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想解决完问题就走,可塔慕斯的身体在被侵蚀的痛苦中分泌出不少汗水,体-液中裹携的浓郁柠檬糖味信息素闻起来美味极了。
  于是厄眠干脆留下来,细长的淡粉色触角刺入对方的血管,将带有毒素的液体注射进去。
  待毒素随着血液的流动被传输至身体的每个角落,厄眠立即露出本体开始享用。
  怪异扭曲的躯体挤满整个房间,小触角与大吸盘紧贴着皮肤肆意吸吮,半分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就当解解昨晚突然被捅一刀的气。
  *
  很痛苦,大脑被另一道意识挤占,我艰难地抵抗着另一道意识的侵蚀,抢夺身体的主控权。
  皮肤传来液体冰凉黏稠的触感,液体快速攀爬,在茫然与恐惧中占据了我的每一寸皮肤。
  被陌生意识强行挤占的大脑清晰起来,身上的这只怪物把那道想夺取我身体的陌生意识驱逐。
  而我紧绷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缓和,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怪物要享用晚宴了,如之前的数个夜晚一样。
  手臂有些疼,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我知道这是怪物在做餐前准备。
  因为一旦有一丝能够挣扎的机会,我都会尽力挣扎,但我所能挣扎的空间很小很小,即使这点儿微弱的挣扎在怪物那庞大的躯体下显得微不足道,可只要我有了抗拒的举动,就会引起怪物的不悦。
  于是以后的每一次用餐,怪物都会刺破我的血管,注入能让我无法做出丝毫挣扎的液体。
  身体无法动弹分毫,意识却清晰无比,我清醒着感受痛苦,清醒着感受怪物那黏腻、冰冷、湿滑的恶心触感。
  厄眠那带有吸盘与尖锐牙齿的粉色触手忽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他的触手与怪物的触感一样,湿滑、黏腻、冰冷。
  起初只是舔舐、吮吸,后面逐渐演变成带有恶意的啃咬,疼痛激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怪物贪婪地吞噬汗水,在稠腻的黑暗之中与猎物抵死纠缠。
  猎物……
  头有些痛,某段残缺的记忆再次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我又看见了那名雄虫的轮廓,可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更记不得他的名字。
  虽然在酒吧打工,我却远不如其他雌虫服务员那样性感开放,木讷保守极了,这点反而吸引到了一名雄虫的注意。
  他用烟灰缸重重砸向我的头,用鞭子抽打我,直到工作服被献血染上艳丽的红色,他才慢悠悠地扔下鞭子,将一整瓶烈酒浇到地板,命令我跪着舔舐干净。
  然后……记不太清了。
  这便是我们的初遇,我想起来了。
  *
  〔星元8127年,雪绒星。〕
  手腕缠绕的白色纱布被晚霞裹上一层温暖的色调,塔慕斯坐在铺满青草的院落中,漂亮的蓝色瞳仁被落日染上一层细碎的浅金色浮光。
  厄眠猛然回神,冲他喊道:“别闲着,不知道做晚饭吗?再不做饭脑壳给你锤爆!”
  塔慕斯站起身,拍了拍裤脚沾的小草,不符合尺码的衣服松垮地搭在身上,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不断抖动,过长的裤脚擦着地面。
  厄眠蹙眉望着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哪有半分拿着刀跟他干架的凶狠模样啊?
  待塔慕斯系上围裙洗干净手,厄眠递给他一个白馒头,说:“别做饭做到一半晕过去了,到时候哥不仅吃不上饭,还得打通讯给你叫医护员,麻烦。”
  “谢谢阁下。”塔慕斯接过馒头低头大口啃起来。
  这低着头啃白馒头的委屈模样怎么看都跟被被虐待似的。
  厄眠可不承认这算是虐待,毕竟某位黑心上司平时也就用1币一个的大白馒头或者红糖馒头打发他。
  无论做什么事,这小矮子的头似都一直低着,就没见抬起来过,“哥”也不喊了,难得说几句话还是死板的客套话,欺负起来没有半分解气的感觉。
  厄眠懒得再盯着他改口喊“哥”,窝到沙发上玩消消乐。
  炒菜的香味钻入鼻腔,是糖醋排骨,排骨还未出锅,厄眠的心思就不在游戏上了,眼巴巴地往厨房瞅,等排骨一盛出来,立马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被烫的不停朝外呼气。
  一盒冰牛奶被放到手边,还贴心地插好吸管。
  冰凉的液体把排骨的温度降下去,厄眠抬眼看塔慕斯时,塔慕斯已经转过身子回到水池旁洗菜。
  厄眠想给这小瘦子留下半份排骨。可他对自己这“章鱼窝里搁不住剩馍”的性子还是非常了解的,不等塔慕斯做好下一道菜,这一整盘排骨估计都得炫进自己肚里。
  他扯着塔慕斯围裙的带子把人拽到餐桌旁,塞过去一双筷子:“吃。”
  “饭还没做好。”塔慕斯没有动筷。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屁事?”厄眠直接夹起一块排骨塞进他嘴里。
  这块排骨体积偏大,直接把塔慕斯那凹陷的脸颊撑出一个鼓包。
  瘦死了。
  厄眠嫌弃地夹起一块大排骨又塞了进去,把他的另一个腮帮子也撑的鼓起来。
  两边面颊一边鼓起一个大包,再配上嘴角粘黏的酱汁,看上显得滑稽而可爱。
  于是厄眠当即决定要把塔慕斯喂成一颗大胖球,两边脸蛋的肉肉向下垂的那种大胖球,然后没事就捏捏那胖乎乎的包子脸使劲欺负。
  “快吃。”厄眠弹了他一个脑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