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lan-b。”艾丽莎的队友看向秦海，高大的身体上前几步，不着痕迹的遮挡住艾丽莎，“我想plan-b应该是受训机械人，完成使命就死的那种，他的使命就是杀了萧启，当然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杀害萧启，不过可以给我们时间查清楚。”
  艾丽莎都吃惊了，她这个队友原来话可以这么多啊？
  秦海抿着唇，看向那一堆废铁，再看向屋内的女孩。
  这一瞬间他恍然明白了什么……
  秦海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了。
  ·
  死的是“萧启”，杀害“萧启”的是机械人，这个世界上机械人不多。
  他师父手下的那一批是百年前留下的笨重旧式机器人。
  而机械人，几乎全都是逃到荣者之地的精英创造出来的。
  除了依赖光源，机械人与人类没有差别，甚至连机器都无法勘探出来他们不是人类。
  死的是“萧启”偏偏是“萧启”……
  秦海驱车一直往东边去，直到他进入非法之地。
  “秦长官？”
  对话接通了，机器人的声音传来。
  “帮我连线我师父。”
  “您等等。”
  秦海看到屏幕上，银白的光芒之中，他的师父坐在床上，长发披在肩膀上，桃花眼半开半合，脸色有几分惨白，应该是刚刚醒来。
  秦海忍不住喊了一声：“师父。”
  男人看了过来，俊美的脸上长眉微凝着。
  “师父，那个女孩……萧启死了。”
  后面那一句话，让秦海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师父，那个女孩是为你死了。
  秦海或许开始明白了，为何从他记事起师父就住在“旧土”，师父这么强大的人为何一直活在隐秘里，不去羁留之地，也不去荣者之地。
  他的师父住在旧土，用他全部的能力帮着处理那些丧尸、生化毒物、变异病毒……
  可他的师父不敢去人类社会中去。
  终于他还是问出口：“杀害她的人是师父的仇家对吗？”
  他语气平静，仿佛没有情绪一般。
  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从屏幕里看过来，百年来他的一些行为也确实证明他可能在严密防范一些人，可是他不知道他的仇家是谁，因为他的记忆遗失了。
  “活得太久了，忘了。”男人清冽的声音从屏幕那边传来，目光变得悠远且阴鸷。
  若不是从机器人下属、从秦海口中得知有一个自称“萧启”的女孩出现，他都快忘了……
  忘了，萧启是他的名字。
  人类的记忆是有更迭期的，主要是他活得太久了。
  他活着，只记得自己一定要活着，还有不要相信任何人。
  除了他在几十年前捡到一个被遗弃在旧土的婴儿，是唯一的一个变数。
  “可是这一次我很难过。”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身体往后仰去。
  看着屏幕前突然冲过去的机器人，秦海陡然睁大眼睛。他从师父刚才的话里，读到一丝深沉的绝望，仿佛跨越前年的哀伤。
  第17章
  眼前漆黑一片，空气里仿佛夹杂着粉尘的味道，很重让人难以呼吸……
  女孩睁开眼，眼前都是灰色的，让人有种视力严重退化的错觉，甚至在睁开眼的下一秒，女孩猛地揉了揉眼睛。
  这什么东西，是她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这里就是灰色的？
  许青青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怎么突然能动了……
  记忆停留在了她被队友一枪打爆脑袋的时候。
  脑中传来坠痛，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额头。又很快看了一眼掌心……
  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死了？她又活了？
  那她现在又是在哪里？
  四周大雾弥漫，看不清三米之外的东西。
  直到她大脑内的芯片在一瞬间复苏。
  死前的一幕幕开始在她的脑海里重现，她忽然明白为何plan-b能开枪杀死她，且她的大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大脑认定了plan-b是她的队友。
  这个认定又是因为什么？仅仅因为非法之地里几日的协作理由太过单薄，毕竟当时她看到plan-b举枪，大脑都没有发出提示。
  【萨尔歇司，鲁尔山街。 3777年6月2日。 】
  她听到大脑内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萨尔歇司！
  许青青在一瞬间又坐回了地上。
  她重生了，且重生在她死之前两个多月。
  这时先行者的卡片上显示着6月2雇佣军团的少尉李莱会发现那个大粮仓。
  她还记得这一天收到消息的雇佣军塞里会在赶来萨尔歇司的路上。
  如果没有猜错，怒雷顿夫妇和克里斯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许青青虽然不知道萨尔歇司的灾难因何而起也不清楚这场灾难死了多少人，但她清楚从萨尔歇司活着出来的人远比她知道的要少……
  许青青想了好久才缓缓站起来，萨尔歇司的大雾有问题，距离萨尔歇司下令封闭还有一段时间，她可以想办法先出去。
  许青青所在的鲁尔山街家家户户紧闭着门，偶尔有人路过也不会和她打招呼。
  走了十几分钟她听到广播声：雾霾起因蹊跷，请市民朋友不要出门，一切事宜，请注意萨尔歇司消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