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不退反近,步步紧逼:“为何只能是他,我不可以吗?”
  饶是梦中的宋衿禾气势再足,也仍旧不自觉往后退步。
  直至她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再无路可退。
  明知她逃不掉,盛从渊仍是撑起一只手压在墙面挡在她身侧。
  他阴沉着脸色的模样再不复平日那副沉冷板正的高门少爷模样。
  因情绪激动而令人发怵,因内心痛苦挣扎而显得扭曲。
  盛从渊咬牙切齿告诉她:“他就是个人渣!”
  宋衿禾脸色一变,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力气和勇气,猛地抬手推向盛从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也心思不纯不是吗?!”
  但这点力道压根不足以推开盛从渊,反倒令他眸中升起怒意。
  盛从渊难以压抑地一手掌住宋衿禾的脖颈,粗粝指腹按在她纤细的肌肤上,霎时印开一圈绯色。
  宋衿禾并未感觉到窒息,却不可避免承受他手指带来的压迫感,脖颈一周蔓延开来灼人的滚烫热意。
  他指腹轻微摩挲,带起一片颤栗,比窒息的感觉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她被盛从渊掌控在墙角,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穷途末路,无处可躲。
  僵持的气氛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这是宋衿禾自梦到盛从渊以来,头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
  即使是和他翻云覆雨,即使是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那些画面却也仅是存在于夫妻间的亲密举动而已。
  而眼下的僵持,撕破了一切缱绻,仅剩满眼的防备。
  不知过了多久,盛从渊缓缓低下头来。
  即使他才是此时能够掌控进退的人,却又好似卑微无力到谷底,轻而易举就会被她击碎一般。
  他垂着头,手上力道渐松。
  宋衿禾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声色沙哑落寞道:“我无法否认我的心思,但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
  他彻底收回手,缓慢地转身背离:“别拿我跟那种人渣相提并论。”
  第9章 009 他该不会是对她强取豪夺了吧!……
  宋衿禾是自然从梦中苏醒过来的。
  没有惊吓,没有慌乱。
  她在梦里看着盛从渊收了手转了身,一步步从她身前远离,直至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宋衿禾醒来,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昨夜的梦仍旧云里雾里,叫人看不清事实。
  可是她却好似当真进入了那个故事中,心脏难受得像是要碎掉了。
  她为何对盛从渊怒生敌意,盛从渊又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线索太少,故事不连贯,宋衿禾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若想证明这些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唯有从祝明轩下手。
  宋衿禾曾听母亲说过,自己出生那日,被小祝明轩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被他柔软的小手牵着,便停止了哭泣。
  这样算来,她与他相识已有十八年之久。
  可若非这些梦境出现,她是怎也想不到祝明轩会有那样阴暗虚伪的一面。
  宋衿禾认真回想了一番梦里那名和祝明轩在一起的女子,却因自己的确离京太久,饶是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但也想起她究竟是谁。
  宋衿禾再次让明秋替她邀约祝明轩见面,却又扑了个空。
  若在以前,宋衿禾自不会对此有所在意。
  毕竟她并不惦记与祝明轩见面,能见则见,不见便不再放在心上。
  而她以往也不会在被祝明轩婉拒后,时隔几日再主动邀约他。
  一向都是待祝明轩忙完手头事,自己便主动找了来,而她主动邀约祝明轩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宋衿禾回想起,其实自她回京这四个多月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未和祝明轩待在一起。
  他们没有见面的那些日子,祝明轩背地里想做什么都能有不叫她察觉的空闲时间。
  再到她长时间的毫无察觉,直至他们婚期将近,她也的确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人一旦在心中有了疑虑,一点蛛丝马迹也可能引导心绪往猜忌的方向去。
  明秋候在一旁久久不得回应,不由又出声道:“小姐,可要奴婢再去祝府传信吗?”
  宋衿禾回神:“不必了,他今日既是不得闲便下次再见吧,厉大人生辰日将近,届时自会见到盛夫人,今日去一趟流光阁。”
  上回宋衿禾登门取回自己遗失的耳坠,却因盛从渊的突然出现而没能好生答谢盛瑶。
  再登盛府,怎也是得将礼数周全。
  正好今日便去流光阁为盛瑶挑选谢礼,以做准备。
  流光阁位于京城城南最繁华的地方。
  二楼的雅间便是隔岸观赏那日安安走失的树林的最佳位置。
  因着环境优雅,景色秀美,阁中更售有品类繁多的名贵之物,京中贵族大多喜得聚集此处。
  或品茶赏景,或消遣娱乐。
  宋衿禾将其余下人留在流光阁外等候,仅带着明秋随她一同入阁。
  饰品架前,零零散散几名贵女正低着头挑选。
  并无专门的烛火照亮的空间内,仅由金银玉石,也绽得屋子里盈光闪亮。
  宋衿禾缓步往里走去,视线随意扫过一旁架上摆放的饰品。
  她低声同明秋道:“好似又添了些上个月没见过的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