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什么时候回来?”纪昙啃着鸡翅问道。
  周文柏给了纪昙一个大概范围,“不会太久,最多三天。”
  纪昙点点头,“还挺快的。”
  周文柏挑眉,给纪昙下套,“团团觉得时间短?”
  纪昙冷不丁被周文柏追问,警惕地回复道:“一点也不短,时间很长,我会想你的。”
  “你最好是。”周文柏故作叹息道:“希望我回来之后,团团还能记得我。”
  “你也太夸张了。”纪昙起身给周文柏盛汤,乖乖道:“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的。”
  出乎意料的意外之喜。
  “那我可就等着团团每天给我发的消息了。”周文柏接过纪昙递过来的鸡蛋汤,握住纪昙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辛苦团团。”
  纪昙分别又盛了两碗鸡蛋汤给周赦和自己。
  “别麻烦了,好好吃饭。”周文柏见不得纪昙这副体贴周到的模样,像是他让纪昙来周赦这里受罪来的,“要做什么我来。”
  周赦掠过自己一半西红柿一半是鸡蛋花的蛋汤,往周文柏碗里满是蛋花的蛋汤扫了眼,收回视线。
  纪昙跟周文柏讲:“妈妈让我上门做客的时候要有眼力见。”
  “不用。”周文柏揉着纪昙的小脑袋,“周赦是一家人。”
  纪昙望着周文柏眼里的认真,慢吞吞点点头。
  “我吃饱了。”周赦米饭吃完了,鸡蛋汤也喝得干干净净,里面的西红柿周赦都吃了。
  纪昙吃饭慢,周文柏让他不要着急。
  “我去看看还需要给你准备些什么。”周文柏起身,“吃完饭不要洗碗,放着我洗。”
  纪昙含着米饭应着。
  “乖。”周文柏俯身亲了亲纪昙的额头。
  周文柏和周赦去了楼上。
  “我一会儿就走,明天记得送团团上学。”
  周文柏叮嘱完周赦,视线凝在周赦破裂的嘴角,随后移开目光,“周赦,我不用你帮我认清什么所谓的真相。”
  “我不在乎团团是否能够分清我们两个,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他分清。”
  周文柏说:“我知道团团不爱我,他只是遵从纪瑗的安排,找个有份规规矩矩的工作、在社会上平平淡淡生活的伴侣和他一起过日子。”
  “我很庆幸我的工作是医生,是团团的第一选。”周文柏抬眼,眼底的那点寒凉似乎要结成霜,“周赦,不要试探他,不要吓到他。”
  “我在纪昙面前永远是弱势方,你不要让我失去他。”
  称得上是警告。
  在爱情和亲情中选择爱情,在爱人和弟弟中间选择爱人。
  周赦不意外周文柏会做这种决定。
  周赦颔首。
  周文柏眼底的寒冰散开,扫过周赦嘴角的伤口,“家里有碘伏吗?记得上药。”
  周文柏说完与周赦擦肩而过。
  周赦叫住他。
  周文柏站定,静静等着周赦开口。
  “不全是,纪昙记得你看不了红色。”周赦偏开头,“他给你盛的鸡蛋汤里没有西红柿。”
  周文柏怔了下,眸光蓦地浮软。
  “我没注意。”周文柏唇角不自觉勾起,轻笑道:“我这个心脏内科大夫竟然也有眼神不好使的时候。”
  周文柏下楼。
  脚步声在周赦耳边逐渐消失,紧接着就是楼下两人亲密低语。
  周赦环视着周文柏给纪昙布置得温馨异常的房间,往里面走了几步,关上了通风的窗户。
  秋天晚上的风很冷,生过病的人体弱受不得这么硬的风。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周文柏就离开了。
  纪昙作息很规律,九点半就上了楼。
  周赦从书房出来,到楼下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经过阳台时。
  整齐排列的两溜盆栽角落有个缺口。
  周赦手指贴在透明的玻璃杯外壁,蜂蜜水的温度蔓延到周赦指尖。
  是铜钱草还是发财树来着?
  周赦收回目光,上了楼。
  “笃笃。”
  “干嘛?”纪昙从门缝挤出张防备的小脸儿,虎视眈眈地看着周赦,“你要干嘛?”
  周赦望向纪昙没有丝毫困意的琥珀眸,把手里的蜂蜜水递过去,“喝了睡觉。”
  纪昙摸摸索索伸出一只手,接过周赦掌心的蜂蜜水,低头喝了一口,有些烫。
  纪昙着急赶周赦走,皱着眉忍着烫意一饮而尽。
  纪昙殷润的唇瓣微微有些红肿,不是蜂蜜水烫的,周文柏临走前没少下功夫。
  “几点睡?”周赦接过纪昙喝完的空玻璃杯。
  纪昙不知道周赦为什么管他管得这么顺手,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当然也有他分不清是周赦还是周文柏的原因。
  也有他从来没有反抗过的原因。
  被周赦这么一问,纪昙底气不太足地回答道:“我刚才就是在睡觉。”
  周赦仗着身高优势,透过纪昙头顶的门缝看到了阳台消失的万年青。
  枝叶被纪昙修剪地圆滚滚地摆放在飘窗,地上是零零散散的叶子和树枝。
  “十点就睡。”周赦强硬地给纪昙安排了作息。
  纪昙不敢反抗,干巴巴“哦”着。
  周赦把住纪昙打算关闭的房门,空出一只手,“手里是什么?给我。”
  纪昙眼眸微微瞪大瞬,不情不愿、磨磨蹭蹭把手里的小剪刀放在周赦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