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要,我喜欢姓冷。”
  “嗯?喜欢什么?”
  “喜欢姓冷。”
  “怎么不说喜欢老公。”
  “不要。”
  舒雁擦眼睛。
  “眼睛都红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多么熟悉的质问感觉,不过这会的冷栖寒要温柔得多。
  “觉得难过。”
  “怎么难过了?”
  舒雁零碎地说了家里的事,对舒作纶的感情。
  不喜欢父亲,又觉得父亲可怜,血缘这东西就是这样,斩不了。
  冷栖寒点了一支烟道:“不难过,你还有寒哥呢,以后还有小鱼,我们会有一个家,家里东西都给你,你爸那点小橘子别要了啊,乖。”
  “哼!”舒雁撅了嘴,是小橘子的事吗。
  “老人家思想固执,不是寒哥狠心,或者给他点教训也好。”冷栖寒说。
  冷栖寒这类人,能轻易从规则中找到自已的位置,并奋力挤到顶端。
  对于这种,怎么说呢,小家小烦恼看得比较淡。
  如果对方不是舒雁,他会觉得很蠢,并且不愿意多听一个字。
  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后舒雁又不会跟两老人过一辈子,钱就能解决好多东西。
  但是舒雁就是缺钱啊,小人物的心酸和不安谁懂?
  “是不是钱不够?”冷栖寒问。
  舒雁摇头,找个人说完了,也没那么生气了,他说:“你这会几点了啊,吃饭没有?”
  “下午四点多,比你那儿早六个小时。”
  “是不是刚到,那你休息会儿吧,我去看着点我爸。”
  “行,别难过了,有什么事儿给我电话,都开机着。”
  舒雁再进到病房,舒作纶睡着了,老人脸颊瘦削,皮肤黝黑,舒雁又想哭。
  手机又响了,是老妈。
  舒雁深吸了口气才接了电话:“妈,手术出来了,我爸睡了呢。”
  杨小兰在电话里骂,骂舒作纶,骂舒鸿一家。
  “得花多少钱?”杨小兰骂完问。
  “先交了一万二,剩下的还得看……”
  听到这么多钱,杨小兰又骂,骂着骂着哽咽起来。
  “妈,哭啥呢,没事儿,这个钱我奖金够用。”
  “让你大哥一起承担。”
  舒雁想起来上次舒鸿跟他微信算钱,他说:“费用出来我发给大哥。”
  “你们衣服什么的都没带,怎么弄,晚上冷不冷。”
  “医院里有暖气,有被子,你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在给你电话。”
  接着舒鸿也来了电话。
  舒雁不想接,摁了后给他发了个信息,算是应付了。
  合上手机回到病房,又看了眼舒作纶,自已躺沙发上睡了。
  半夜护土来查房,舒雁醒了,小声问了几句。
  病房灯光暗淡,嗜睡的舒雁睡不着,他坐在暗夜里发呆。
  想着今天跟舒作纶的争吵,又觉得自已幼稚,跟大哥争什么?
  为点橘子也能指责病床上的人,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
  “嗯……咳……咳咳。”
  舒雁听到动静立马上前。
  “爸,怎么了?我去给你拿水。”
  喂了水,舒雁又问要不要上厕所,有没有哪里难受!
  舒作纶只是摇头,舒雁道:“那你再睡会,我在呢。”
  第106章 面子
  在医院待了三天,最终舒作纶小拇指没保住。
  “你去帮我买只手套吧!”出院那天,舒作纶说。
  舒雁心里一震,尽管心眼坏地想过要是手指接不上,还能给父亲个教训。
  但是,听到老人这样讲,他还是难过。
  走出医院他安慰自已说:其实没有寒哥的话,父亲第一次手发生事故已经什么都没了。
  舒雁走得很快,像是发泄一般,这操蛋的人生。
  舒雁买了两双回来,舒作纶小心套在手上。
  两人搭火车回家。
  范敏一家还在,几天的时间年猪都收拾好了。
  大家安慰说:“总比三个都没的好。”
  “小指姆也没什么大用。”
  唯独范强说:“上次那个帮忙的老板还能不能帮忙?”
  舒雁不吭声。
  舒作纶失了手指,兴致也不高,淡淡说:“一根指头十五万,哪里有那么多钱。”
  “大哥,你有没有?”舒雁突然出声。
  “我要有,不早给了?”
  “你大哥一个月六千,年纪大了,又要养家……”范敏永远都一套说辞。
  “都说有困难大家亲戚凑一凑,不知道强哥你们……”
  “唉,舒雁说什么鬼话,每家都有自已的安排。”舒作纶呵斥他。
  饭桌上一片寂静,舒雁感到孤独和气愤。
  “是,我就没有安排了,我欠了人家快六十万,我拿什么还,还一辈子?”舒雁这辈子最硬气的“窝里横”了。
  这么多年的隐忍,他突然想吼出来!
  “我妈说让我攒钱讨老婆,我背了这么多债找谁去。”舒雁说着就哭了。
  “唉,舒雁,你这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继续吃了。”范强说。
  “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们当哥的担待点。”舒作纶还是那个舒作纶。
  外人永远比他跟母亲重要,大哥永远比他跟母亲重要!
  “这事儿整得,当初谁也没有逼迫你借钱不是,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就是当初你不借钱给爸接手,他也不会怪你,咱们家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范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