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酒店内,温如鸠用玻璃酒瓶敲碎了商业伙伴的头,毅然决然的从酒店窗户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小说里温如鸠死去的描写。
  温如鸠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
  他确实最后用玻璃酒瓶砸碎了顾言商业伙伴的头,并且跳楼了,却绝对不是因为爱慕着顾言。
  而是因为那天,是顾言禁锢着温如鸠的这六年里面唯一没有给温如鸠喂致幻剂的一天。
  短暂的重新拥有了力量的温如鸠再也不愿意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自己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哪怕是死,他也再也不愿意被继续禁/脔。
  他确实从窗户跳下来了,粉身碎骨的感觉痛的温如鸠灵魂都要裂开,怎么会突然间回到了这间房间,脑子里面突然间多出来的记忆又是什么?
  温如鸠忍着体内的燥热,驱动酸软的四肢踉踉跄跄的从沙发上爬下来,走到了镜子边。
  镜子里的少年面色潮红,尚未长开的冷淡眉眼泛滥着情/欲的颓靡。
  温如鸠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入手的触感温润而细腻。
  根本就不是六年后面色枯槁,心如死灰的温如鸠。
  所以……
  他在这里可能并不是在跳楼后被顾言重新带回了这里。
  而是他回到了过去。
  这个想法出现在温如鸠的脑海里,温如鸠下意识看向了墙上的石英钟。
  钟表指向八点五十。
  在九点十分,顾言会准时推开这扇大门,把被下药的温如鸠折磨整整一夜。
  距离现在还有二十分钟。
  温如鸠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重生,也不知道这本小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温如鸠绝对不想重蹈覆辙。
  体内的不适让他几乎站都站不稳,温如鸠就用牙齿咬破了嘴唇,腥涩的血让温如鸠昏庸的大脑勉强清醒,他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门,跑向了电梯口。
  电梯应声打开,温如鸠贴着冰冷的电梯壁,努力梳着书中的剧情。
  他是被好朋友安存想介绍了这份工作,来这边做服务生。
  顾言碰见他纯属意外,在看见他以后才见色起意想要把他弄到手,最初顾言来到这边的原因是想要跟他的白月光宴长明偶遇。
  却没想到宴长明因为身体不适,并没有参加晚会,而是住在了顶楼的1987总统套房。
  顾言也正是因为去探望宴长明,才没有在温如鸠被下药的第一时间,对他下手。
  宴长明,宴长明。
  温如鸠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顾言虽然跟宴长明身份有如云泥之别,想要在这里抓住温如鸠却是轻而易举,所有人都会成为顾言的帮凶,能够帮助他的人只有宴长明。
  温如鸠从未见过宴长明。
  之前只听顾言在醉后抱着酒发疯的说过无数次,宴长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跟卑贱的温如鸠一点也不相同。
  在原著中,作者描写宴长明宛如高挂在夜空的皎皎明月,清冷孤高,却绝不冷漠,反而心思格外细腻。
  否则跟宴长明身份差距悬殊的顾言,也不可能在为宴长明挡了一次劫以后,就被宴长明划入自己的世界。
  温如鸠要用自己的生命孤注一掷。
  赌宴长明看见这张跟他有八分像的脸会动容,会出手救他!
  赢则博得一个光明的未来,输就跌入熟悉的人间炼狱。
  电梯到顶。
  温如鸠从电梯钟步履蹒跚的走出来,顺着昏暗的灯光,摸着墙上凹凸的玫瑰花纹,一路找到了1987号房。
  温如鸠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摁响了门铃。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温如鸠体内燥热,无力的跌坐在宴长明的房门前,牙齿咬住嘴唇,又一次尝到血腥的腥涩味时,门打开了。
  温暖的白光透过门缝落在温如鸠的身上。
  站在门前的男人身着白衬衫,中长的黑发及肩,一双丹凤眸宛如雪山般孤高清冷,疏离又矜贵。
  这就是宴长明!也只能是这样的宴长明!
  温如鸠伸出手死死的拽住宴长明的西裤,扬起自己的脸,绝望的宛如跟上帝祈求的虔诚信徒。
  “先生,请你救我!”
  一时寂静。
  温如鸠的心脏狂跳,呼吸躁乱,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直到宴长明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传来,从前被顾言宛如毒蛇一般冰冷的手握住手腕的感觉从记忆中挣脱,温如鸠早就被药折磨的脑子里浮现出顾言恶心的声音。
  “……你这个贱人,能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
  温如鸠浑身僵硬,在闻到一股清淡温暖的百合香时才从梦魇中抽身。
  原是宴长明弯下腰,轻软发丝拂过温如鸠的脸颊。
  宴长明轻声说:“进来说,别怕。”
  第2章 碰瓷白月光第一步。
  地上铺着柔软的白羊毛地毯。
  温如鸠的鞋子在地毯上踩出了脏痕,抿着唇坐在沙发上,哪怕头脑发昏也克制的坚决不玷污更多的地方。
  宴长明坐在他的对面。
  跟温如鸠截然不同,他从容矜贵的像是宣判温如鸠死刑的判官。
  “现在,你可以说了。”
  解释的话早就在温如鸠的脑子里转了一百遍。
  哪怕身体很糟糕,温如鸠仍然坐的笔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