝说他和自己爹服个软,但薛韫山是谁?从来不知道服软两个字怎么写!
  老太太和薛母两头劝说无果,无奈退了。
  末了,薛韫山他哥过来看他,他哥心疼他,两人遂互换了衣裳,薛韫山他哥代替薛韫山跪祠堂,而薛韫山借此溜出来。
  黄昏降临,余辉如金。
  薛韫山闲庭信步走在街上,自言自语道:“想困住我?没门!”
  “我就是喜欢蛐蛐,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就玩蛐蛐怎么了?就知道说我,也不看看你,纳了多少房小妾了,养小妾可比养蛐蛐费钱多了。”
  薛韫山一路抱怨,发泄自己对父亲的不满,等吐完所有腹里的话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走到巷子深处。
  “这哪?”薛韫山懵了。
  正打算往原路折返时,突然响起狗吠声,薛韫山顿时浑身僵硬。
  这回他是偷溜出来的,身边可没人保护他。
  薛韫山额头冒出冷汗,神色惊惶。
  又是一声狗吠。
  薛韫山快步离开。
  没走几步,巷子左边拐角处窜出一条黑黢黢的大狗,也不知是谁家的狗,它看到薛韫山,一边狂吠,一边追上来。
  薛韫山吓得窒息,立马跑起来,仓皇逃窜,可他越是跑,黑狗就越是咬着不放。
  薛韫山咆哮:“不要过来!滚开滚开滚开——”
  “你别碰我。”
  巷子里进来几个人,听到薛韫山的叫声后以为发生什么事,立马跑出来,这就导致没人帮薛韫山。
  后面的狗穷追不舍,那可怕的样子让薛韫山感到恐惧,他使出吃奶的劲奔跑,一边叫,祈求有好心人救救他。
  “救命,救命!”
  可是巷子里没看到一个人出现,这时薛韫山的体力也不多了,眼看狗即将追上来,他面容惊惧到极点,泪眼飙出来。
  猛然,心力憔悴时他看到路过巷口的祝荷,顾不上什么恩怨,嚎叫道:“茶莺莺,站住,救救我,快救救我。”
  祝荷听到声音,扭头瞅见狼狈逃命的薛韫山,也看到他后面越来越近的大黑狗,毫不犹豫进了巷子救人。
  在大黑狗要咬上薛韫山袍角的那一刻,他及时扑到祝荷身上,双手双脚死死缠住祝荷,跟八爪鱼一般。
  而祝荷一脚把大黑狗踹开,解除了薛韫山的生命危机。
  此时,死死抱住祝荷的薛韫山恐惧到全身发抖,把头全然埋进祝荷肩窝处,脸色煞白,有泪洇湿了祝荷肩膀处的衣料。
  祝荷被薛韫山勒得有少许不适,她道:“那个薛公子,没事了,那条狗已经走了。”
  薛韫山不敢抬头,瑟瑟发抖,攀附地更紧了。
  须臾,他才出声:“真的走了?你可不要骗我。”声线略显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