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也不像是将钱藏起来等待以后过来寻找。”兰榭璆补了一句,心里暗暗地想,这种离谱的操作更像是视金钱如粪土,表明了是不想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的逼格已经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了,同时也能完全的排除掉砚京的嫌疑,别人不一定,但是她一定做不到。
  “这只是一种可能,要钱跟绑架还可能是两回事?”兰榭璆抬腿往楼上去,边走边说,“我们将行李箱里的钱看作是赎金,假如这不是赎金呢?”
  “……”
  五楼。
  海面上将要落下的太阳余光透过窗户落在室内,砚京走到窗边,那里正对着落日,她往下面看了一眼,还没发现什么,人又抬了抬手,白净的手心毫无灰尘。
  砚京不甘心地有伸手在宽大的窗台上摸了一遍,细细地将缝隙都摸过去了,手上依旧干净,毫无半点灰尘。
  “兰榭璆!”砚京叫他,“这里好干净。”
  已经干涸很久的水泥颜色呈淡灰色,而砚京摸到的这个窗台不仅颜色加深,不知道是不是她手心出汗的缘故,竟然也有几分潮湿的感觉。
  “你看,”她探手,细白的手心里是一根非常细非常细几乎看不出来的棉线,大概也就小指指腹那么长,挂在窗台水泥不平整的凸起上。
  兰榭璆走近了,砚京让他趴在窗台上闻。
  砚京:“是不是有一股很淡的酒精味?”
  兰榭璆在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仔细嗅完,僵等了好一会儿才闻到她说的酒精味,点头。
  “味道已经很淡了,说明这里被人喷过酒精,看颜色刚干没多久。”
  兰榭璆:“……”
  “酒精容易挥发,在这种风大的地方味道不会留存很久,但是你看这个窗台,颜色不正常。”
  比起正常的水泥地面,那里确实颜色更深一点。
  “这里有人,并且刚离开没多久。”砚京总结。“并且这人在这里不止用了一次酒精,能达到这种效果,怎么也得三五遍以上吧。”说不定他们刚刚来的时候,那人就在楼上。
  不过,她喷窗台做什么?
  砚京对比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窗台这里是湿的,疑惑。
  还有她手中的那根棉线,水泥面凹凸不平,稍微有一点点尖锐就能将线给钩住,来人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对着光,砚京看向手中那截线,“这不像是衣服上的棉线,不是一缕,而是一团,一整条团的,看着倒像是,”她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比划了一下,疑惑道,“像是湿巾被钩乱了线。”
  不过湿巾显然是达不到窗台上这种湿润程度的,至少得是喷洒酒精,并且是不断地喷洒,重复多遍之后的结果。
  “谁会来这里?”砚京看向四周,楼内有三条楼梯,逃生出口众多,如果真的有人从这里离开,他们很难以发现。
  五楼除了窗户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线索,两个人不知道哪来的动力,一口气检查到了八楼。
  “怎么?”砚京走过去,刚一靠近,就看见八楼窗台上被人用砖头摆了个四四方方的像个桌子一样的东西,桌子上摆放着一块圆圆地小牌子,四周每个位置都有一个小人。
  四个小人不是同款,看起来更像是为了个人形象生凑出来的。
  没有脸的西装男人双手交叠,那块小牌子就放在他的面前,小人的材质看起来像是石头,或者木头,砚京没有上手不能判断。男人左边身侧坐着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水晶少女,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右边身侧是一个看起来像是麦当劳套餐送的玩具,正在大笑的金色小人眼神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男人的对面,是一个不辨男女的人,再直白点说那就是一块长形木头,没有脸没有衣服只雕刻出了四肢躯干。
  砚京看不懂这配置,“四个人一起打麻将?”
  筹码在男人面前,是最小的筹码,而且只剩下一块,身边的两个人看着都像是孩子,一个年纪稍微大点,一个幼童,都不像是赌桌上会出现的人,而男人的对面,那个长方形的木头又是什么?
  -
  兰榭璆临走前把整理资料的活儿全部交给了叶青微,面对一整面墙的材料,叶青微看着就头疼。
  “需要帮忙吗?”
  叶青微正举着手臂往上放资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他手一抖。
  “谁啊?”叶青微一转头,震惊。“哎卧槽!”
  来人正是被砚京一棍子敲进医院的那个男人,此时他脑袋上还贴着纱布,人正抱臂靠着门框站在那里。
  看着叶青微震惊地样子,男人冲他抱拳,“在下张寐,今天前来报道的。”
  叶青微只听到了报道两个字,心想只要不是来讨债的什么都好说。“你稍等啊,我这就来。”
  张寐就站在他身边,壮硕的身躯无形之中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叶青微不敢拖沓,放了手中的资料就下来了。
  刚来一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嫌疑人砚京,又来了一个被嫌疑人敲了脑壳的张寐,他们k区是跟哪位神仙犯冲,叶青微暗暗思衬,下一秒,信息弹出来的时候他眯眼对了一下,皱眉。
  “不对啊,你这上面是叫张梅梅。”叶青微看着屏幕上的人名,脸对上了,但是名字不对啊。
  张寐就这他的手往下滑了一下,在屏幕上某处点了一下,“没错,刚改的名字。”
  叶青微看着标示两天前改名张寐原名张梅梅的人,张了张嘴,就听见他说,“新上任,怕被人欺负,才改了个冷酷无情一点的名字。”