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误会?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偷情的证据我都搜到了,张尚越也亲口承认是你勾引他在先!”管河丫单单是想起自己相公背叛自己,与别的女人有染的事就差点气死!
  祝荷摇头:“不,他在骗你。”
  “我承认与张夫子有旧,但我绝对不承认自己勾引他,相反,我也被他欺骗,被害得差点家破人亡。”
  说着,祝荷便啜泣起来。
  见状,管河丫怔愣,祝荷的话如一道提神药灌进她愤怒的脑中,理智回笼。
  被骗?家破人亡?这从何说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管河丫一脸凶相,不信。
  这时,旁边的杨婶子搭腔:“祝娘子多好的一个人呐,怎会勾引你相公呢,我就说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杨婶子乃周玠请来,晓得祝荷和周玠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华阳镇的周大老爷,那多有钱的主儿,势力大,人长得又比那张秀才好了不止百倍,祝荷就是瞎了眼才会放弃周玠去和张秀才勾搭。
  管河丫怒斥杨婶子:“你闭嘴!”
  杨婶子:“你好好想想,不要被怒气冲昏头脑。”
  管河丫动摇。
  壮汉欲意捉住祝荷,祝荷不动声色退后,哽咽道:“管夫人,请你相信我,你且听我说完真相,届时你就明白是我在骗你还是他在骗你了。”
  管河丫胸口起伏,她挥手,示意壮汉不用抓祝荷了。
  “行了行了,老娘都没哭,你哭甚!”管河丫有点慌,语气稍显别扭暴躁。
  随后她静静看了祝荷良久,道:“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难道真冤枉你了?”
  祝荷渐渐止住抽噎:“管夫人,请移步,与我这边来。”她又对杨婶子说,“杨婶子,这是惊鹤的药,劳烦你去煎。”
  杨婶子:“好咧。”
  管河丫走前,环顾围观人群,恶气森森喝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了你们的眼睛,都给老娘滚回窝里去!”
  目睹过程的人们不肯离去,因为事情愈发扑朔迷离,照祝荷所言,其中有诸多隐情。
  那隐情到底什么?究竟是谁在骗人?
  所有人的好奇心蹭蹭往上冒,更坚定要把热闹看完的念头。
  可等管河丫从堂屋出来,只听她嚎一句:“祝荷,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管河丫阴沉着脸,领两个伙计大喇喇离开。
  看热闹的众人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情况?是谈崩了?
  过了片刻,掩面拭泪的祝荷方才走出来,她端着一张凄楚的样子道:“诸位乡亲们,都散了吧,没甚好看的。”
  的确没热闹看了,人群作鸟兽散。
  有抵不住好奇心的,直白问:“喂,祝荷,你到底有没有和人家相公胡搞啊?”
  说话的是村里一个地痞无赖。
  祝荷不理睬。
  地痞得寸进尺,毫不掩饰自己的色胆包天,大声戏谑道:“要是没搞,你看老子成不成?老子可比那什么书生英俊潇洒多了,你若和老子好,老子肯定会满足你的。”
  他肆意吐出下流的话调戏祝荷。
  忽然,地痞背后响起一道冰冷如恶鬼般的声音:“找死。”
  没等地痞回头,对方一脚踹过来。
  “啊——”地痞惨叫一声倒地,后背骨头剧疼,疼得无法呼吸。
  周玠却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疯狂粗暴地踹打他。
  现场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声,令人骨寒毛竖。
  此乃单方面的暴打,鲜血横飞,触目惊心,惨叫声从清晰到模糊,直到阿三阻止:“老大,再踹下去人会死的。”
  周玠不肯罢休,狠狠踢了一下混混的腹部,半点劲儿没收,面色隐隐透出一股子疯狂。
  须臾,周玠冷静下来,下颌棱角锐利。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打量自己溅到血沫的靴子,眼露嫌恶,寒声说:“滚。”
  然混混早已被活生生打到昏厥过去,如死尸一样匍匐在地,阿三找来逗留于此的人,给他一串钱,让人把混混拖下去,找个大夫看看,不要让人死了。
  院子里,祝荷没有出声阻止,扫了一眼后便没再理。
  她的注意力被篱笆外一个人吸引。
  那是一个灰衣农妇,她被离开的人撞到,手里提的菜篮子落地,里面的菜瓜菌子零零散散掉下来。
  四周空荡,混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农妇脸色惨白,颤抖着身躯去捡。
  祝荷发觉她身形异常,心念一动,过去帮她捡起来。
  眼前猝然出现一只手,农妇仰头,露出一张灰扑扑却不减秀丽柔美的脸庞。
  “没事吧?”祝荷敏锐瞄到农妇衣襟下的伤。
  农妇牙齿打颤,畏畏缩缩,怯懦慌张道:“没、没事,我自己可以。”
  “不打紧,我帮你。”祝荷轻声淡笑,神情温温柔柔。
  祝荷帮着把东西捡起放进菜篮子。
  农妇缩肩低头,小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便飞快转身而去。
  祝荷目送她的身影,微微蹙眉。
  身后响起周玠的声音:“她是谁?”
  祝荷:“我也不认识。”她岔开话题,“周玠,你打人打得好凶。”
  周玠脸色微微一变:“谁让他调戏你?”略顿,“吓到你了?”
  祝荷:“有点,那人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