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野 第95节
  “你疯了?”霜序说话不敢太大声,“会被发现的。”
  贺庭洲不答,手隔着衣服贴住她小腹:“例假?”
  “你怎么知道?”霜序问。
  他嗓音像在装红酒的冰桶里浸泡过,凉幽幽地:“你哥怎么知道。”
  “昨天在家吃螃蟹了……”
  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贺庭洲哼一声:“螃蟹告诉他的?”
  她无语之余又有些想笑,什么脑回路。
  “螃蟹是寒性的,我例假提前来了,肚子痛,我哥就知道了。”
  这寒知识贺庭洲还真不知道。
  “帮你揉揉?”
  没等霜序回答,他指尖已经挑开她上衣衣摆,宽厚手掌带着温度,毫无阻隔地贴上她腹部。
  霜序不太想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跟他对着干,惹着了吃亏的还是她,但贺庭洲很认真地揉了几下之后,她实在没忍住。
  “其实你揉的是我的胃……我刚吃得很饱,你再揉我要吐了。”
  贺庭洲动作停下来。
  她抿住嘴唇,想把笑憋回去。
  贺庭洲的眼睛仿佛开了夜视功能:“笑吧。”
  霜序没忍住笑出声。
  贺庭洲也不生气,指腹贴着皮肤往下滑,当他掌心贴到小腹上时,霜序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这?”他低声询问。
  “我现在不疼了。”霜序抓住他手腕,想把他手推开。
  贺庭洲说:“亲都亲过,害羞什么。”
  “……”
  贺庭洲的手顺从地拿开,顺势放在她腰上,空气在他那句话后,忽然变得粘稠起来。
  贺庭洲另一只手覆上她纤长的脖颈,指腹摸到她喉骨,轻轻按压了一下。
  这让霜序有种被捕食者衔住咽喉的感觉,抬手抓住他手背,刚想扒拉开,贺庭洲就在这时低下头来吻住了她。
  她尝到一点红酒的味道,并没有烟味,他不是出来抽烟的吗?
  灯还是没开,这个炽烈缠绵的吻藏在无人注意的二楼套房里。
  楼下客厅的说话声隐约传进来,沈聿和岳子封几人从外面回来了。
  “回来了,刚怎么回事?”
  “跳闸了。”有了光明,岳子封从容不迫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三十岁成熟伟岸的男人,“估计我们今天人太多,变压器超负荷了。”
  “咱们也没干什么啊,这电路也忒弱不禁风了吧。”
  “这房子都十来年了,线路都老化了。沈聿,你有空找人把电路检修一下,吓着我没事,吓着妹妹就不好了。”
  有人切了一大声:“妹妹胆子比你强多了,人家可没尖叫。”
  这样的对话很容易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霜序身上,于是就会发现,她不在客厅。
  沈聿环顾一圈:“小九呢。”
  “对啊,妹妹什么时候不见了?”
  “停电之前不还在这坐着呢,怎么突然就没了,不会真闹鬼了吧?”
  “卧槽卧槽!”岳子封一个弹跳蹦到左钟身上。
  深夜停电之后突然消失了一个人,这不妥妥一集柯南吗!
  一阵寒风从胆小的人心上刮过,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另一位消失的同伴:“洲爷也没回来,他抽烟是不是去太久了。”
  “他没事。”被左钟推到地上的岳子封拍拍屁股说,“鬼怕他还来不及呢。”
  陆漫漫不用想都知道那两人为什么一块消失,心里暗叹她表哥真是个亡命之徒,在沈聿眼皮子底下都敢偷情。
  眼看情况不对,赶忙打掩护:“小九去上洗手间了。”
  “这么黑都敢一个人去洗手间,妹妹真勇敢啊。”
  这是她自家的房子,熟门熟路,其他人并没觉得奇怪。
  沈聿没说话,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神色却让人看不清。
  有人发现他们两个不在了,霜序的神经被一根又细又韧的弦牵住了,立马想推开贺庭洲。
  但贺庭洲早有准备,将她手腕捉住往背后一缴,用身体把她紧紧抵在门上。
  “我们得出去了,不然他们该怀疑了。”
  “行啊。”贺庭洲十二分配合,“我们一起出去吧。”
  “……你是嫌他们太笨看不出来问题吗?”霜序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先出去,你在上面再待一会再回来。”
  贺庭洲装上瘾:“我一个人害怕。”
  霜序:“那你先回去。”
  贺庭洲漫不经心垂着眼,盯她几秒,说:“没亲够。”
  “……”
  霜序知道他是心情不爽,故意拿她开涮,妥协道:“一分钟,行吗?”
  贺庭洲没答,直接扣住她腰吻下来。
  他的吻忽然变了味道,又深又重,充满危险的侵略性,手在她身上轻时重地富有技巧地揉捏,专挑敏感处,娴熟地吊起她的感觉。
  霜序抵抗不了这样浓烈的攻势,呼吸很快就急促起来,四肢渐渐发软,在缺氧中被他带进迷乱的情欲。
  意乱情迷时想起被自己忘掉的时间,恐怕早就过了一分钟。
  不能在这再耽误下去了,霜序双手抵住贺庭洲胸口往外推。
  “一分钟到了。”
  贺庭洲不讲道理:“还差三十秒。”
  霜序虽然没计时,但也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
  “你别太过分了,再不出去我哥真的要怀疑了。”
  你哥早就怀疑了。笨蛋。
  贺庭洲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轻懒嗓音威胁:“不想让你哥听见,就乖一点。”
  霜序鼻孔都快往外面喷火了,恼火地低斥:“贺庭洲!”
  他颇有兴致地应一声:“叫我名字干什么,宋霜序。”
  霜序咬了咬嘴唇,贺庭洲的脉其实很好摸,他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她软下声音,叫了一声:“庭洲哥哥。”
  贺庭洲动作微顿:“叫我什么?”
  “庭洲哥哥。”霜序往前凑过去,在他线条凌厉的下巴亲了一下,“让我出去行吗?”
  贺庭洲喉结滚动一下,垂落到她脸上的眸色,在黑暗中深晦难辨。
  半晌,他松开钳制她的手,往后退开半步。
  霜序长舒一口气,从他和门板之间钻出去,把门打开一道缝,先警惕地看了看走廊左右都没人,才侧身出去。
  贺庭洲靠到门边的墙上,不小心压到开关,灯亮了不到一秒就被他反手关掉了。
  第126章 你哥刚刚上楼了
  霜序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怎么,小声道:“那我先下去了?”
  贺庭洲淡着声:“怎么,还要我送送你?”
  霜序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走了一段距离,脚步又停住。
  其实灯亮的那一秒,她还是看见了一点。
  贺庭洲好像……起反应了。
  她在原地静默地站了片刻,又折回去,握住门把手,拧开。
  走廊的灯光迫不及待闯入漆黑的房间,贺庭洲还靠在刚才的位置,光与影的交界处,他偏过头来看她,身体的轮廓一半模糊一半清晰。
  霜序视线从他西裤瞥过,抬起时兴许是不好意思,问了句废话:“你在干什么?”
  贺庭洲说:“思考人生。”
  她眼神往下落了几寸,盯着他胸口,没去看他眼睛:“需要帮忙吗?”
  贺庭洲没作声。
  那几秒钟的沉默含义不明。
  霜序有点后悔了,不明白刚才决定返回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
  这种事有什么好帮忙的,是不是闲得慌?
  况且,陪他在这个房间多待的每一分钟都是危险而不理智的。
  她扭头想走,贺庭洲捞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扯进来。
  房门再度合严,一楼客厅灯火通明,说笑声阵阵,这间第二次被光顾的套房既无光亮也无声响,门板隔开两个迥异的世界。
  门口依偎着两个人,交叠的身影在黑夜中难分彼此,仔细听,有低沉而压抑的喘息。
  明明是贺庭洲在喘,霜序的脸不知为何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