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仙子也会动凡心,怎会没有喜怒哀乐?”敖烈好似对她的观点并不赞同,但他却没有说出玉帝和王母不是夫妻关系,也没有掌上明珠。
  白寻耿直地道:“吃饱喝足总得找点事干。若是让她们整日为了生计奔波,她们也不见得有时间想这些。”
  敖烈有意无意地反问道:“感情那些思凡的仙人都是没事找事吗?”
  白寻沉默。她若说是,是不是就说明她这个小妖动凡心,也是太闲了没事找事干。敖烈见白寻吃瘪,也有些好笑,他们两个聊天如同打机锋,总是你来我往,不过也有输有赢。
  她确实有些委屈,怎么偏偏拿这件事来打趣我,不过仗着我喜欢你罢了。敖烈见白寻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更加觉得有趣。“不止天上的仙子,或者地上的小妖也会想到这些事。”
  地上的小妖除了她还能是谁?
  白寻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半皱着眉,身子歪倒在一边,像是难以支撑的样子。
  怎么突然就伤势重了,莫不是在哄骗自己?
  “你还好吗?”敖烈也是将信将疑。白寻只是手捂着胸口不说话,敖烈的神情凝重了不少,“是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疼。”白寻有气无力地说。她摔了两次,又险些被藤条勒得窒息而死,内伤稍稍治了一下,外伤则是完全没治。方才与敖烈争论也是全靠一口气提着,争输了,心里过意不去,便更加难受了。
  “女人都是这么心眼小吗?”敖烈一边说,趁着她不注意,执起白寻的手,掀起一截衣袖,果然手臂上有一条狰狞的血痕,就是方才那两个藤精打的。敖烈又拿起她另一只手,果然手臂上也有数条紫红色的淤血,他神色已经有些变了:“别处还有没有了,是不是很疼?竟然对一个无辜女子下这么重的手,那两个藤精死得不冤枉。”
  “就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不碍事。”敖烈一关心,方才还疼痛难忍的伤口,现在已好多了。白寻便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这件事揭过去。
  除了顶嘴的时候没把自己当个外人,别的时候可真生分得紧,敖烈已经习惯了不去听她的客套话。将她的手臂放在掌心,默默闭目颂诀,伤口处一阵温热,血痕竟是渐渐消失了。饶是白寻,也情不自禁地问道,“你竟会这样神奇的法术。”
  敖烈握住她的手臂的手,微微收紧:“知道我有这样的法术,你还想藏着自己的伤吗?”他笃定白寻一定还有别的伤口,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迟疑了一会儿,白寻觉得自己若是百般遮掩,反而越发显得矫情,便将实情说出:“你这法术,隔着衣服也能用吗?我这伤口有些不方便。”她半侧过身,示意那道伤就在自己的后背,敖烈的法术若不能隔着衣服用,白寻就得解下衣服,才能让他帮着疗伤。
  若要疗伤,便得解开衣服;若不疗伤,白寻就得多受几日皮肉之苦。敖烈想的当然是为她治伤,但女人的身子岂是随便看的,尤其是他们两个都是年轻的男女,又不是兄弟姐妹,自然逾越了礼教。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哪怕他们不是两情相悦,也只能行嫁娶之事。
  白寻觉得伤口的位置实在尴尬,才打算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男子已然沉默了下来,女子也不知该说什么。白寻既不会劝他给自己疗伤,也不会劝他别这么做,选择权在于他自己。至少敖烈犹豫过,便证明她在他心里不是毫无地位。
  “这法术隔着衣服用不了,我闭上眼睛也是一样的,你介意吗?”
  “也好,我不介意。”白寻自然是摇头。敖烈便坦然地闭上了眼睛,白寻将自己挪了个身子,背对着他,露出光滑瘦削的脊背,他摸索着伸出了手掌,落在她的脊背正中,问:“是这处吗?”白寻道:“你试试往右一点?再往上一点。”
  他的指尖摩挲过她的蝴蝶骨,女子的皮肤光滑又娇嫩,白寻轻轻吸了一口气:“是这里。”这就是藤精将她从空中击落的那一处伤口,若非是此处有一处坚硬的骨头,藤条上的力道足以打进血肉里。“三太子?”敖烈默了一会儿,他方才一时出神,竟然将疗伤的口诀忘了。
  真是色迷心窍。敖烈暗嘲自己一声,定下心神,念动口诀、运转法力将白寻身上的血痕一一化解。
  待到敖烈的法力撤去,白寻浑身一轻,虽然内伤尚未痊愈,人还有些虚弱,但感觉着实好了不少。
  “伤已经治得差不多了,你感觉怎么样?”敖烈将衣服提起来,披在白寻肩上,这才睁开了眼睛。他慢慢从石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白寻细心,见他额头上也缀着几粒汗珠,想来他的消耗应该也是不少。
  “好多了,多谢三太子。”白寻坐在石床上点头致谢。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他低下头,用带着带着疑惑的目光凝视白寻,如玉的脸庞上带着某种光辉,在她看来,如同神袛临世。
  “我一直都觉得三太子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第32章 白龙传法鱼学武
  永远不会让人失望?敖烈的喉结滚了滚,心里忽然就有些热。有些人你和他认识了一辈子,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而有的人,一旦住进你的心里,就再也无法抹去。他是一个男子汉,可白寻给他的,却远远比他给她的更多。
  “若我真的做了什么,你将来的夫君岂不是会伤心吗?”将来的夫君?没想到他连这都想好了,白寻的脑海里乱成嗡嗡一片,随意应付了一句:“三太子端正守礼,守身如玉,将来的妻子也一定十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