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佑安心头当即一阵酸楚,下意识便哄道:“莫哭,是我不对。”
  他根本见不得她哭!
  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确实如此。
  沈娇闻言,得寸进尺一脸埋怨的看向他。
  “说好的待王爷解毒后帮我父亲平反,王爷现下赶我走又是为何?王爷是嫌我了?还是不信我?”
  傅佑安嘴唇微张了张,还没说出话来,便又听沈娇说,“我听父亲说王爷一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今日怎么还哄骗我这小女儿家?”
  这一番话,当真是让傅佑安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你愿留便留下吧。”
  傅佑安心想,大不了等真正危险时,再让她逃出府去便是。
  沈娇这才抹了抹眼角,爽快的掀开被子上床。
  她这一举动惊的傅佑安浑身僵硬,“你这又是作何?”
  “新婚夜,王爷觉得我要做什么?”
  她戏谑的笑着,瞧着有些娇俏动人。
  傅佑安不自在的、艰难的往里挪了挪,“胡闹。”
  “怎么胡闹了?”
  沈娇故意凑近他,语调亲昵的问。
  眼看傅佑安脸色不好,沈娇才收敛的往后退了些许,“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睡吧。”
  自己的人,到底还得自己来疼!
  傅佑安总感觉她在哄小孩儿。
  但见她收敛,他又不好在这寒冬腊月天里,把人赶去睡软塌,只好装没事人一样睡下。
  只是睡着睡着,傅佑安便觉得身上搭了只手,没一会儿,那原本隔的远远的沈娇,便紧挨到了他身侧。
  沈娇从前都是这般抱着魔龙睡的。
  傅佑安不知。
  他被墙壁堵住,再难挪动半分,又不想惊动沈娇,便只好轻轻的拿开她的手,但没一会儿,那手便又缠了过来。
  傅佑安微蹙眉,沈娇的睡姿为何这般差劲?
  但他现下也没办法,只好敛神又睡过去。
  而此时,不远处的皇宫之中灯火依旧明亮,夏寻低着头把永安王府里的事,告诉了褚定坤。
  褚定坤气的砸了手边的折子,“朕还真是给傅佑安送了个好王妃去!”
  他点沈娇去永安王府,可不是让人去照顾傅佑安的。
  她可倒好,把人伺候的精细。
  “皇上不必动怒,左右傅佑安也就是这两日活头了,叫他过两天好日子,也全了这份君臣之情。”
  夏寻捏着嗓子规劝两句。
  褚定坤嗤笑起来,“君臣之情?君不君、臣不臣,何来君臣之情?”
  父皇当年命傅佑安和乔晨辅佐他,十年下来,朝臣世人都只知道他们两人,谁把他这位真正的天子放在眼里?
  只恨父皇当年看错了人,将权势交给这两狼子野心之人,倒害得他如今进退两难。
  夏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傅佑安今日醒了?”
  “醒了。”
  “那看来沈娇有福,刚好皇后这两日病了,便让沈娇为皇后祈福,日日跪上两个时辰便是。”
  “是。”
  夏寻立马应了下来,又接着问了句,“丞相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已称病两日未曾上朝,我们可要提前下手?”
  “不必在意,送两支人参去就是。”
  乔晨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永安王府被他的人看守的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乔晨一个文人还能把傅佑安救出来不成。
  他若是识相,早点辞官,自己倒也不介意因那点师徒情饶他一命。
  若他不识相,今日的傅佑安,便是来日的他!
  晨时,天边亮堂起来。
  沈娇还未曾出门,就听得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些声音。
  沈娇半边身子靠着墙,从窗户往下望,便见一内侍匆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人端着用红布盖着的托盘。
  来者不善啊~
  沈娇暗忖着,随即抬眸看向傅佑安,“待会儿请王爷莫要醒来。”
  傅佑安眉头微蹙,见沈娇捏着绣花针往自己身上扎了几针,躺在软榻上,没一会儿便面色潮红起来。
  傅佑安:……
  他跟着默默的闭上了眼。
  “嘎吱~”
  婢女推开了门。
  内侍昂着头进门来,甩了甩兰花指喊道:“王妃可在?”
  沈娇装听不见。
  内侍仔细一瞧,沈娇就在软榻上睡着,身上连个毯子也没有,窗户还打开了半扇,冷风嗖嗖的往里吹。
  傅佑安躺在床上,估计还昏迷着。
  “王妃?”
  内侍有些不悦的加重了声音。
  沈娇这才半睁开眼,重重的咳了好几声。
  内侍见状往后退了一步。
  “昨个儿皇上听闻王妃一入王府,永安王就醒了,深觉王妃乃是有福之人,皇后娘娘近两日病乏,皇上让王妃在佛前跪上两个时辰,为皇后娘娘祈福。”
  傅佑安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在被褥之下的手,逐渐收紧。
  沈娇眼神涣散的看着内侍,又抬手扶额,“公公说什么,本王妃头晕体乏,没听清楚。”
  内侍嘴角微抽了下,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沈娇这才恍然。
  她也没说自己病了,只是单手撑着软榻想下来,结果腿一软又跌坐回软榻上。
  第4章 当冲喜王妃开始造反4
  “公公见谅,我实在是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